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脑子里轰的一声,脸热得像火在烧。
安德雷卡说:“埃尔弗,我是你的哥哥,我也是一个男人,不但我的心在爱著你,我的身体也在时时刻刻渴望著你,饥饿而且干渴,就跟荒原上的饿狼差不多,从来不曾得到过满足。你叫我对你冷淡,可是,如果你是我的话,你又会怎麽做呢?如果你看到过我内心的疯狂,你就会知道,我对你已经冷淡到不能再冷淡了。”
埃尔弗不是傻瓜,他当时就感觉到,哥哥似乎在玩一个狡猾的文字游戏,可又不知道该怎麽反驳,也许半年之前他还不能明白安德雷卡在说什麽,可是现在,他多多少少有些领悟,在哥哥的注视下,他觉得全身都烫得厉害,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受到了那种郁望的感染。
安德雷卡说:“埃尔弗,你竟然说我在骗你,你认真地想想,我说过一句骗你的话吗?”
☆、小王子的幸福57
骗人并不仅仅是指讲假话,把关键的事情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让人看不清事实的真象,其实也是一种欺骗。埃尔弗心里这样想著,却很难把话说出口来,安德雷卡对待自己的态度的确是有所保留的,而自己也是不可能不介意的。几番思索,他说:“哥哥你也许不曾说过假话,可是你的想法十分里肯有一分对我讲出来就已经难得了。比如奥莉维亚,你说你绝对不会娶她,我不会怀疑,可是你为什麽不娶她?难道真是在顾虑我吗?难道不是因为觉得她的身份地位还配不上你?”
安德雷卡的确没听过这麽放肆的话,一瞬间脸色大变,不过他涵养极好,何况面前的是自己的弟弟,更不会发脾气,只是说:“是吗,埃尔弗,你是这样想的?”
埃尔弗却一点都不害怕,说:“不然呢?是因为什麽?是什麽让你一谈到她就要顾左右而言他?”
安德雷卡说:“好吧,那麽,如果你一定要讲,我就认认真真地告诉你,尽管不太喜欢跟你说这些。我并不是要隐瞒,只是觉得,跟你讲这些,只会让你不快乐。你应该知道,父亲的亲人,在世的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
埃尔弗说:“是的,我们不久之前刚见过,就是公爵塞斯。”
安德雷卡说:“很简单的道理,如果父亲不在了,我们两个是他的继承人,如果我们两个不在了,又没有後代留下来,他就会成为王国的继承人,而我们两个现在又这麽小,所以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而且,据说他懂军事懂计谋,又很有政治手腕。也许你从来没有算计过父亲的那个位子,可是不代表他不会抢先对我们动手,你也一定不愿意跟我一起被他杀死吧。如果我有了继承人,或者不是我,就算是你有了继承人,并且健康长大了,局面就会完全不同,那个时候就算他仍然是顺位继承人,离王位也很远很远了。你能明白吧,我们两个并不自由,世上的任何人都不自由,不能想怎麽就怎麽。”
埃尔弗说:“那你为什麽不干脆告诉我你马上就要结婚?就说奥莉维亚一点也不重要,有个女人给你生孩子最重要?”
安德雷卡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锺,说:“也不尽然。公爵塞斯他……有怪癖,所以老大年纪了还没有继承人,也有可能将来都没有继承人了。如果真那样,他也就是个没有威胁的人了。”
这件事再滑稽不过,再荒诞不过了,如果不是从安德雷卡的嘴里说出来,如果自己不是其中的一个角色,那麽埃尔弗简直放声大笑了。可是这件事情正好发生在他的身上其本质是如此悲哀,反而使他放声哭了出来。
安德雷卡说:“就是这样,我可以尽可能拖延结婚这件事,我不需要一个女人陪我一起生活,我只想要你长长久久留在我身边,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能拖延上多久。”
埃尔弗抽泣著大声说:“这就够清楚明白了,不是吗?这本来就是一件没指望的事,难道你想要我傻乎乎地一直粘在你身边,等著你抛弃我的那一天吗?”
☆、小王子的幸福58
安德雷卡说:“那麽,我只能认为,你无论无如何也不肯跟我一起回去了,是吗?”
埃尔弗说:“你想要我回去做什麽?”
安德雷卡说:“还有一件事情,我刚才没来得及说,我收到消息,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得很厉害,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想过吗?如果你这个时候不回去,将来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等你长大之後,难道不会後悔吗?”
埃尔弗独自离开伊苏堡的时候,就猜到这辈子大概也不能再见到父亲了,这时候听到父亲的状况,还是一惊,可就是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地,低了头一言不发。
安德雷卡说:“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不会勉强你,不想让你困挠。不管将发生了什麽事,我都会像过去像现在这样一直爱著你。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就放心留下吧,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我也会想办法继续好好照顾你的,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高兴。不过,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埃尔弗还是没有说话,安德雷卡就站起来,走了出去,留下了身边空空的一张椅子。脚步声远去,那背影在视野里迅速缩小了,周围的背景似乎都在逐渐土崩瓦解,连同著自己。埃尔弗的胸膛里空荡荡的,似乎那颗不停跳动的心瞬间也不知去向,不敢相信安德雷卡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的生活。
里弗斯先生很不放心埃尔弗跟兄长的会面,又不敢在近处偷听他们的谈话,一直远远地站在穿堂里看著。原本以为埃尔弗是受到了兄长的驱逐才会突然回来芮格日,哪知道安德雷卡竟然亲自寻来,这让里弗斯有些拿不准自己之前派人去接主人到底是对是错,看情形也许只是兄弟两个为了小事一时不和而已。安德雷卡走进来的时候,满脸疲惫,眼圈青黑,唇色黯淡,显然是赶路赶得很急。坐下来讲话不到半小时,连茶也没喝一口,竟然就站起来走了,显然自己的主人又严重地顶撞了他。里弗斯先生著急起来,赶著进去,对埃尔弗说:“殿下,难道你就让安德雷卡殿下这麽快就走了吗?他可是你的哥哥呀,说不定他以後都没有机会再来芮格日了。”
埃尔弗本来就在为了哥哥的离开难过,听到这里心里更沈。
里弗斯先生当然不知道兄弟之间的纠结到底在哪里,只是觉得待客之道太不成体统,说:“殿下看看,外面都已经开始飘细雪了,说不定晚上下得更大,安德雷卡殿下岂不是要被堵在路上了吗?而且下个礼拜就是圣诞节了,怎麽也得请他过完了节再离开才是正理呀。”
里弗斯先生絮絮叨叨讲个没完,简直恨不得推著埃尔弗出去把兄长留下来了。埃尔弗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果然在飘雪,而且阴沈沈的像灌了铅。安德雷卡已经上了马车,车夫鞭子一甩,车轮就辘辘地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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