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妮也渐渐年华老去,即便如此,她仍然是伊苏吕堡最睿智的女士,不但睿智而且忠诚。崇拜的王後已经去世,她就坚定地陪伴著里亚士王,因为照顾了他就是慰藉了天堂里的伊斯塔。
像现在,里亚士王是不可能得到王後的回答的,於是里妮说:“是呀,两位殿下感情那麽好,真让人羡慕。”
里亚士王说:“可是伊斯塔,你不觉得安德雷卡对他的弟弟溺爱得过了头吗?”
里妮笑了,说:“有这样一位兄长,是小王子的幸福。”
里亚士王说:“哦,大多时候你总能说出我的心里话,不过也有时候我想问题的方式跟你可有点不一样。安德雷卡将来可是王国的继承人,比起一个爱撒娇的弟弟,我认为他也许更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大臣。”
里妮说:“可不是吗,您说得对。不过小王子殿下现在才 13 岁呢,有了这麽一位出色的哥哥,他还有得是时间变得更精明强干起来。”
(文章开头时里亚士王 58 岁,安德雷卡 17 岁,埃尔弗 13 岁,塞斯 32 岁;王後去世时 36 岁,当时里亚士王 55 岁,安德雷卡 14 岁,埃尔弗 10 岁;里亚士王的前妻凯撒琳去世时 32 岁,当时里亚士王 37 岁,凯撒琳去世後第二年,她的幼子夭折)
☆、小王子的幸福03
里亚士王是一位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的老国王,不论对政治还是对人生都有丰富而独到的看法,一本正经地谈到了两个孩子的成长,而且是历史上所有国王都要引以为傲的王子,情不自禁地就要打开话匣子:“哦,伊斯塔,要知道,你生下来就是一位娇贵的公主,任何时候都得是斯文优雅的。不过男孩子就是另一种样子了,可不吗,很多年之前我也做过男孩子,那时候就跟深山里的野蛮人差不多,哪个男孩子都是那样过来的。你再看看咱们的小埃尔弗和小安德雷卡,简直比公主还要公主……”
正当里亚士王打算滔滔不绝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清脆不含糊的连续两下。完全没有疑问,会在这个时候,走上这个塔楼,敲响这扇房门的,不会有别人,只有里亚士王信任多年的老秘书普罗克特。
那敲门不仅仅是打断了里亚士王的话,而且简直像是把他从一种奇妙的睡眠状态中唤醒了。在那一瞬间,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对著怀念的妻子唠唠叨叨的老头,而又变回了那个精明的老国王了。
里亚士王平静地说:“进来吧。”
话音刚落,球形门把就被转动了,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衣著齐整的老贵族迈著轻捷的步子走了进来。伯爵普罗克特总是如此,能不发出脚步声就尽量不发出脚步声。
里亚士王稍稍转过身来,半边脸都没入了暗影之中,窗边的光线在他的侧脸上雕刻出生硬的轮廓。他说:“老朋友,看看外面这平和的好天气,我刚准备在这小窝里偷偷闲躲躲懒呢,你就紧追不放找了过来。既然来了,可得讲出一个重要的消息。”
伯爵普罗克特知道里亚士王对这间小房间的感情,也同样知道他绝不会为了这麽一件小事发火,不慌不忙地说:“派到威尔明顿的信使刚刚回来了。他已经向公爵塞斯转达了您的问候,据说公爵阁下最近气色极好,打猎的时候运气也不错。公爵阁下还捎来了一条口信,说很想参加下个礼拜的庆典。很有可能信使出发的第二天要麽第三天他就会动身了,那麽,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来拉。”
里亚士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果伯爵普罗克特不是在他身边待了那麽,如果不是已经那麽了解他,一定会忽略这个细微的表情,而以为他根本对公爵塞斯擅自离开领地的事情不在意。
里亚士王说:“每过一段时间,每当我要以为他决定变老实的时候,他都会玩出一点新花样,让我再去为他花点心思。老朋友,你觉得呢?他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出来走走,真的只是闷得太无聊了吗?”
普罗克特觉得,里亚士王并没有在问他问题,而是在独自思考,於是只是轻轻耸耸肩,代替无谓的回答。
里亚士王说:“是啊,他就是这麽不安份。他早就知道,我不会因为他私自跑出来就砍了他的头,於是他就尽情地这样做了。而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别无选择。”
☆、小王子的幸福04
里亚士王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的指令,而是陷入了沈默。普罗克特微躬著身等待了几秒锺,就行个礼退出了房间。里妮一直留在房间的角落里没有离开,普罗克特也对著她微笑了一下,她轻轻回了个屈膝礼,神情却少见的严肃。
里亚士王似乎是在沈思,连普罗克特的离开都没有注意,但这冗长的沈思结束得极其突兀,他突然说:“伊斯塔,刚才我们讲到哪儿了,我竟然说著说著就睡著了。”
窗外远处的山坡上,两个男孩子玩得挺起劲。蓟的叶片边缘是锐利的尖刺,普通人一看到那叶片的形状就不会再往里面走,然而其中实际上有人们长年累月踩出来的弯曲小路。兄弟两个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这些小路简直了如指掌。
埃尔弗今年才十三岁,个子还没有完全长成,瘦瘦小小的一个,还有些矮,走在蓟丛里还有些吃力。哥哥安德雷卡是十七岁,比弟弟高出来一大截,身材修长匀称,简直可以称做美男子了。虽然一看长相,就知道他们两个必然是兄弟无疑,可是埃尔弗的脸看上去还是一个孩童,大眼睛,翘鼻头,圆润的嘴唇,脸颊上几颗小雀斑,头发和眼珠是温柔的淡棕色;而哥哥安德雷卡,已经显出了贵族们惯有的优雅深遂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唇,眼睛和头发都是纯粹的黑色。埃尔弗就像个单纯爱撒娇的娃娃,而安德雷卡一举一动都雍容斯文。就连人们给他们的称呼也不大相同,人们总是毕恭毕敬地称安德雷卡为“殿下”,半开玩笑地把弟弟叫做“小埃尔弗”。
尽管是兄弟两个,尽管是同父同母,差距也是如此之明显。不过从埃尔弗生下来,他跟安德雷卡都是人们见过的最相亲相爱的兄弟。原因无它,只因为,对於埃尔弗来讲,安德雷卡是不但可以撑起天空而且可以照亮天下的最值得崇拜的哥哥,对安德雷卡来讲,埃尔弗是最可爱最值得宠溺的弟弟。埃尔弗时时刻刻都想要跟在安德雷卡身後,而安德雷卡很享受这种跟随,这个时候,也是一样。
安德雷卡眼光敏锐,不假思索地在蓟丛里东弯西拐。埃尔弗很起劲地跟著,不过毕竟年纪小力气弱,很快脚就酸了,说:“哥哥,我们真的能找到那只带著小兔的母兔吗?”
安德雷卡说:“当然,昨天我看得清楚,它们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而且,我记得,这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有好多兔子洞。”
一开始说要回来看大兔带小兔的是埃尔弗,可是现在跑了这麽远的路,已经没有劲头了,真想回去吃新出炉的浆果烘饼,但是看到哥哥那麽精神,完全不好意思讲出口,只好尽量迈著大步紧跟上哥哥。
突然安德雷卡停下脚步,把食指按在嘴唇上。埃尔弗也慢下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果然看到那两只棕色的大小兔子在聚精会神地吃草,腮帮子一鼓一鼓,长耳朵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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