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次又是他们家谁人病入膏肓了?”柳儿说得闲散,这半月来,每日每日都有些个乱七八糟的病症借口。说得倒是骇人的很,可过去瞧了,不过就是个头疼脑热,谢礼的物件倒是都精美绝伦,如出一辙的红色倒也讨得他欢心。
不过,宇文弘这样大肆的笼络官员,是何用意呢?虽说心底有个谱,到底不到时候,不敢确认。现如今,宇文弘给他塑了一个狐媚惑主的形象,他倒是不甚在意。他要演,陪他演就罢了。倒要瞧瞧,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说是一房姨太,倒是没说的骇人听闻,只说是近来卧床不起,食不知味。”宇文弘眯了眼睛,低低的轻笑,不想着小家伙竟有些腻了,说出这样的话,若是让那乔大人听了,不知是不是要气出个好歹呢。
“这大人到有几分意思,莫不是近来我瞧病瞧得多了,怎么连糊弄都懒得糊弄了?”多少有些不悦,扰了他的清梦竟是因了这么件小事,呆会若是拿不出什么好玩意,管他刑部户部的,统统不要去了。
宇文弘瞧着柳儿面色不悦,到底笑出了声。原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性子平和的人,不想也有这样随性的表情。难得的使回性子,看来,那乔大人家的姨太,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这回是珠血珊瑚,瞧着倒是赏心悦目,就是不知你喜不喜欢。”宇文弘转身走近柳儿,接过丫鬟手中的腰带给柳儿系好,又接过印湿的方巾给柳儿擦脸,柔和里透着小心,柳儿舒适的闭了眼睛。
反正他乐得做,他干嘛还要死撑着?打从一开头不就是奔着这么个目的来的么,这时候才觉得不可为,才让人觉得做作。柳儿知道宇文弘知晓他的用意,所以既不避讳,也不过分,里里外外的拿捏着这个度,倒是都恰到好处。
“你非要给我安个媚主惑上的名头我就认了,怎么,如今还要安个贪财的名头么?”话说的有些玩味,柳儿抚开了宇文弘的手,挑了眼角瞅着他,似笑非笑,到有了些恃宠而骄的成分。
宇文弘忽然就笑了,放下手中的方巾,揽着柳儿的肩走到桌前让他坐下。小丫鬟急忙过来给柳儿梳头,宇文弘随意的倚在了桌上,正对着柳儿。
“莫不是东西瞧不上眼了?那赶明儿叫他们换换,倒是你想要什么呢,嗯?”宇文弘的纵容让小丫鬟手稍稍抖了一下,都知道这公子让少爷上心,不成想竟然纵容到这种地步。就是当初得宠的侍妾,若是像刚刚那样顶撞,怕是都逃不了一个冷眼,如今瞧瞧少爷脸上这笑意,摆明了是心情还不错。
宇文弘没漏过丫鬟的小动作,眼睛稍稍抬了抬,似是无意瞧了这丫鬟一眼。小丫鬟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定了神仔细给柳儿梳起头来。
柳儿没做声,闭了眼睛,似是在享受梳子滑过头发的舒适,又似思量着什么。宇文弘也不打扰,细细的瞧着柳儿的模样,嘴角依旧是明明灭灭的笑意。
“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绿色的花和红色的草,你说是千年的参好找呢,还是这两样东西好找?”半晌,柳儿睁了眼睛,认真的瞧着宇文弘,眼中却溢满了玩味的笑意。
宇文弘堪堪笑出了声。这个聂旭,到底是个爱折腾人的主儿,他这一句话下去,不知道要苦了多少个有心人了。
“叫他们找找不就知道了,兴许两样都不难找呢。”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宇文弘宠溺的摸了摸柳儿的头,伸了手扶他起身。
“那就有劳宇文少爷了。”柳儿说的不见一点诚意,抻了抻穿在外面的公子炮,也不等宇文弘,信步朝外走去。
这边宇文弘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是拿他没有办法,明知他样样都是有心为之,却是如何都不能不闻不信。就像那咬饵的鱼,明知一口咬上去是危难重重,到底却受不了饵料香浓的诱惑,拼了性命也要试上一试。
只是不知道这放饵之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明里暗里的观察试探也做了不少时日,却瞧不出他的一丝破绽。这样心思细密的人,若真的只是想要借宇文家的大树避避凉他倒是乐意的很,若是打了旁的什么心思......
宇文弘皱了皱眉头,应该不会,想了多日也想不起和柳儿身边的人有过什么交集,若是非扯上什么,不过是先前对雨晴儿有过非分之想,这倒是也不至于让柳儿这样费尽心机的接近,况且,最初,是他先招惹的柳儿......
宇文弘揉了揉额头,到底还是想不通,只是,有些后悔当初留下了他。如今在想要除掉他,怕是自己下不了手了。
聂旭啊聂旭,到底让你成了我的软肋。只是,盼我当初留下你不是日后让我后悔的举措。
05.
5.
想寻红草绿花的心思透了出去,果真,日子安静了不少。柳儿一面算计着绿花的开花时日一面悠闲的度着日子,和宇文弘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柳儿也不着急,铁了心的给宇文弘时间寻思。
上次从户部李大人那儿寻来的血石,宇文弘托了上好的工匠给柳儿雕了一方腰佩。雕面温润光滑,镂空刻的是旭日东升,云海翻腾,倒是难为了他的用意。这腰佩也顺柳儿意,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这之中到是没有宇文弘的因由。
这么清清闲闲的日子最终还是被打破了,有人寻着了红草绿花。这着实让柳儿有些吃惊,但见着了来人,柳儿却堪堪发起了愁,心底念了声:当真是个痴人!
来人正是李清秋。
案上摆了三个盒子,均是糕点盒般大小,朱红的漆面,墨色勾勒出的双燕纷飞。单是这盒子,就瞧出来送礼人的细心。
柳儿眼角瞄了瞄宇文弘,虽说仍旧瞧不出过多的情绪,可是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不满。低声嗤笑,李清秋啊,果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相。
好耐心的挨个盒子打开,第一盒放的是红色的草。精巧的花盆中,一大株似开放的牡丹般的大叶草安静的绽放着,不仔细瞧,当真就辨不出这是花还是草。虽说柳儿知晓这是羽衣甘蓝,可毕竟是头回瞧见,真真有些许吃惊。第二盒放的便是绿色的花,依旧是盆栽,小巧的一株三叶花连同枝茎,一抹的绿色。这花叫做双飞燕,柳儿倒是瞧见过,儿时司徒熏儿载过这花,甚是娇贵,不过是在二三月分开那么短短一阵,还要精心护理。眼下这炎炎九月,寻得这开着的花到真实难为了他的一番心思。
柳儿心底不禁对这李清秋有几分惋惜,这样细致的心思,若是用到正途上,真真不好说能有些什么作为呢,只是,可惜了。
瞧完了前两个盒子,剩下的一个柳儿有几分好奇,原以为会是千年的参,可是还未碰到盒子时就感觉到了里面散发的阵阵凉气。有些疑惑的瞧了瞧笑得腼腆的李清秋,不尽然的瞧见了他眼底那满满的自信与骄傲。
手下顿了顿,还是迟疑的开了盒盖。这一眼便真是将柳儿惊呆了。
盒中放的,是方寒玉。虽说颜色不纯,却是毫无杂质,盈盈润润的光泽下是淡淡的寒意。手指微微触碰,这寒气便能霎时传到心底。柳儿眉头微微皱了皱,这寒玉,少说也要有个三五百年的来历。虽说红草绿花难寻是难寻了些,可毕竟只要是有心,还是费不上太大功夫的,柳儿当初出了这么个心思,也不过是想假接他人之手。可是这寒玉,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这李清秋就这样轻易的送与他,到真实叫他心底不忍了。大概,这花也是托了这寒玉的凉气才得以开放的吧。
“李公子有心了,只是这方玉石当真金贵,李公子还是收回的好。”柳儿笑得轻柔,收了丝丝妩媚,多了几分严肃。这会儿,倒有几分教书先生的意味。
“若是少了这寒玉,花可就开不起来了,旭儿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一方玉,何必计较。”李清秋摇了摇折扇,说的不甚在意。脸上的得色倒是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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