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点了点头,“应该是安心的。大姑爷……”
“芷舟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多说。”关玉楼扯开雁儿的手,走向桌边坐下,“你还是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姑爷。”雁儿不解关玉楼对芷舟似乎无情的举动,但忍了忍也没有多说,缓步踱到桌边坐下,望向关玉楼,才发觉关玉楼的眼眶微红着,一时间想不起要说什么话来,只是盯着关玉楼花白的发,“大姑爷……你看起来老了。”
关玉楼扯了下嘴角,笑得勉强,“好些时候不见,自然老了。”
“大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看起来很憔悴。”雁儿不知道关玉楼憔悴的原因有没有大小姐,但是雁儿却觉得愧疚。
“你来是想找无双是吗?”关玉楼皱着眉,“你来晚了。”
“晚了?”雁儿惊得站起身,“大小姐怎么了?”
关玉楼还没来得及开口,“呜哇……”床上传来婴孩的嚎啕大哭。
雁儿慌忙跑向床边,抱起回儿,“尿床了。乖乖,回儿不闹,娘帮你换尿布。”雁儿一手抱着回儿,一手将包裹拖出来,扯拉。“乖乖,不哭,回儿,再等等。”雁儿好容易扯开包裹,翻找着尿布。
“我帮你抱着孩子。”关玉楼将雁儿手中的回儿抱去。
雁儿看着关玉楼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谢谢大姑爷。”埋头从包裹的衣物中找出尿布,“大姑爷,你抱着回儿上半身,我好给他换尿布。”
回儿在关玉楼怀里哭闹不休,“好。”关玉楼双手捧着软绵绵的小娃,有些不知所措,额前微冒出了细汗。
雁儿好不容易给回儿换好尿布,将回儿抱回,关玉楼松了一口气,雁儿抱着哄了一阵,回儿才咯咯的笑起来。
“大姑爷,回儿冲你笑呢。“雁儿把回儿抱到关玉楼身边,回儿当真是盯着关玉楼咯咯的笑,小手往外伸出,抓抓。
“孩子很可爱。”关玉楼不禁的伸手到那只乱抓的小手前,软绵绵的小手便抓住了关玉楼的手指,“可可……”
回儿抓玩了会儿关玉楼的手指,似乎厌倦了,又哇哇的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回儿乖乖。”雁儿轻声哄着,“是饿了吗?回儿乖乖,娘喂你!乖乖,吃奶奶……”雁儿坐到床边,解开衣襟哺乳。
关玉楼别开脸去,背对着雁儿和回儿,很快就听到吧唧吧唧的婴儿吸允的声音,没了婴儿的哭闹,关玉楼微松了口气,“雁儿,你带着孩子来找无双吗?”
“大姑爷,你知道大小姐在哪儿吗?”雁儿心头很担心。
关玉楼走回桌边依旧是背对着雁儿坐下,倒了杯冷茶,“无双已经离开皇城了。”
“离开了?”雁儿心头像是有块大石落了地,“大小姐她去哪儿了?”
关玉楼犹豫了半刻,“应该去了灵泉酒家,他们是被灵泉酒家的人救走的。”
救?雁儿刹那间浑身一寒,“大小姐是不是出事了?大姑爷,大小姐她是真的想和端王斗,她……败了吗?”
“不算。”关玉楼沉吸了口气,“至少她把人就走了。不过她带走了人,才引得端王发狂。”
“带走了谁?大小姐说她来救人,她救走了谁?”雁儿想不到什么人会让燕无双愿意救,而且需要救,还和端王有关。
“书言。”关玉楼给出了一个让雁儿吃惊不小的答案。
雁儿记得书言是很聪明的人,怎么还需要被救?但很快,雁儿想起无命说的话,还想起以前在燕家庄时候夏影说起的事情,心底有些猜测,“大姑爷,书少和端王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玉楼说得很淡定,“书言现在怀孕了。”
“怀孕?”雁儿呆得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书少不是男人吗?”
“书言是女人。”关玉楼也略有感慨,“是个扮演男人扮演得足够好的女人。”
“大姑爷,书言怀的是端王的孩子?”雁儿不禁低头看着怀中吃得正香的回儿,那么书少怀的就是回儿的弟弟或者妹妹?
关玉楼点了下头,“目前看来,除了端王外,没有别的可能。书言早在你还没离开端王府就被软禁在了端王的别院。端王对书言比你上心得多,所以,无双这次能不能逃过……还是未知数。”
“大小姐还是很危险吗?”雁儿心又提到了最高点。
“是越来越危险。”关玉楼紧蹙着眉头,“端王这个人是做事不折手段且完全没有原则的人,看这次他的动静,找不到书言,他会拿任何和书言有关的人下手,包括燕家庄的人,逼书言现身也不一定。现在他知不知道是无双下的手还未知,但如果知道,你也很危险。你不该来的!”
“燕家庄已经不在了啊。”雁儿一点都不怀疑端王会做出任何可能的恶事,但是雁儿并不想任何人被牵连。
“雁儿,你还是先回去你来的地方,好好躲着。”关玉楼放下已经空了的茶杯,“我会找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雁儿强辩道,“大姑爷,你说大小姐很危险,她越是危险我就越不能回去。我要找到大小姐,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算死雁儿也不怕。”
关玉楼蹙紧眉头,“雁儿,如果是为了无双好,你就趁着端王还没发觉你前躲起来。无双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你也可以放心,我会想办法保护无双。”
“大姑爷,雁儿不回去。”雁儿捏紧回儿的襁褓,“知道大小姐有危险,你能放着不管,可以只在一边看着吗?大姑爷你还爱大小姐的话就做不到,雁儿也做不到,因为雁儿也爱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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