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我家公子他又活了!”
这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苏翊川在井里泡了好几个时辰,居然说活就活了,还是当着自己这个大活人的面从棺材里好生生的爬出来的,当然不能在乎他那被水泡的发白的脸。沈君淮全然忘记了先前被诈尸吓到昏死的情景,现在一心都扑在了苏翊川又活了这个事情上,脚下都要生出风来。
生离死别的好戏已在沈君淮昏睡的时分散场,小厮对于苏翊川的下落划一的指向他生前——不,应该是现在住的厢房。
推开房门,沈君淮只觉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和诈尸那会儿是相仿的。他搓了搓手臂,在天光大亮的早晨看到了昏暗房内坐着的苏翊川——头脸依旧透着死人白,在黑暗里都是刺人眼目的。
“烦请关门。”
“诶。”
沈君淮转身关了门,扣上门闩却顿悟:这不是把自己也关进来了嘛!面朝房门镇定心神,沈君淮毅然转身朝向苏翊川所在的方位。
“贤弟,你这是从黄泉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试探小心翼翼,一颗心肝儿已经在肚子里跳得七上八下了,实在不是沈君淮胆小的错,这房内昏暗,还坐了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物,委实让人内心不安得很。苏翊川不答话,房内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儿人气,和井底的状况没什么分别。沈君淮想到梦里的井底,大约也是和现在的厢房中一样的凉。
“兄台是沈家的二公子?”
诶?这黄泉路上一觉醒来别不是失心疯连人都不认得了!
“我说,你好生休息着,为兄改日再来瞧你!”
这么个匪夷所思的情况着实没胆量叫人待下去,何况是胆小如鼠的沈君淮。他说了一番告别辞准备脚底抹油,奈何阴风突然阵阵从背后袭来,一身寒毛倒竖的沈君淮突然就打不开房门了,门闩如同被钉死一样怎么着都打不开。
这别不是阴魂作祟!
沈君淮打不开门闩便胆战心惊回头去看那苏大公子——也没什么不对劲,人好端端的坐在圆桌旁,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兄台是否是沈家二公子?”
“贤弟你莫开玩笑了,去鬼门关走……走一遭回来竟连为兄都不认得了?”
“那便是了。”
“……”
“我不是苏翊川。”
沈君淮觉得苏家大公子必定是得了失心疯,看看现下说出的话,哪一句能叫人听懂?
“贤弟我说你别想不开,这从鬼门关回来的事儿不是谁都搭得上的,权当做自己大病了一回,病消了自然就好了。”
苏大公子摆摆手,灼灼的目光忽而就黯淡下去。
“那就算了罢,沈兄慢走。”
“哎哎,贤弟好生休养,为兄改日来探望你!”
说完沈君淮忙不迭打开先前一直无法打开的门闩,脚底生风迅速走了。苏翊川不作声色,单是抬起一臂挥了挥手就不知从哪儿生起一股子冷风将门吹上了。
尚是清晨的光景,无声无息打开的窗户外斜斜照入几丝阳光,死而复生的苏翊川伸手在半空中无意识的在光中拨动几下,面上浮出难以言明的表情,仿若这死而复生却得来了几分遗憾,就如抓不住的光。
☆、2
2.
苏府是个邪门的地方,原因无外乎是后院那一口井。看似不深的井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埋了一条人命,这次苏大公子也差点给埋了进去,算起来果然是有些邪气在里头的。
苏家本来的大公子不是苏翊川,原本的大公子与沈君淮同年,略长了几个月,君淮五岁时就得知这大公子失足落井淹死了,苏家老爷夫人却没有见多大的伤感,白幡挂了七天,尸身一下葬就匆匆撤了灵堂。沈君淮五年前回来后也在苏家见过几次那大公子的牌位,冷冷清清,清香是有三柱,不过其他供果之类一律不见半分影子。而大少爷的名头也十分安稳的落在了苏翊川头上,再无人惦记前事。
十五岁的沈君淮颇觉得这大公子是个可怜人。
回到如今来看,这死而复生的苏翊川与落井前着实判若两人,沈君淮在之后的一月内越发觉得不对劲。
要说这苏家大公子算起来也是扬州城中一大名人,可惜不是好名声。这人嘛,说不上五毒俱全,两三毒也总该有了,风流胚子勾栏常客,经过他手的女子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且各色秘药他也差不多尝了个遍,这不,刚下肚一包五石散人就栽进井里到鬼门关去转了个圈儿差点没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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