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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可以拔啦～不可以拔出来！」

不能插，又不能拔。

烦。

但总算意识到血一直乱流可能不太妥当，在小九哇哇叫嚷中，多多食指一划，和服小女孩双手齐腕而断，小九已吓到叫不出声，眼睁睁看着，提督大人抓住那对光秃秃的手腕，像桩子一样直往益森心口捅回去。

多多益杀 32 （上）

在流浪的时光，益森和小九一直没有很多钱，饮食方面完全够不上精美讲究。

『益森益森，小九觉得那个还可以吃～』

不只一次，小九努力想说服益森，那片地上蛋糕会有绿绿的毛……是因为蛋糕抹茶口味的关系，而那个太小气──小九说的──的坏蛋大人总是不听他的，硬把小九拖走，但是他现在……益森的脸也变成那种霉青灰绿的颜色。

「益森～益森不要死～呜～」

也不知是流到没可流，还是多多误打误撞，断手逆插生效，虽然胸口血势已缓，但眼睛紧闭，小九怕得直想哭，益森脸色难看如死不说，身体更是一动不动，人事不知地歪在提督大人身上，後者已放开那对断腕，正奇怪他的人类抱枕怎麽不对他殷勤，不惯被冷落的美人开始来回扇益森巴掌。

「唉唷，不要不要……多多，多多！不要打啦～呜呜～」

小九在提督大人眼底看过就忘，对他小小声的哀叫充耳不闻，小九抽泣着，拼命深呼吸想鼓起勇气再抓他袖子，侧眼一看，惊恐更甚，

「你、你又要干什麽──不要啊！」

大家知道小九被咒，由人变偶，但喜怒哀乐都还有，砂纸磨脸伍浩庚断手，他哭哭哭哀哀哀一样不少，因为会痛。

但这和服小美人，明明一样构造，但被提督这样狠地一切，也没经什麽麻药催眠，娇美小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呆滞而悲伤地盯着益森胸口，见那儿血不再涌，放下光秃秃的手，接着一低头，竟是要撞益森心口！

「不可以！住头住头！」

如果益森心脏被撞出头那麽大的洞──

如果多多生气把她砍头──

小九不敢再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喝啊和身扑去！

两小孩抱着滚作一团，那小女孩机械式地踢动身体，断腕在小九脸上乱戳，她手掌已失，锋利大减，但仍在小九肌肤上弄出一个个浅洞，小九又痛又怕，却死命不放，小美人和服散乱，接着竟张口往小九鼻子上乱咬。

痛痛！呜～益、益森……多多……呜……救命……大、大花！救命啊～～！！」

自到此宅，平时一直倚赖的益森就常常不在，花妖虽然嘴坏态度凶，但小九没脑筋又没神经，只记得对方待他的好，此时心慌害怕，脱口就叫它来救，未想他声音刚落，一朵大白蔷薇真真自墙缝穿了出来，狠霸霸地吼：

「吵死了，笨木偶！叫什麽叫？要你拿快递你拿到哪里去了？提督大人的房间是你可以进来的吗？啊？」

就见花妖张牙舞爪，每只藤尖分别在摺衣服烫衣服缝扣子擦盘子……忙得不可开交，正要骂小九“快过来擦地板”，却吃了一惊：

「……笨蛋会生笨蛋？」

一只小木偶已经够讨厌了，现在居然增殖？还在地上滚来滚去？

「切！两个笨蛋都给我起来，不要吵到我们家提督大……大人！？大人！您、您怎麽那麽脏？不、不、小的是说……这个……那个……」

管他们两只小木偶吵什麽，花妖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拎了这两个就退下，瞥眼见到多多，吓得前所未有大手软，所有东西都乒乒乓乓掉满地，

它敬爱尊贵从皮肤到衣服都洁净到会发亮的主人，现下全身又湿又红被血浸透，斜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正扳弄着那看起来像死了一样讨厌的人类。

「啊啊！大人，小心！那是肮脏的洞穴，您的玉手不要伸进去啊啊──！！」

花妖飞也似掠到提督身边：

「大人，我帮您拿，垃圾我来就好。」

它边说，一边伸藤搭住软塌塌的益森肩头，想将他接过，未想提督却不放手，环着益森的身体，抬起眼睛，有点迷惑地开口：

「……不动了。」

他的口气像命令花妖把益森插个插头或按下重开机钮，後者就会活过一样。

看来是死透了。

其实不用近看，光凭它的身体完全没有感应，就知道了……花妖看着那人类慢慢流出血的七窍，温柔对多多解说：

「大人，是这样的，人类这种低等生物很容易就坏了，像蟑螂和头虱一样，短短没多久就会死掉，死掉了就不会动了。」

提督大人淡漠地听完它的解说，皱着眉头，手摸索，越来越和他自己的温度一样，不好摸：

「我要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