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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傅勤的记忆中,关于秦傅书哭泣的画面依旧保留在他五六的时候,那时候的秦傅书特别娇气,只要摔个跤就要哭上半天,全家人都得轮流上去哄着他,秦傅书当年已经是初中生,对秦傅书只有反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也是因为秦傅书,他特别不喜欢小孩子,连逗弄的欲望都没有,更别提自己去一个试试。

眼前的秦傅书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家伙倒有些重合,只不过这个年纪还会哭,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收起感伤的秦傅书擦了擦眼泪,开始收拾自己的心情,被人看到自己哭得像个蠢货似的,脸都丢尽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人。

医生确定没有事可以出院后,秦傅书便低头跟在秦傅勤后面,上了车,一点不情愿都没有,主要是秦傅勤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在空间狭小的车内,秦傅勤星目含威,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课不好好上,净跑出去跟不三四的人厮混,还喝酒!”

秦傅书无话可说,秦傅勤提的内容不无道理,确实没有去上课,确实出去喝酒,没有别的可以辩驳的。更重要的是,他与秦傅勤原本并无关系,他的教训是对世子爷还是秦傅勤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低头盯着并不属于世子爷的手指发呆,世子爷原来的手指因常年被父亲压着练字手指指节间长满了硬茧。

一时间的秦傅勤也拿秦傅书没有办法,直接让阿武送他回去,他中途换车离开,并强调让他明天到医院做个全身的检查,阿武听命行事。

直到秦傅勤离开秦傅书都没再开口,回到毫无人气的洋楼,到处都不是他熟悉的气息,秦傅书一时间又迷茫起来,走进大厅时连邹银都没有注意到。

邹银问阿武:“他怎么了,怎么一副游魂的样子。”

阿武没多说,转而说道:“邹先生,三少今天可能进行不了补课,今天辛苦你了,白走了一趟。”

邹银心想着这是秦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掺合,便也没再多纠纠缠阿武问这儿问那儿,只是在离开之前敲了敲秦傅书的门口,告诉他有事可以找老师谈谈,屋内的秦傅书蒙头大睡,压根儿没听见外边的声音。

路过大厅又看见阿武,道了别后,邹银才离开秦傅书的住处。

自打医院回来后,秦傅书都卧病在床,高烧不止,一连三天都没有离开过床,医生都差点长驻在此地,秦傅勤也是急得嘴角都长泡了,秦傅书搞什么鬼,身体差成这样。

就连他们的父亲秦应荣也抽空过来呆了一天,他们倒是想送人去医院,但是秦傅书不知怎么的,一听要去医院,死活抓着床单不去,嘴里还念念叨叨,不知说的是哪国语言,没人听得懂,就只能从他的神情里瞧出他的痛苦。

秦应荣将秦傅勤叫到书房里问话:“傅书怎么突然发烧,这段时间不是好好上课没有出去鬼混吗?”

秦傅勤将事实告知于他:“出去回来后就这样了,问了酒吧里的人,还是傅书先动手打了人,跑出去后,那些人后来也没有继续追。他倒在路间还是被路人送去急诊的,那人没有透露姓名,他们也只说在路中间看到傅书时,已然倒在地上,医生没检查出伤口之类的,我就让人送他回来,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

秦应荣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说道:“先派多两个人过来照顾他,老三这体质也太差了。”

问过秦傅书生病前的情况后,秦应荣叫来医生,问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傅书这两年的事情他兜的多,对他也有大致的了解,只不过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说生病说生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医生喝了口茶说道:“秦先生,不满您说,三少这病其实是心理疾病,部分是身体原因。之前受伤还没养好,昨日碰了酒精,刺激到旧伤,这反复发作就高烧不止了。”

秦应荣问道:“那他怎么样才会好过来,挺让人担心的。”

医生说道:“挺过今天估计就会好过来,秦先生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三少现在还年轻,恢复起来还是比较快的。”

听说是心理疾病,秦应荣倒不知道每天活得没心没肺的三儿子怎么就有心理疾病了,他受过什么心理刺激吗?停掉他的信用卡也会得心理疾病?

想到这个问题,秦应荣又让人去给秦傅书去办理一张信用卡,限额不会太高,但又不会让秦傅书不够钱花,傅勤反馈傅书现在知道用功学习,还请家教,可见提高一点他的零花钱也是应该的。

不知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的,在秦应荣将新开的每月最高限额二十万的信用卡放在秦傅书床头时,医生就宣布秦傅书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不会再复发。

秦应荣和秦傅勤:“……”

巧合吧,肯定是巧合。

再次醒过来的秦傅书又看到了床前的陌生男人,此男人的年纪世子的父亲看似更为年轻,衣着得体,表面看起来谦和有礼,与人交谈进退有度,是个善于交际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有身形微胖的医生和秦傅勤。

口干舌躁的秦傅书在看到秦傅勤这个算是熟一点的人后算是松了口气,他现在全身没有力气,想说话喉咙又跟拉风箱似的难听,根本发不出声音。

有人给他递上了水,秦傅书饥渴地一口将水饮尽,全身均通畅多些。

随后微胖的中年男人便给秦傅书上上下下进行检查,并对那名与秦傅勤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说道:“秦先生,三少已经没事了,您可以放心。”

其实秦傅书就是有点轻微的中暑,还有一点积郁,再加一点贫血,总而言之,几项小病加起来就变成了秦傅书的大病,积少成多,一触即发,他的灵魂差点就消散在天地间,他并不知道小命差一点就没了。

回忆他生病时做的梦,梦里也是各种混乱,他梦见被关在皇宫几天都不得回家,他们这些官家家眷也被官兵们堵在家门口,不得进出,母亲让他呆在院子里别到处跑,但他却被他那庶弟刺激与那些高大威武的官兵起了冲突,差点被刺死之前他便醒了过来。

再睁眼就眼前就是秦傅勤等人。

那个噩梦里的事情特别真实,秦傅书也是吓得心惊肉跳的,他活在那边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过此事,可如今他并不在那边,根本无法知晓会不会发生此事。

那给他的感觉就是宫变,他们全体人都被叛军给关了起来,父亲在宫中生死不知,梦中的他与现实一样没有一点实力,连打探都打探不出情况,还是母亲派人给他送的消息。

思及至此,他额头便开始冒汗,他不在之后,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以后会过得如何,没能在母亲前尽孝实在是他的不孝。

心中有事秦傅书更是郁郁寡欢,郁郁不乐之态。

“傅书,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爸爸说说。”秦应荣坐在床沿说道。

秦傅书知道现代人对父亲称呼是爸爸,他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梦里的父亲生死未卜,他实在无法若无其事地称他人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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