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轩看着明知故问的李班主:“李班主是聪明人,虽说这戏班子的东家易了主,但李班主日后自然还是班主。”
这话说了出口,李班主最后一丝顾虑都消散了,他之前也想得到,林璟轩买下他这个戏班子,绝不可能亲自出面打理,要说打理戏班子最合适的人选,自然还是自己,只是,凡事无绝对,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看着李班主放心的神色,璟轩瞧了眼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春莺儿,这才开口问道:“既然我打算买下梨春班,那么,我想李班主也该给我透个实话,咱们这戏班子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把好好的角儿弄成了这个模样?”
这话说了出口,璟轩明显看到对面的李班主和春莺儿两个人的身子都僵硬了起来。等了半晌,对面的两个人都没说话,璟轩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难道李班主你觉得,你们得罪的那人,连我的面子也不会给吗?”
李班主苦笑的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什么?这个理由倒是璟轩全然没有想到的,听了这话,璟轩不由得一愣,看向春莺儿,此时,那春莺儿也是一脸惨淡的苦笑了一下,用他那如今比普通人还要不如的嗓音说道:“班主说的没错,那日有人带了三百两银子上门,说是要我单独去迎客轩赴宴,我当时心中欢喜,自然不疑有他。等上了马车,那马车却没有去迎客轩,等我发现事情不对,之前赶车的那人已经强行给我灌了一瓶药,喝了那药,我只觉得嗓子火烧一样的疼,当时便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便成了这样了。”
此时此刻,面对林璟轩,春莺儿丝毫没有隐晦当日的一切,把这些全都说了出口。
听罢了春莺儿的话,璟轩沉默了半晌,才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听了这话,李班主不由得叹了口气:“得罪人总会有的,但能得罪到要毁了他的,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不过,璟轩只是略想了想便暂且把它放下了,左右,如果那人已经出了气,这事儿自然便算是了结了;如果他接手了戏班子之后,那人还要弄些什么动作,他自然有办法抓住那人的首尾。
“待会儿和我去一次善仁堂。”璟轩想到此,这才对春莺儿说道。
虽说有灵官在手,但多一个台柱子总要好得多,春莺儿已经在姑苏城里小有名气,若是能治好了他的嗓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春莺儿听了这话,刚刚还全然都是绝望的脸上不由得又多了丝血气,眼中不由得全是感激之情,他自然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没了这幅嗓子,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当璟轩当真带着他回了善仁堂,还请了吴先生亲自为他瞧了嗓子喉,得出的结果让春莺儿更是险些落下泪来——他被灌下的这药虽然歹毒,但好在他中毒的时日尚浅,因而这副嗓子还能救得回来。
等李班主和春莺儿千恩万谢的走了,吴熙这才把璟轩单独叫到了身边。
“怎么想到要插手戏班子,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得很。”简单而言,吴熙对璟轩的决定并不赞同,因而委婉的劝道。
对于吴先生的态度,璟轩已然预料到了,因而听了吴先生这话,璟轩并不感到意外。吴先生用鱼龙混杂来形容这戏班子,委实还是说的十分委婉,毕竟,即便是在平民百姓眼中,这戏子的行当,也是好说不好听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鲜少有权贵人家想要插手这戏班子的买卖,也正是他们的这种顾及,才让他有机可趁。
之前侯府那些店铺的整顿以及怡然楼的再度红火并没有让璟轩昏了头,要知道,那些都是侯府固有的买卖,就算当时老侯爷亡故,侯府式微,但毕竟爵位在那儿摆着,即使是像薛家那种依仗着背后的势力觊觎怡然楼的,也不过是把人请到金陵去罢了,没没有敢大喇喇的直接把手伸到姑苏来。
而今,他想在姑苏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买卖,又不牵扯到其他人家的利益,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即便如今他在姑苏城的世家公子中有了一席之地,也多半是依仗了桓谦的原因。和那些人家彼此不牵扯到利益的时候,彼此自然是亲厚的;而一旦他要插足旁人的买卖,只怕结果就不那么美妙了。
要知道,这面子是旁人给的,脸面却是要靠自己去挣。若是先舍弃了脸面,别人只怕也就不会给面子了。
如今,这戏班子虽然听上去不那么好听,但没损了别的世家的利益,就算那些人心里面嘀咕,面上也会给他脸面。但若是真仗着桓谦这棵大树就抢了旁人的生意,只怕,凭他现在这几分面子,还不够撑的!
当然,自然还有旁的原因,也是璟轩顾虑的。
“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从前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念想,最近因为王爷的关系,我便越发的有所感觉,只怕,我这姓氏,还要掺水水分。”这是璟轩头一次和吴熙把话挑明了来说。
即便是已然察觉到自己这个弟子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乍一听到这话,吴熙不由得也是脸色大变,半晌没有言语。
而璟轩并不指望着吴熙会告诉他一切,只是接着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猜也猜的到模糊的范围。”
这话却是实情,以璟轩如今的能力,靠着侯府的那些耳目,他也不敢查的太过明显,因而得出的消息也多半是模糊的,只是就他锁定的范围,只怕他的生父,和皇家人跑不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玩嗨了……今天才更新……顶锅盖跑走……
☆、第四十三章
因为太上皇犹在,因而元康年间的史书提及当年太上皇诸皇子的事只是星星点点,只是元康三十五年,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年份。就他查到的消息来看,这一年,先是大皇子被夺爵,而后联合着三皇子逼宫未遂双双身死,其后便是东宫大火、太子身亡,之后因为彻查东宫纵火案,四皇子、五皇子畏罪自杀,其后不到一个月,之前便身染重疾的七皇子也因为这件事受了惊、病情加重不治而亡。
仅仅这短短的一年间,六位皇子便先后失了性命,最耐人寻味的,还是这六位,太子是东宫嫡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其他五位也是争夺皇位最盛的皇子。如果不是这一年发生的这些事,只怕这皇位还轮不到当今皇上来做。
当今皇上曾经行九,当年的那位九皇子,虽然善带兵,但因为性子不好,屡屡遭到太上皇的训斥,也没有朝臣暗中支持,任谁也想不到,这皇位竟然会落到他头上。
只是,这真的是幸运亦或是天命所归,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世便在各种争权夺利中浸染多年的璟轩可是玩味了许久。
而且,最让他感到头疼的还是他自己这个遮遮掩掩的身世,原以为着能顺利的排查出生父,可惜元康三十五年只殒命的皇子便多达六位,而且这六位的消息可是被封锁甚严,凭他现在的能力,想要知晓当年旧事的真相,还真是难于登天。
即便他转而从娘亲这方面下手,却也发现,关于衡阳郡主当年的旧事,也同样,除了传闻中的那些,其他的一星半点儿也查不到。
这种蹊跷,却也是间接说明了,他的生父,只怕还真是那六位中的一个。虽说他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但有一点却是板上钉钉儿的——他这个身份,还真是尴尬得很呐。也难怪娘亲见到桓谦,便变了脸色,娘亲是怕当今皇上知道他这个“余孽”,要痛下杀手吧。
只是,看桓谦回护他的态度,只怕事情还没这么简单。不然,桓谦什么都不做,只对那个郑广安的事袖手旁边便罢了,又何必做之后的这一切?
只可惜当今即位后,关于他的当年旧事也很难查得到,不然,这事情只怕还会有转机。不过,璟轩已然明白,为何先生教他读书识字,却决口不提让他考功名的事,就连娘亲,也从不会提及这些。他这种身份,一辈子都和科举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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