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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牙莫名其妙地侧头看她，再顺着阿瑶指着的方向看向池水里，恍然大悟，从水池里捞出一把金沙捧到阿瑶的面前。阿瑶有些犹豫：“不会有事吧？山神不会生气吧？”利牙茫然地瞧着阿瑶，捧着的手有些发酸，便往阿瑶的手里一放，眼看就要松手了。阿瑶手忙脚乱，急忙掀起衣角，堪堪接住了金沙，沉甸甸的。阿瑶包好金沙，想了想，从怀里将先前捡到的石头扔了，没必要这么多。

阿瑶将金沙交给阿瑶爸，阿瑶爸皱起眉头，也没问金沙怎么来的，翌日分别拜访了村长和女巫的家，下午才回来，将一包药扔给阿瑶。阿瑶爸说，这是女巫给的，可以让利牙忘记黑森林的一切，褪去兽性，和正常人一样活动，又说阿瑶爱用不用，自行决定。阿瑶很意外女巫的赠礼，对着药包沉思起来。

利牙好奇地爬了过来，嗅了嗅布包，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迅速地爬着倒退，灵活度堪比壁虎。阿瑶瞄了一眼满脸厌恶的利牙，笑了起来，拍着她的头问道：“不喜欢？”利牙摇了摇头，缩在阿瑶的背后，低吼了两声。阿瑶问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利牙抬起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阿瑶陷入了沉默，思考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把药扔掉了。阿瑶妈问起来，她回答说不需要那样的东西，她自信自己可以让利牙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八成只能一更……若能二更，你们就该感谢我了（远远远目

48、第四十八章 会议

村长雇来金匠把金沙打造成精美的首饰，准备为自己的向邻村的头人的女儿求亲。金匠偷偷留了一部分，在村长还没来得及检验金首饰的重量，连夜逃了。村长发现金首饰的损耗比预想的还要多的时候，大发雷霆，发出了通告要抓金匠。阿瑶听闻这个消息，暗暗吃了一惊。幸好女巫没说什么，不然她又要为利牙担心了。

没多久，村长也顾不上金匠的去向了，夏人招募来大量优秀的大夫随军，克服了水土不服的病症，战火又渐渐向黑森林方向蔓延起来，百里外的村子都已经拿起刀枪，开始战争动员，连妇女和孩子都要耍几下朴刀。村长也听到了风声，召集村里所有十五岁以上的汉子们商量应战事宜。这一地带的最有权有势的头人巴姆扎西派人通知领地里所有的村子，将分散在各个村子的壮汉整合成一支军队。阿瑶爸帕姆额作为远近驰名的猎户，自然也领了个百户长的职位，准备不日参战。

正在各个村子都剑拔弩张，积极备战的时候，有流言悄悄传开了。根据跑到战争第一线的探子们打听的消息，夏人这次是有备而来，铁了心要征服广袤的黑森林和八百万大山的居民，令所有人向居住中央的天子俯首称臣奉献贡品，而且最近更是加紧了步伐，采取极为强硬的手段烧毁了山林，还派出许多人到处勘察，据说他们在找金矿。谁不知道村长得了一包纯度极高的金沙，于是大家便对村长家的金首饰窃窃私语起来。

村长到女巫家商量后，又去觐见头人巴姆扎西，随后迈着踏实的方步回来了，召集村人在村子的广场里举行会议。他环顾村里百十号人，清了清嗓子说：“诸位，我们祖祖辈辈虽然都曾经和中原人作战，但是以前的中原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到这么深，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

“赫赫！”村人发出了怒吼。

“为把中原人赶出黑森林，我们的同胞已经流了数不尽的鲜血，死了数不清的人，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妻子，我们的女儿都被中原人抢走了！而中原人却来到了这么近的地方！这等奇耻大辱，我们能忍受吗！”

“不能！”

“很好！为了获得胜利，我们要向山神献祭！”

“赫赫！”群情激昂，纷纷嚷着争着要去收拾最肥的猪牛羊和最美的锦鸡羽毛织就的锦缎做贡品。

女巫捶了一下手里的龙头杖，怒道：“你们这帮败家子，连自己得罪了山神都不知道！”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阿瑶心里一沉，坏了，她茫然地向四方张望，想要找到阿爸的身影，可是他不在，他已经作为百户长去头人巴姆扎西手下做事了。

村民们一时间懵了，面面相觑，“我们得罪了山神——”大家一时间有些慌乱，嗡嗡语声越来越大，村长望了一眼女巫，高声让村民们安静下来，脸色沉沉地说：“你们忘了么，那个不该出现在我们村子的非人。”大家恍然，“山鬼！是那个山鬼！”女巫哼了一声道：“我们该把她送回去，平息山神的怒气。”

“对，送回去！”

阿瑶想要去找利牙，但又不敢离开，咬着银牙，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怎么送回去？”

女巫捶击着龙头杖，森森地说：“山鬼是山神的东西，我们不能像平常那样献贡品那样送出去。”村长转头看向女巫问该怎么做，女巫慢慢吐出三个字：“嫁新娘！”大家嗡嗡议论，虽然山鬼的美貌传说极广，可除了阿瑶一家，有谁见过利牙长什么模样，一时间有些迟疑。女巫桀桀笑了：“山神怎么可能让凡人看到山鬼的容貌呢？”村民们毫不怀疑，口里称是，开始讨论要怎么把利牙送回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