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旧在坐直身躯后向内视镜里看了过去——苏星柏已然在后座上坐了起来,他知道他也在看自己。静谧的黑暗中,呼啸的海风杂乱无章地从车窗灌进来,却在两人之间形成一种窒息般的僵持。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让这种僵持过分延续。在某个不知名的节点,他们不约而同地有了动作——江世孝去掏Laughing口袋里的手铐钥匙,而苏星柏开门下了车。
江世孝把自己解开,又用手铐把Laughing铐在车上、扔了钥匙,下车把警车钥匙扔进行李箱之前拿走了Laughing的配枪。
苏星柏在这期间用最快地速度跑向不远处的棚屋,很快就从里面开出一辆车。
他打开车灯,把车头调转向江世孝,接着猛踩下油门向他飞驰过去,车灯白亮的光线中,江世孝一动不动,只是微微眯起眼。
下一秒,汽车紧贴在他身前嘎然停住,江世孝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一路无话。
车在高速公路的一个在建的路口汇入车流,如流星一般飞驰,跨越海岸线。目的地在海的另一边,鱼龙混杂的旧街区里一间狭窄的阁楼。
江世孝见苏星柏进门之后在墙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灯的开关,估计这是他临时寻得的的落脚地。他于是飞快地闪身进去,关门的同时刻意扣上门锁,接着把Laughing的配枪和自己湿透的外套一起脱下来扔在一边。
苏星柏刚把窗户打开,一回身看见那支枪,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有一种情绪被再度激发出来,令他本就有些重心不稳的身躯因为蓦然的肌肉紧绷而微微颤抖。
江世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径直向他走过去,每走一步目光都在他和那支警枪之间徘徊。紧接着他突地抢上两步,在苏星柏有动作之前将他死死地按在窗台边,一只手抓紧他脑后的头发将他按向自己,沉着嗓音在他耳边低语:“你有两次机会都没能杀掉我……不会再有机会了。”
话音落时,江世孝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苏星柏的喉结与锁骨之间包裹着颈动脉的柔软皮肤上,尖锐的疼痛令苏星柏忍不住闷哼一声。
苏星柏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江世孝也不坚持,干脆地松开他,在腰腹紧贴的距离默然看着那一圈隐隐渗血的齿痕,又抬眼看进他眼底。
苏星柏同样默然,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光点随着呼吸的起伏不断闪烁,就好像他内心中憎恨与庆幸的情绪挣扎翻腾。直到他以同样的、切齿般的力道狠狠咬上江世孝的嘴唇,血腥味夹杂着他皮肤上海水的腥咸融在他的舌尖,他才不得在心底承认江世孝说得没错——
他的确没机会了。
苏星柏可以背叛很多人,也背叛过很多人,但对于江世孝和江世孝与他的这段关系,他却始终是以他的方式在努力维系的。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江世孝,就像江世孝也从不信任他,却十重视受江世孝的引导和扶持,有的时候更有一种近乎习惯的依赖。
他从未真正想过要脱离这段关系,所以虽然时常犯规,最终却还是会回到既定的轨道上,那种心态其实更接近一种小孩儿的似的叛逆。
他想要成功、要搏上位,但从未想过在最后的顶峰上会没有江世孝,因为他始终认为无论怎样的结果,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共有——他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就像两个人坐跷跷板,无论谁高谁低、耗时长短,始终都要两个人在一起。
因此之前在海边一时激愤对江世孝开枪之后,当苏星柏心中的情绪冷却,并且意识到江世孝已经被他打死的时候,他心里疼得几乎炸裂。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比之前因为遭受欺骗或是背叛而产生的任何一种情绪都要清晰和深刻,并且在他得知江世孝其实没死的时候仍然挥之不去。
那是一种……丢失了一半的痛楚,心和身体、生活和生命、理想和目标。而当那一半失而复得,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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