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颛孙呢?」见寒玉将两个孩子拥抱的更紧,苍穹掠高了眉。她那是什麽表情?好像他是个残虐的施暴者,随时会对她下毒手一样,天知道谁才是受害者?他现在唯一想问的只有那个大小娄子捅不完、怕黑爱哭又同情心泛滥的师弟在哪!临行前,他答应过辟邪会好好照顾他、保护他,现在可好!要他回去怎麽向自己师父交代?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从山脚到城镇的路上他碰到那麽多人,哪晓得他问的是哪位?再者,他们身上也没有挂牌子呀,他哪认得他们?感觉阴影笼罩著自己,怀中小小的身躯因突来的无形压迫感到极度恐惧而颤抖个不停,寒玉也不高兴了,扳起脸,皱著眉回问他:「为什麽要以大欺小?」
在山上,凡天塞给他一堆书,书中不啻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长幼有序等道德伦常的规范标准,怎麽面前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年长者包容年幼的广大胸襟,还以为自己站得住脚,竟用一张冻死人不偿命的冷脸指责他?
套凡天说的,有理行遍天下,既然他无愧於心,又何必畏惧?
想到这,寒玉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没错,扬高了脸,无惧地对上苍穹的幽遂黑眸。
以大欺小?听见这话的苍穹一双幽潭般的瞳更加深暗。
她打算装疯卖傻到何时?他从来都不是好开玩笑的人,更何况也没这个心情与她玩!「你跟著我多久了?」一把攫住他的腕,苍穹硬扯过他,动作粗鲁的一把将他整个人拖起身。
「谁跟著你!」被他蛮横对待、向来老挂著傻气笑容的寒玉难得生气,在看见原先被自己护在怀中的孩子们吓得大哭後更是不平,用另一手使劲拨著他紧扣在自己腕间的掌。「放开我,你凶什麽?我们没有做错什麽事情,你为什麽要这麽吼我们?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会吓坏孩子们?他们还小,需要人疼、需要人教,不是用来给你当受气包的!」
不一样、不一样,他的个性和凡天完全不一样!凡天虽然偶尔会被他惹到毛火,但也只是轻微冷战、不理他,可对他绝对依然爱护有加,会教导他、替他解惑;面前的人不同,简直是脾气又冷又硬的臭石头,莫名奇妙摆张冷脸恐吓人不说,还霸道无理的扯著他──他不知道他会痛的吗?他是个人耶,不是让他拿来发泄怒气的!
「朱嫘,你接近我们,目的到底为何?」见她急欲挣脱自己,苍穹大手扣得更紧,这才发现自掌心传来的不是水嫩嫩的肤质触感,而是如玉温润的冰凉,然後,这也才注意到,「她」的声音虽然清扬,却不似女儿家娇嫩……
「我不知道你把我认成谁,不过我是寒玉,凡天说我的名字叫寒玉!」听见他的话,寒玉更加理直气壮,硬是把他的手拉开後,又蹲下身紧搂住一直牢牢抓著他衣角,几乎与他相依相伴的两个孩子。
自被凡天粗鲁的推下山後,他就毫无目的地四处晃盪,一个城镇又一个城镇漫游著;他逛过热闹的市集,踏过何田田莲叶的水乡泽国,见过畦畦田地,然後辗转来到这,包围著京畿的外城。
那一天,他也是在城中閒逛著,却不知打哪冒出一群浑身肮脏的人,一见到他就冲上前团团包围著他不说,有几个人更是直接动手扯起他的青玉腰带与雪纺外袍,让向来以为人人都该彬彬有礼的他登时吓坏了,本想反抗,但在看到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後,又不忍拒绝,索性将自己的外袍及玉带褪下,大方捐给他们。
在他们开心的拿著质地上好的雪纺外衣和玉带到角落分起赃後,四周视野忽然又广阔了起来的他这才有机会看清周遭,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凄清的街道上,除了那群衣著破烂、活像小霸王的人之外,再无他人。
眼睛滴溜溜转著,他万分好奇的张望了起来,在没落了、沦为乞丐窝的大街正中央,四处看著破瓦残垣和……一对从头到尾都缩在颓房角落瞅著他的小兄弟。
不知道目光是怎麽对上的,等他会意过来时,明显怕生的孩子已经又藏回倾梁後,只露出两颗小脑袋,三不五时偷偷伸出来瞧著他,脸上是惊讶与害怕交错的复杂神情。
他招手,他们摇头,他又招手,他们又摇头,一连几次下来,见他们丝毫不肯退让,他也不坚持,步伐一跨,马上就来到两人面前,错愕之馀来不及跑的两人只得被他牢牢握著冰凉的小手,用一双薄冰似的银灰色瞳眸直望著,而後,绽放笑容。
或许缘份就是如此微妙,一个眼神,一记笑靥就可以掠夺一个人的心魂;也或许是他的笑颜太过灿烂温暖,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更加亲近,所以在看见他露出善意的微笑後,他俩也不再那麽怕他,这才放下了警戒的心。
不过,寒玉却不知道自那天起,留连在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废街上的他,多了个新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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