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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奇一脑补就入了神，安斯艾尔早就不见了踪影。

“哎——伯爵，你等等我啊，我还有真相没有对你说呢！”

安斯艾尔加快了脚步，早就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模样：“何必要等到这种时候才告诉我？我并不会相信你的话。”

“不相信我的话？还是……根本就不想去面对现实？其实，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度过五百个岁月的你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些吧？毕竟你什么都没有记住，就算是那时候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奈哲尔。哼，你根本就从来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路。你根本就没有去想过你那个你深爱的男人为什么直到最后都没有守在你的身边！我的伯爵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笨？还是说……这只是逃避的借口罢了，要不然，你怎么不把我也忘了呢？你的仇恨就应该这么重要吗？……”

“……够了！”

费奇的每一句话无异于是将一切都披露出来。不错，一切都是这样。让他记住的……仅仅只是仇恨？

一下子更多更多的事情涌进脑海里，血红的火海、破碎的教堂、狂乱的咒语、以及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奈哲尔抱着仿佛已经睡着了的安斯艾尔从火海里走出来，正好被费奇阻挡住去路。

“奈哲尔，你……就这样背叛了他？你不知道他会多伤心吗？”看样子费奇也受了严重的伤，火焰灼人的温度让他浑身难受，体力不支，不过由于古远能力的支持让他还能够支撑下去。

此刻的奈哲尔却不像平时那样，他的目光落在费奇的身上，再看看怀里的伯爵，“你认为他会伤心吗，公爵？你错了，他从来不会是那种人，你不会明白当你深爱的人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我的双手早就因为他给予我的力量而沾染了鲜血，我也只能够不停地去杀戮，去释放，才能够得到满足。不对，我已经不能够仅仅满足人类的血了，那些可恶的族人、饮血者们的血液才是我最想要的。我能够感受到力量的鼓动，那样才不会寂寞啊……”

他的眼睛因为鲜血和背后耀武扬威的火焰而变得通红，他好像在叙述着一个美好的将来一样。——简直就如一个丧失了理性、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他的手抚摸过伯爵的脸庞，继续说道：“现在的伯爵才永远都是我的，我会好好珍藏他的?”

“他已经死了——”费奇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他向来是个无赖，对一切事情都看的很开，不去在意。但是唯独这个人……当初将安斯艾尔变为血族就是这个缘故啊。可是无论多少年之后，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还有安斯艾尔满腔的怨恨。他的双颊流下了血泪，这个无能却古老的饮血者变得落魄极了，“你还不想让他安息？”

被血猎咬过的血族是根本无法救活的，就算费奇也无能为力。

“安息？不，他没有死去，他只是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这样不是更好？公爵，你不觉得吗？这样的安斯艾尔才是你最爱的吧？听以前他说过，在早先还是人类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直到后来你将他拖入地狱——”奈哲尔奇异地笑了起来，良久才平静下来。眼睛里泛着光，这个堕入魔道的恶鬼，扬起恶意的微笑，“如果你不愿意看着他这样死去的话——我愿意和你做一个赌约。”

只要他继续憎恨着你的话，只要谁和谁都没有表白心意的话，只要重新认识的话。

那么就让

——一切重归于原点。

☆、三十章破晓

“住手……住手！”似乎再也经受不了这样记忆的拷打，安斯艾尔顿时失去了理性，捂住脑袋试图让费奇的思维不再传递进自己的脑海里。

那是一段怎么样的回忆啊……费奇那被打开枷锁的记忆就好像汹涌的野兽将他吞没。这个让他一直厌恶的男人，他从来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脆弱、无能、颓废、甚至是毫无风度。但是一切都无法阻止，视觉的冲击感，以及那让人震撼的言语，让这个冷淡的伯爵再也无法承受。

他跪倒在地上，一切再也不如他心里想的那样，整个被自己构造起来的世界完完整整地在坍塌着。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出现在他的面前。是费奇，他伸出手对他露出微笑，那是褪去玩笑、不认真的微笑，是在除此遇到费奇时候的微笑。这个男人……还没有容得安斯艾尔想下去，费奇已经将安斯艾尔拉了起来。

“我让你明白了一切，但是我输了。实在是无法忍受让你那样追问的模样，你憎恨的眼神。我的伯爵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想这样对于你和我来说，都是一场解脱。”费奇的声音低沉暗哑，仿佛他终于放下了这个包袱。即使是输了，他也是心甘情愿。“天即将亮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说完，费奇便不见了身影，留下安斯艾尔一人在原地站着。

天边已经隐隐有了太阳出没的痕迹，泛起了白光，安斯艾尔一语不发地看着费奇的身影越来越远。真的是他错了吗？整整几个世纪，一切真的只是幻影？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顺，这一切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地裹在里面，永远都挣扎不出。

“您终于回来了吗？主人。”公寓里漂亮的奴隶已经做好了精致的餐点，很明显，他懂得如何取悦自己的主人，很巧妙地为费奇解开扣紧的衣领，用作丝毫不多余，比一名专业的管家还要有涵养。

费奇微微点头，但是他似乎食欲不高，就连他平时爱喝的血液都没有动上半分，莱恩知道，他的主人遇到了很烦恼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绝对与伯爵有关。因为自从成了费奇专有的奴隶之后，他发现这个高傲自大的男人背后竟然会是这个模样。

良久之后，费奇才开口：“我输了。”

莱恩不动声色地问道：“伯爵知道了一切了吗？”

浓浓的叹息下是掩饰不了的遗憾，“对。”

“那么恭喜你了，公爵。”莱恩笑了起来，他很少会在自己的主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这一刻他比任何人还要不像奴隶，在费奇震惊的目光里，他继续说道，“因为你赢得了伯爵的心啊，其实输赢于你于奈哲尔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伯爵的心在谁的身上，才是你们最终想要的，不是吗？”

我的主人啊，你何时变得这么愚笨，在伯爵的面前，你总是这样失去方寸。

“不——”费奇摇头道，“伯爵从始至终对我的厌恶从来没有改变，多少岁月了，甚至想要让他将一切都看清楚之后能够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一切并不是那样的。但是就连他看了那段他所失去的记忆时，也表现得——表现的……”话语突然地停顿，这位颓丧的公爵似乎已经词穷，他已经不想在叙述下去。

“是你走得太快了。费奇。”门突然被打开，走出一个人，他从阳光落不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那张很少露出笑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有时间吗？”

莱恩默默退下，顺手帮他们将门给关上。

相信今天又会是一个狂欢之夜吧？

☆、40番外（完）两人的心意

眼看自家二哥那张脸的怒气越来越厉害，林溪缩了缩脖子，虽然他怕死，但是二哥向来对他不错，在这种时候看着这两个人打起来确实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二哥，我真的不是不想回来，我是真的还有工作啊。呐，这个就是我拍的那部电影的导演。刚刚大哥是在开玩笑呢！”说着林溪推了推费导，又朝林宇豪瞪了一眼，这个总是幸灾乐祸的大哥果然一副看戏模样，真是气死他了，还好费导来得及时，要不然今后他就别想踏出这个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