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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庞森不慌不忙地在离柳言三人不远处站住身子，脸上满是戏谑的笑。

“庞森，你不要太狂妄。跟你交手，我未必会输。”

“是吗？呵呵，言儿，你还是当年那个性子，只是不知道这些年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还是你只顾着想女儿，而忽略了武功的修炼？”

“那就让你领教一下吧。”柳言不想现跟他多说，宝剑出鞘，欺身上前，剑尖直指庞森喉间。

庞森轻松地向旁边闪开，柳言一剑落空，回转手腕，剑身回劈。两人一来一去，随着柳言剑势越来越凌厉，庞森也收回了调笑的神态，脸上多了一丝慎重。

“焰，放我下来。”罗星寒无力地说道。

“可是你的身子……”

“没事的，我还不至于那么柔弱。”罗星寒脸上露出苦笑。

焰轻轻地把她放下，罗星寒一手扶着焰的肩膀，让稳身子。身体内那种灼烧的感觉仍在继续，但是比起在地牢时好多了。

在这短时间内，柳言和庞森已经交手几十招了。也许是体力的原因，柳言渐渐显出颓势。

罗星寒看着柳言极力地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那个曾经抛下自己的母亲吗？

“嗤”柳言一个失手，肩上中了一剑，衣衫撕裂，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可是她只是微皱了一下眉，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罗星寒看着柳言为了保护自己拼死抵住庞森的样子，唇角微扬，轻移脚步，向后退去。她已经看到了杀手盟的人在林龙和莫雪的带领下向这边急速奔来。

“盟主。”

“你们看着她们两个，不要让她们跑了。”庞森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

林龙和莫雪站到庞森的后面，看向焰和罗星寒。此时罗星寒已经退到了悬崖边，她并没有回头看，但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崖边吹过的风，脚下已有一半是空的。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菁儿，我先去了，我走之后，赵君义就威胁不到你，你要跟姐姐好好活下去。”

“不要再打了。”罗星寒用尽自己仅有的力气吼道。

柳言和庞森应声而停，同时看向罗星寒。

“寒儿，你…”柳言被罗星寒的举动吓得心胆欲裂。

焰狠狠地瞪着罗星寒，小手握成了拳。罗星寒向焰投去歉意的一瞥。她明白焰的心思，焰费尽了心思想要救自己，而自己却背着她走向了崖边。

“母亲，我知道你是我的母亲，可是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也许我们今生无缘做母女，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罗星寒始终面带微笑，“庞森，你不就是想要‘落英含梅’吗？可惜你不能如愿了。就让我带着它去见我的父亲吧。”

“寒儿，不要……”柳言眼中迸出泪花，身体向前冲去。

“母亲，不要过来。你们谁都不要靠过来。”罗星寒的急喝，生生止住了柳言前冲的身体，身体停住了，可是泪水却像决了堤的河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看着柳言满面的泪水，罗星寒心里一阵疼痛，“母亲，我走了之后，你要帮我好好照顾菁儿，算是女儿求您的唯一一件事吧。”

话音未落，罗星寒便转身跃下了茫茫雾海。

“寒儿，……”

焰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罗星寒，在罗星寒转身的那一刹那，她便飞身过去，却仅仅只是抓住罗星寒的衣角，眼见救不回罗星寒，焰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她跳下了断魂崖。

“焰儿……”柳言还没到崖边，便看到焰跟着跳下了悬崖，柳言伸出去的手中只剩下滑过指间的风，她呆呆地看着崖下翻腾的雾海，身体软软地瘫坐地上。

庞森没有想到罗星寒性子会如此刚烈，到最后还是两手空空，他懊恼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柳言，转身下了山。

“寒儿，怎么会这样？娘才刚跟相认你就这么狠心扔下娘，娘知道曾经对不起你和你爹，可是娘现在很想去补偿你，你知道吗？”柳言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可是看着这滚滚浓雾，她却无法可想。自小她就听师傅说过，这断魂崖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枯骨，如此高的悬崖掉下去，断没有活的可能。

柳言痛到极处，只想跟着女儿一起去了，可是手探到了崖边，罗星寒之前的话却在耳边响起：“母亲，我走之后，你要帮我好好照顾菁儿，就算是女儿唯一一次求你。”

“寒儿，你怎能如此狠心哪？！”凄凉的声音响彻整个山顶，飘至山谷，却被浓雾吞噬，“寒儿，娘答应你的请求，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照顾菁儿。”

再次向崖下看了看，柳言毅然转身，去实现自己的承诺。

罗星寒跳下悬崖的瞬间，脸色便变得哀伤。她听到了柳言凄凉的喊叫，她的心也是痛的。“娘，孩儿也心疼你，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始终是我的亲娘。今生无缘，希望来生我们可以再续母女情。”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罗星寒的身体急速下坠着。由于浓雾充斥，她看不到下面的一切。只能任由身体下坠。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上方的不远处，一袭白色身影正跟着她下坠。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做，在那一刻，她只想救回罗星寒，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崖死去。至于为什么会跟着跳下来，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清楚的是自己一点儿也不后悔，也不害怕，因为下方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

“啊……”罗星寒下冲的身体被挡住，杂乱的枝条毫不客气地抽向她的身体，毫无防备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