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人显然十分用心,将白衣男子描绘的十分传神,如要跃纸而出,恍惚间似有衣带飘风,眉目流转。
“倒真是人间难寻的绝色,难怪五弟会如此沉迷,只是这画中人再好,也并不现实,五弟自己可要有分寸。”
“皇兄放心,我晓得的。”
安熙宁乖巧应了,心中却不服气,自己的子画可不止是画中人,总有一天会从画中出来,和自己相亲相爱过一生的。
太子又岂会看不出自家弟弟的口是心非,皱眉道:“母后为你的婚事伤透脑筋,总想找个能帮持你,又降的住你的大家闺秀,你也学乖点,别让母后这么操心。”
“皇兄,”安熙宁突然就有了羞涩之意,梗着脖子反驳道,“我心中已有属意之人,此生非他不娶。”
“哦?”太子来了兴趣,“到底是何人有如此魅力,竟让五弟说出非卿不娶,快跟皇兄说说,到时也好为你在母后面前多美言两句。”
安熙宁摸摸鼻子:“现在还不能说,以后皇兄就知道了。”
“还挺神秘,罢了,”太子笑起来,起身一整袖袍,“待会我还需去见几个亲信,跟他们商量下明天早朝的事,就先走了。”
“皇兄慢走。”
安熙宁将太子送到院外才转身回屋,坐在桌前又对着画痴痴看起来。
卯时,明德帝一身黄袍,正步走向象征着无上权利的皇座,身后的太监高声唱和:“皇上驾到。”
早已静候在旁的大臣们立即跪地相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德帝坐定,双手一抬,稳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本奏?”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工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道。
“爱卿可有何事?”
“启禀皇上,臣日前遵照皇命,修缮皇陵,但资金迟迟未到位,臣去找户部,却被推脱国库吃紧,只能拨出十万两白银,可皇陵之事,事关龙脉兴旺,岂能儿戏,望陛下做主。”
“皇上,”户部尚书急出一头汗,慌忙道:“并非臣有意为难齐大人,而是国库真的一时拿不出如此多的金钱。”
明德帝的神情放在冕旒之后,看不清喜怒,只听他道:“近年来我大夏一直是风调雨顺,各地上交的赋税又何止千万,现在爱卿却告诉朕国库空虚?”
“皇上,近年来国库确实收入颇多,但各地建设用费也在加大,臣不能不精打细算,每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况且一月之前,皇上您应李威远李大将军的提议而加大了军事投入,因而国库现今真拿不出如此多钱财。”
李威远隐在武官之中,此时被点名,只有狠狠地瞪了户部尚书一眼,站出道:“启禀皇上,近几年我大夏虽是四海安定,但一些虎狼之族不可不妨,兵将之事万不可松懈。”
“李将军说的有理。”
太子此话一出,众臣皆惊讶的看向他,谁人不知太子一系向来与支持二皇子的李威远一派不对付,如今怎会站出替他说话,连李威远也吃了一惊,暗暗提防着太子背后使阴招。
“父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万不可松懈。皇陵之事可暂缓一二也不甚要紧。”
“那太子认为什么才是要紧的?”工部尚书不悦道。
“齐大人莫急,暂缓而已,并非是停,国库一时筹不出银子不代表一个月后也筹不出,你再回去与工部几个大人筹划一下也是有益。”
太子安抚好工部尚书,转头对明德帝道:“我记得父皇日前将京都北营的一个小将给调去了外城,那这空下的位置可是已有人选。”
“这倒不曾,”明德帝沉吟片刻:“爱卿们可有好的人选?”
堂上的武将皆蠢蠢欲动,这北营小将的官位虽小,但在军中极为重要,若能安□□自己的人,那可就太妙了。
一武将正要出列,却被安熙宁抢了先。
“启禀父皇,儿臣自荐前往。”
“哦?”明德帝眼中划过满意之色,但嘴上却道:“皇儿可想好了,这去了军营可不像在宫里这么安逸。”
“儿臣业已及冠,不能再如从前般不思进取,让父皇母后担心,政治之事,儿臣确实志不在此,就愿策马沙场,保家卫国,望父皇成全。”
“好,好!”明德帝连赞两声,显然十分满意,“那就让五皇子任北营小将一职,众卿可有异议?”
武将们面面相觑,可又有何人敢站出反对,李威远暗地咬牙,果然还是被太子坑了,可此时已晚,只能跟着众人三呼万岁。
散朝之后,安熙宁向太子邀功:“皇兄,我今日表现怎样?”
太子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用力太过,矫揉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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