“哐当”一声,里屋的门突然开了。一道黑影冲到若廷跟前,还不及他反应,那人已将被子一把掀开。若廷猛的坐起,迅速将包袱藏到身后,冲银铃嬉皮笑脸的道:“郡……郡主,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哼!我那里睡的着。”银铃一脸怒气,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掌,“东西拿来!”
“什……什么东西呀!”若廷装傻充愣,继续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少装蒜!”银铃挂起一张俏脸,“盔甲拿来!”
“盔甲?什么盔甲!”若廷做戏做全套,眨着一双迷惑的大眼,扬头看她,“我一个随军文案,那里来的盔甲!郡主说笑了。”
“你小子真会做戏!”银铃边说边向他背后抓去,若廷正要反抗,却被银铃轻松制住穴道。劈手夺下包袱,打开一看,满目的欣喜。
原来银铃得知绍民要带兵剿匪的消息,料定天香要带小孩儿,不能同去。她怎么肯放过这个和绍民独处的机会。于是背着父亲,带着战衣、马匹、兵刃,偷偷的溜了出来,随便也想帮一帮绍民的忙。谁知明营绝对禁止女子进入,自己又只带了女装战甲。本想抢一身别人的,可是穿着不是大,就是小。弄的她十分无奈,于是便天天盯着与自己身材相仿的若廷,今天终于被她逮到了。
“郡主,求求你了!千万别在战场现身,要不然我就惨了!”若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银铃没有说话,眼中却尽是得逞后的戏谑,转身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哎!哎!我的穴道还没解呢!”若廷一脸苦相定在当地,自语道:“完了!等着挨军棍吧!”
西安府城下
两军对峙,果然是一国的君主,派头真是不小。只见西凉王达摩苏的御驾,金瓜铁斧密布齐排,龙凤绣旗两边作队。旌旗一攒攒绿舞红飞,玉镫雕鞍,一簇簇珠围翠绕。飞龙伞霰青云紫雾,飞虎旗盘瑞霭祥烟。左右文官武将足有四五十人,一万铁骑护卫。当中一柄销金伞下,玉辔逍遥马上:西凉王达摩苏头戴冲天转角金盔,内衬软甲,罩一领云肩赭黄蟒龙袍,做工精细。系一条金镶宝嵌玲珑带,蹬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肩头横担狐狸尾,脑后斜插雉鸡翎,一副异族打扮,简直不亚于中原番王的气派。
达摩苏打马来到两军阵,点名要绍民上前答话,胡海山匝了匝嘴道:“你们说这个达摩苏,不好好在西凉呆着,坐他的银安宝殿。跑到中原来瞎参合什么?都想当皇帝,也不看看他们家祖坟上长没长那棵草,冒没冒那股青烟,皇上是那么好当的吗?”
“老宗祖消消气,待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服他便是。”绍民安抚着老千岁,胡海山赞成道:“对!能制一服,不制一死,毕竟西凉是我大明的属国嘛!”
绍民应了一声是,便催马来到两军阵,与达摩苏相距不足一丈,抱拳道:“对面可是达摩苏老王爷吗?”
“正是!”达摩苏上下打量着绍民,心道:“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四宝元帅的名声不假呀!”
“老王爷,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绍民也在打量他,老头六十上下年纪,花白的胡须,慈眉善目,但相貌一看就与中原汉人迥异。
“冯元帅请讲!”汉话说的还挺流利,也难怪,经常和大明国打交道嘛!
“老王爷贵为一国之君,虽没有我主风光,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番帮国主。”稍顿,绍民继续道:“与我中土番王还有一定区别,享有军政独立权,只不过年年岁供罢了,何必来趟这趟混水呢?”
“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西凉王苍眉轻挑,一脸的不屑,“就许他姓朱的当皇帝,不许别人当么?再说,你们大明年年加岁增供,弄的西凉百姓苦不堪言,是何道理?”
“老王爷,岁供的事,咱们可以平心静气的慢慢谈,何必大动干戈!”
“要是谈得拢,我还用这么劳师动众的吗?”西凉王微带怒意,“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怕了就回去。”
绍民见说理不通,没有办法,正要动手,就听身后马挂銮铃的声音,马蹄声渐进,回身一望,微微一楞,随即惊的目瞪口呆:“郡……”
“末将陈怡廷见过元帅!”阳光下一身男装铠甲的银铃,灵秀中更添几分英气,朝向绍民淡淡一笑,“有事末将服其劳,请元帅后边歇息,把蛮王交给我了。”
“好!好!”绍民用十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满腹的狐疑,“将军小心!”这回他总算明白若廷为什么做事心不在焉,睡觉幕天席地了,回去得好好收拾这小子。
绍民拨马回归本队,迫不及待的揪住王廷问:“上去那个叫什么陈怡廷的怎么回事呀?”
“你问我?我还纳闷呢!”王廷一脸的无辜,绍民又转向胡海山道:“老宗祖!这怎么回事呀?上去那人我怎么没见过!”
“哦!刚来投军的,说是若廷的亲三哥,王廷的亲三弟。”老千岁笑容可掬,好像为明营又得一员上将而高兴。
绍民看向王廷,王廷皱着眉,摆了摆双手撇清关系,绍民四下寻找,那里有若廷的影子,本来嘛,隐瞒这么大的军情,还不远远的躲开,难道等着挨板子吗?绍民无奈摇头,这个场合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听天由命了。
此时战场上已经打的不可开交,银铃已被包括西凉王在内的五六员敌方大将围攻,可是看上去仍然很轻松的样子。冷眼旁观,绍民暗暗佩服,以前只晓得她步下功夫了得,没想到马上技艺也如此出众,真是奇女子也,幸好她不是须眉男子,要不然皇上的皇位恐怕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突然鼓声大作,原来是老千岁传令给银铃助威呢!
银铃一闻鼓声,立刻精神百倍,越战越勇,手中执画杆描金单刃戟,看准时机出奇一招,只听‘噗’的一声,西凉王的战甲被她的戟刃豁开一道口子,鲜血‘哗’的流出,西凉王‘哎呀’大叫,捂着伤口在别人的护送下败回城中。因为顾及两国邦交,绍民没有下令追击,领兵回归营寨。
中军帐
绍民命人四处寻找若廷,终于在火头军中抓到了他。谴走众人后,绍民微带怒意的道:“陈若廷,你可知罪呀?”
“卑职知罪!请元帅责罚!”若廷跪在地上,绍民道:“责罚?我怎么责罚你呀!难道让我说郡主女扮男装,那可是欺君之罪。你小子真滑头!”
“呵呵!三哥夸奖。”若廷见绍民语气有所缓和,便嬉皮笑脸的道。
“严肃点!我夸你呐!”绍民见他嬉笑,更加火大,若廷吓的垂下了头。一边看了半天的银铃,忍不住插嘴道:“姐夫何必这么大火气,这事不怨他,是我不让他说的。”
绍民瞟一眼她,毕竟人家是郡主,于是强压怒火,尽量缓和的道:“郡主不必替他开脱,你在南海夷邦多年,自然不了解中原的规矩,情有可原。”绍民又指着若廷道:“可他就不一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姐夫要怎样?把他拖出去打板子!”银铃不紧不慢,脸上表情轻松,“如果姐夫硬要揭穿我的身份赶我走,到时候我就说你们三个大男人,把本郡主软禁起来意图非礼。”银铃用手指点着绍民、若廷和帐外放风的王廷,一脸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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