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娘。”雅儿叫道,慌又要追过去。
“你让我走。”雁儿冲着赶来拦住自己的无声吼叫道,“你让开,我要走。”
无声拦在门口,就是不让,雁儿双手抱着回儿,也没有多余的手能用来推开无声,一张早先因为疾跑而涨红的脸此刻变得铁青,“你让开,让我走。为什么你们都要分开我和大小姐?”
啪!无声一耳光扇在雁儿脸上,厉色盯着雁儿,颤颤的收回手。
雁儿呆呆的望着无声,怎么也没想到脾气那么好的无声会打自己。雅儿似乎被无声的举动吓住了,呆愣在原地,忘了要去拉住雁儿或者劝说。
无声拉住雁儿的手,摊开雁儿的掌心,慢慢的比划着。
“呜哇……”雁儿像是小孩般嚎啕大哭。
无声轻拍雁儿的后背,无声叹息。雅儿终于回过神,“夫人,燕姑娘。”
碰,屋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雅儿慌回头看了看,“我去看看。”
无声拉着雁儿也跟着进了内室,雅儿先一步进屋,就见滚在地上挣扎的人,“无意。”雅儿疾步上前扶起无意,“无意,是毒发吗?”
“雁儿。”无意忍着痛楚闷哼道,“雁儿……”
雁儿远远的望着地上的人,紧蹙着眉头,似是犹豫。
“呜哇哇……”雁儿怀中的回儿突然醒来,放声大哭,“呜哇……”
“回儿乖乖,不哭。”雁儿轻拍着襁褓中的回儿,“乖乖……”
“雁儿……”无意痛苦呻吟着,全身都冒出一层血汗,顺着脸颊躺下的血汗汇成了一条条。
“燕姑娘。”雅儿扭头望向雁儿,“你看看他吧。”
无声将雁儿怀中的回儿接过去,雁儿愣了愣,这才艰难的挪动步子走到雅儿和无意眼前,“芷舟。”雁儿说过也觉得自己是不恨芷舟的,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明明是自己救了他出来的,可是真的这样面对他,雁儿心底还有有些排拒。
无意强撑开眼,“雁儿,对不起。”
“我知道了。”雁儿蹲□,却始终无法将目光落在无意身上,“你是芷舟对吗?”
“雁儿,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芷舟,对不起,我骗了你。”无意伸出满是血汗的手,伸向雁儿,“雁儿……你变漂亮了。”
眼泪啪啪的落下,“芷舟,对不起,大姑爷的死。”
芷舟扑向前,握住雁儿的手,“你没有对不起谁,少爷……少爷没死。”
雁儿瞪大了眼,“大姑爷没死?你说的是真的,大姑爷没死?”雁儿心底又是喜又是忧,大姑爷没死,那……大小姐知道吗?雁儿扶起扑倒在地的芷舟,“芷舟……”
“燕无双……知道。”芷舟痛苦得闭上眼,“雁儿,是我不好,害了你。”
“芷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听见你说的话了。”雁儿看着芷舟满脸血,伸手摸了一把,真的全是血,“这是怎么回事?芷舟?是毒吗?这就是大小姐下的毒?”
“雁儿,我当初不是想杀你,在瀑布时候,看着少爷为了燕无双死了,我好恨自己,也好恨燕无双,可我是喜欢你,是我疯了才会要杀你!”
雁儿死命摇头,“我从来没怪你,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杀我的。”
“我想了你十一年,一直没有忘。我奉命去杀身为燕家庄庄主的你,其实只是想看看你,看着你那么思念燕无双,原来你爱燕无双的时候,我好恨,所以我不想认你。其实,我一直没忘记过你。”芷舟勉强牵起嘴角,“你嫁了之后,我好几次去看过你,却没把你从端王府救出来。雁儿,如果是我当初早救了你出来,带你离开端王府,你会不会选我?你会不会忘记燕无双,开始喜欢我?”
雁儿愣住,“我……芷舟……”雁儿心底有答案,但是雁儿不忍心说出来。
芷舟似乎从雁儿的犹豫中已经听到了答案,“我会回来,是想带你走,因为我不想看着少爷始终一个人,还守着燕无双,更是私心的不想看着你和燕无双在一起。我喜欢你,一直!”
“芷舟,别说了。”雁儿从来没想到芷舟会有这种想法。“我……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少爷说得对,强求不来。是我没有少爷那么宽容,是我太自私才害了你。”芷舟强睁开眼,“雁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芷舟,你别这样,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找到大小姐,给你解药的。”雁儿脸上的泪打在芷舟脸上,顺着血汗淌下。“芷舟。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雁儿,最后我求你一件事。帮我告诉少爷,其实芷舟一直记得少爷。芷舟欺瞒他,芷舟不忠。”芷舟再次痛苦的闭上眼,哽咽颤抖道,“芷舟没能为少爷达成心愿。请他一定要原谅芷舟,下辈子,芷舟还做少爷的家仆,芷舟会把这辈子的恩情全部回报给少爷。”
“芷舟,你别说这些话,等你以后去和大姑爷说,大姑爷一定会原谅你。”雁儿卷起衣袖擦拭芷舟脸上的血,却发觉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芷舟,我们以后可以回燕家庄,你那么聪明,你教回儿写字念书,还可以和大姑爷一起教回儿武功,大小姐会教回儿做生意……我们四个人可以在一起,就像十二年前一样。”
芷舟摇头,“不可能的。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你和燕无双在一起。就算是少爷,他也一定没办法看着你和燕无双恩爱。”
“芷舟!”雁儿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芷舟脸上的血,也没办法压制住一次次模糊了双眼的泪,“芷舟,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害死了你的孩子。”芷舟手艰难的抚上自己的腰际,“燕无双要对付端王,我知道,端王一直在找你。燕无双如果去了皇城,少爷一定知道,我脖子上有少爷给的大内密探传令用的牌子,少爷是大内密探总使,你去驿站就可以通知道他。你如果要找燕无双,就一定要先去找少爷,少爷会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见到少爷,请一定要告诉他,我要告诉他的话。芷舟下辈子再为少爷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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