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珊珊临去前偏激的神情和话语,楚昭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回房飞快地收拾了一下银钱细软这就准备上路,在路上远远看到洪定山独自一人在假山旁踱步,估计是在等陈金荣来汇报情况。楚昭然原本可以不与他打照面直接走另一条路,但不知怎的心念一动,楚昭然上前,低着头,恭敬地叫道:“师父。”
洪定山俯视着他,态度一如既往地傲慢,只是自从楚昭然的身份被揭穿之后,洪定山面对他时的神情又比之前多出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轻视:“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这声师父我可担当不起。”
楚昭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发生过什么,昭然的命都是师父所救,这一声是师父应当的。”
洪定山看了他一眼,似乎要从他敛眉肃穆的神情中瞧出什么端倪:“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企图就直说吧,我没工夫跟你绕圈子。”
楚昭然淡淡地笑着:“昭然此次前来只为问师父几个问题,希望师父如实回答,其余的,昭然并不奢求。”
洪定山轻捻胡须:“你要问什么?问你爹你娘是什么死的?还是你翅膀长硬了,要跟我寻仇?”
楚昭然摇头:“不,不是。第一个问题,我想问师父,当初您苦心孤诣抚养昭然长大,传授我一身武艺,让我成为正派武林中的轻尘公子,是否就是为了今时今日看我手刃叶闲庭,看我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呢?”
洪定山没料到他问得这样直接,但时至今日真相大白,他的这些心思早已是纸包不住火,与其矢口否认,不如大方承认,反正他量楚昭然不敢拿他怎样:“是。”洪定山回答地毫无愧疚。
亲耳听到这个预想中的答案,楚昭然嘴角的笑容仍是免不了泛起一抹自嘲:“第二个问题,师父是否根本无意将珊珊嫁于我?也根本不会让我继任远山派掌门,无论我与珊珊的婚事成功与否,师父都会将它当成要挟我背叛叶闲庭的筹码,是不是?”
洪定山看着楚昭然,眼里眯缝着精光,他平日里只当这徒弟谨小慎微,性子又懦弱,没想到他也有胆子当面质问自己的时候,洪定山讪笑着:“是。”
楚昭然的笑容越来越惨淡:“第三个问题,师父,您还恨着昭然吗?”印象里,叶闲庭也曾经这样问过他。
洪定山眼里的憎恶之情愈甚:“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把他挫骨扬灰也抵消不了我对他的仇恨,你是他的儿子,他的罪就是你的罪,每次想到你就会使我想起你爹,就让我想要作呕!我看到你就恨地牙痒痒,活着恨,死了也一样恨,就跟你爹一样!”
楚昭然身上一颤,但是很快,他恢复了平静,那双清透的眼睛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碧空,透过它,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徒儿从未恨过师父。”
洪定山怔住了。
“最后一个问题,谦谦君子,昭然如玉。昭然二字清雅隽永,师父如此恨我,为何还要为我取这样一个名字呢?”
昭然,昭然,可惜他不是谦谦君子,只是卑鄙小人。
洪定山缄默,长久未语,楚昭然迟迟不答便转身离去了,洪定山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里透出几分疑虑,还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思考……
泰山脚下的暮沉客栈今天生意冷冷清清,除了小猫两三只,就只有哈欠连天的掌柜和店小二,冬日的午后白天特别管,暮霭沉沉之中又是一天过去了,掌柜的手指慢悠悠地拨着珠算计算一天的盈余,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廊下的角落里,眼中露出不快,用手中的笔敲了一下小二的脑袋,示意他去解决那个麻烦。小二睡得好好地被敲醒,自然没好气,拿了块抹布走到廊下,那里蜷缩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衣服被撕扯成一条条黑乎乎的泥条儿,隐隐透出血迹,身上的伤口溃烂流脓,浑身散发出臭气,店小二嫌恶地捂着鼻子,挥舞手中的抹布,像赶苍蝇似地去赶那个乞丐:
“去去去!都是你这丧门星堵在这儿把客人都吓走了,要死滚别处死去,可别死在我们店里,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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