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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赖着你一辈子　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使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　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爱恨可以不分　责任可以不问　天亮了　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魔鬼中的天使

慢舞，是一首身体的诗。情绪牵引动作，带动节奏，透过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肉，化成一首身体的诗。

完成了诗篇，墨羽踮高了脚，俯身吻住了萧沐雨的唇，二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没有拥抱，亲密又带点疏离的吻。墨羽的唇依然是软软的，温柔地覆盖在萧沐雨的唇上。

当萧沐雨举起手要拥抱墨羽的时候，墨羽倒退了一步，嘴唇离开了萧沐雨。

墨羽偏着头，嘴角含着笑意。萧沐雨疑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举起的手还定在原位，有点尴尬。

墨羽俏皮地挑一挑眉，绕到萧沐雨身后，轻轻环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快要到新的一年了，听说，跨年的时候许愿，愿望很容易达成。」

「真…真的吗？」萧沐雨很紧张，心跳得很快。她没想到墨羽会接受她，而且是这种程度，可以这般亲近的程度。在有生的瞬间能得到这样的美好和幸福，花光所有运气也都值得。

明末清初的时候，董小宛与冒辟疆在乱世中书声琴韵，在乱世中互相依存。至董小宛在二十七岁死后，冒辟疆自叹：「余一生清福，九年占尽，九年折尽矣。」

有过登峰造极的美好经验，实在此生足矣。萧沐雨能遇上墨羽，能与墨羽在一起，美好再短暂，也就足够让她一生回味了。镜中映着的她们多么合衬，萧沐雨只想把这瞬间停格，把时间停止。

墨羽伸手拨弄萧沐雨的发丝，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萧沐雨从镜中看到墨羽双眼，头一次明白何谓柔情似水，她觉得快要溺毙了。深深呼吸，才继续道：「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好好的，不一定要在一起，但我们都可以很快乐地生活。」

墨羽笑了笑，却没有回应。萧沐雨便开口问：「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萧沐雨耐心等待，心里期待墨羽给予一个正面的回应，也许是一句「我也是」。

只是，等待换来的，是墨羽突然冷下脸的一句：「我的愿望是，你的愿望，不会实现。」

萧沐雨一惊，想转身回头问个究竟，便被墨羽紧紧抱着，被固定在墨羽怀内，动弹不得。

才发现墨羽的力气很大，一只手就足够把萧沐雨抓牢。

「别回头。」墨羽轻轻地说，闭上眼睛，把脸靠在萧沐雨肩膀，「你曾说，你爱我。」

「是，我爱你，到现在还是爱你。」萧沐雨不安地皱起眉头，「小羽，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谎。」

「爱是什么？」墨羽睁开眼睛，与镜中的萧沐雨对视，「萧沐雨，你懂得我的痛吗？」

萧沐雨看见墨羽的眼角有眼泪落下，很想伸手为她拭去泪水。

痛，互相深爱，互相角力，互相拉扯，互相伤害，谁不痛？痛在眼中变成了泪，又在心中变成了灰，不能言喻的痛，并没有什么能够给予安慰。

「我无法感受你的痛，但我可以陪着你。」萧沐雨说。

「你想感受吗？可以啊。」墨羽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像哭不是哭，是笑不是笑。

萧沐雨不明白，疑惑地看着镜子映照的墨羽，还在思考当中，下一秒，萧沐雨终于明白了。

「小羽……」萧沐雨不由自主的颤抖。刚才用来切蛋糕的刀子，现在插在萧沐雨小腹之上。

萧沐雨用手按住小腹的伤口，顾不得刀子还在，伸手会把手也弄伤。她只感觉到身体里的暖流正一点点的流走，衣服湿了，手湿了，从来没有过的痛楚，也许这就是痛彻心肺的感觉。

「这一刀，不会死的。很痛吗？我比你痛十倍百倍。」墨羽的脸变得十分苍白，彷佛她才是受伤流血的那一个。依然是流着泪，笑容却愈来愈大，「你痛一次，我可不只。」

「这样你会比较…比较好过的话，我…我愿意承受更多……」萧沐雨喘嘘嘘地说。

「是吗？」墨羽偏偏头，「我可不介意背负多一条杀人罪的，只是再一刀，会死的喔。」

「啊……」墨羽把刀子拔出，再插向靠近肋骨的位置，然后拔出，萧沐雨痛得只能发出几声闷哼。

从镜子里看到萧沐雨的眼神，墨羽看到了那种深情的绝望。萧沐雨没有挣扎，接受墨羽对她的「审判」。就像一只囚鸟，愿意被囚禁在永远黑暗的牢中，墨羽所给予的牢中。

萧沐雨很痛，但没有倒下，她想哭，却忍住泪水。她怕，泪水会模糊了视线；她怕，会看不清楚墨羽的样子；她怕，错过最后一眼看见墨羽的机会。甚至，连眨眼也舍不得，紧紧注视着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