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朝廷重臣,叶飞白被关押在了大理寺候审。前朝修建的古旧地下牢狱不停渗水,聚在一起的雨水从石壁上不停落下,滴答滴答惹得人心头聒噪不已。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好朋友大理寺卿尚羽。
举起颤抖的双手,抖动那沉重的锁链,叶飞白激动地奔到他面前抓着牢狱栏杆大喊:“尚大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尚羽叹息道:“叶大人,你被陈玘那老东西给摆了一道——他自杀之前写了张血书,上书:叶飞白害我。”
叶飞白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仰头苦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陈玘一定是料到皇上暂时不敢公开他的罪行,所以才赌了一把,看能否拉我为他陪葬!他死有不甘,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也报复皇上!”
“正是这样。所以皇上下令逮捕你也是情非得已,你可千万不要怪他……”
“那是自然……不逮捕我就难平悠悠之口,我岂会因为这点事就埋怨皇上呢?”
“不过叶大人尽管放心,皇上已经召见过我,说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叶飞白却含泪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还能怎么让我出去呢?死的可是国丈啊!我与皇上的关系本就为人所不耻,皇上要是在这件事上袒护我岂不等于授人以柄?他才刚登基两年,现在还不是能任性的时候啊……”
看着这往日里神采焕发的男子泫然欲泣的样子,尚羽的心头也不由得一阵抽痛。“叶大人,我们也算是多年的故交了,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能为你摆平这件事!”
叶飞白却再次摇了摇头。“不,尚大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我信你、一千一万个信你。但若要为了保我而让皇上承担巨大的风险,我还不如一死了之,你该懂我才是啊!”
“可是叶大人……”
一滴泪水于无声之间溢出了叶飞白眼眶,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尚大人,请你替我转告皇上:即便他要我死,我也不会怨他。我今生是他的人,来世依旧愿做他的人。他对我的种种好,丝丝缕缕我都记在心上……”
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尚羽的内心深处竟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的笑是如此纯净,发自内心;他的身形与强壮伟岸根本沾不上一点边,但这一刻,却让人感到如此的高大……
尚羽不禁低下了头,心情沉重地说道:“你放心,我定会代你转告皇上……”
这一刻,叶飞白挂着泪痕的脸上终于再次绽开了笑容……
……
牢狱之外,宫阙重重。
深宫之中,长乐殿内,有女子的哭声阵阵传来。这跑到太后身边哭泣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玘的女儿、萧凛的妃子陈盈盈。此时此刻,陈盈盈是不停地擦拭着红肿的双眼边哭边喊:“太后娘娘,臣妾的父亲死在了叶飞白的手上,皇上为何还不定他的罪呢!”
太后不禁嫌弃道:“你给哀家把眼泪擦干了再说话!”
见太后的眉心挤出皱纹,陈贵妃也只得收敛了起来,强忍着哭声道:“叶飞白必是冲着臣妾来的,自从臣妾为皇上生了龙子,他就按耐不住了!家父是臣妾最大的支柱,他便谋害家父以摧垮臣妾,太后您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对啊!”
太后却冷笑道:“叶飞白是什么样的人哀家心里还是有数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随太后怎么想,但叶飞白谋害家父却是铁打的事实。皇上宠他到如此地步,一定不舍得杀他,所以您要是不出面做主,臣妾的父亲便死不瞑目了啊!”
太后不由得眼皮一跳。“呵,就算皇上有过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皇上怎么了?皇上这么宠他不都下令把他关起来了么?你凭什么就认为皇上一定会包庇他?”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大理寺为什么还不提审他?他的谋杀之罪证据确凿,应处以斩立决啊!”
“罪证确凿?斩立决?陈贵妃,叶飞白可是朝廷重臣,凭一封没头没尾的血书就定他死罪,能这么想你是有多恨他?”
“可是——可是——”
太后冷哼一声不想再理她,于是转头唤自己的贴身侍女小唯道:“小唯啊,去给哀家沏杯茶水来。”
不一会儿,沏好的茶水就被端了上来,闻着金骏眉特有的香甜气息,太后突然想起了那日叶飞白为自己揉肩时所说的话语。他说:臣爱极了皇上,所以臣所做的一切必定是为了保护皇上、保护大宁国的江山社稷。
作为从前朝混过来的人,太后对陈玘的了解比谁都多,这个男人向来居功自傲索求无度,当年与他结为亲家纯属权宜之计。陈盈盈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说起来也挺可怜,不过就凭陈玘所犯的谋反重罪来说,她也是个连坐该死的人。若以江山社稷为重,很多事情就不能用寻常道理来判断是非,有些情况下要想平息事端就得一不做二不休……
不料,就在太后深深思虑的时候,陈盈盈却突然停止了哭泣。
即便曾经是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混迹后宫个把年头后也早就脱胎换骨了。所以这一刻,陈盈盈决定改变策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只要换个角度,太后就完全可以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啊!于是她突然凑到太后耳畔低声问道:“太后娘娘,难道您就真的不希望除掉叶飞白么?”
太后不禁一怔,眯着眼睛放下了茶杯。
见太后终于有了反应,陈盈盈的心头不由得一阵暗喜,急忙又道:“那叶飞白颜惑皇上,□□宫闱,这简直是丢尽祖宗脸面的事情……太后难道一点都不想结束这种局面么?”
太后的眼睛斜向在她耳畔吹气的女人,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丝危险。“陈贵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陈盈盈还在窃喜,见状又不紧不慢来到太后另一侧的耳畔进言:“臣妾自然是知道的……太后娘娘,难道您不觉得,如今这场事件,正是除掉叶飞白绝好时机么?”
可没想到——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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