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塞不进皇上的后宫,几位王爷不都没有选妃么!”宋宣小声说。忠王身为大皇子原先是有媳妇的,可是后来赵元升要发动宫变,同时派人伪装成匪徒清扫异己,婉言王妃娘家也没逃脱被清扫的命运,为了保护儿子王妃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还有另一个成了亲的皇子就是三皇子,可惜因为之前蹦跶的太欢,失了分寸,新皇登基的之后还不消停,勾结乱党被抓了个现行,被皇帝贬为庶人发配西北开荒去了。
听了宋宣的话,顾兴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紧跟着的几天并无太大动静,顾兴戟慢慢也就忘了这茬。
各番邦的使节在万寿节前三天总算都到齐了。皇帝为表示对各邦使节的欢迎专门设了宫宴。席间,被顾兴戟搭救过的小邦使节就提出了要与武朝联姻,联姻的两个人就是公主跟顾兴戟!
说实话,顾兴戈看不上这些蛮夷的女子,就算对方是个公主,可也是蛮夷公主,说到底还是蛮夷一个!这种女子他怎么可能让哥哥娶了?这不是混淆皇室的血统么!
不过当着各国使节的面,皇帝自然不会把话说的太难听,“我朝历来以孝治天下,先皇先后刚刚驾鹤西归,宁王为人子理当守孝三年。公主豆蔻年华,然而女子的佳期只得几年,切不可耽误了!”
这是婉拒了,能被选作使团长,岂能没几根弯弯肠子?立刻打住了这个话题,改为赞颂皇帝英武不凡。一场宫宴下来,至少表面上,一团祥和。
第二日,皇帝接待了各地过来觐见的一方大员和宗室皇亲。照例又是一顿宫宴。席间,又有人提出婚配的问题,只是这次的人换成了乐平王爷的嫡长女春慧郡主和金鹤将军屈羽!
乐平王爷的话音落下,皇帝没急着开腔,而是不着痕迹看了眼坐在他左下手的顾兴戟。顾兴戟面上不动声色,可是他手里的筷子已经成了两截。
皇帝沉吟了一下,没急着回绝乐平王爷。这事儿一来没个合适的借口推脱,他可以说金鹤将军已经许配给了宁王,可是宁王的面子就没了,将来如何拿捏住各地的军队将领?二来,答应乐平王爷也有好处。乐平王爷是先皇的异母弟弟,当年很得很得宠,所以才能得到富足丰饶的江南为封地。江南是粮仓也是钱罐子,白白给了人,顾兴戈心疼的紧,登基之前就惦记着弄到手,只是乐平王狡猾的很,一点把柄也没漏在外面,让顾兴戈费了很多力气。
传闻乐平王爷很疼这个女儿,估计就算女儿嫁出去,说想离父王近一些,乐平王也会颠颠儿地在王府隔壁建个郡主府。这样的话,屈羽就能近距离接触乐平王,从而寻找王爷的把柄了。
“这事儿是好事,不过需要从长计议!朕也要问问男方的意思!”皇帝发了话,乐平王乐颠颠地敬了酒,回到自己的位置。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无处不好,那个姓屈的臭小子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里能不乐意?
散了宫宴,顾兴戟就想跟着皇帝去却被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拦住,“殿下,皇上不胜酒力,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吧!”
顾兴戈与顾兴戟是亲兄弟素来亲厚,皇帝能顺顺利利登基全仰赖顾兴戟手握兵权在他背后镇着,一般的小太监哪里敢拦住顾兴戟的去路。小太监干这么说,必然是得了皇帝的吩咐。顾兴戟也不是不明白,瞪了小太监一会儿,直瞪得小太监双腿发软,才转身出了皇宫。
第二日一早,顾兴戟就入宫求见皇帝。这次皇帝倒没说不见,还吩咐了小太监“快请”。“皇兄用过早膳没有?朕正要用膳,不若陪朕用一些?”
皇帝发话了,顾兴戟再着急也只能等着。陪皇帝用过早膳,又品了一盏香茶,顾兴戟忍不住了,可是他还没开口就被皇帝堵了回去。
“朕知道皇兄要说什么,只是这事儿我们也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愿,是不是?”皇帝对顾兴戟微笑。
顾兴戟想说“不必问,小羽必定不会同意的!”,可是皇帝的话虽然是在征求意见,态度却是实打实的坚定。
好在他们没等多久,就有小太监来报金鹤将军求见。屈羽进门之后一番见礼赐座,然后皇帝也没闲话,直接说了乐平王爷的意思。
屈羽看看顾兴戟,皇帝当着两人的面儿提这事儿,是要取消两人的婚约么?
“屈卿家不必看宁王爷了。朕答应了米玉国公主和亲的请求,宁王不日就会跟公主定亲。”皇帝的话一出,不止屈羽,顾兴戟也惊诧地看着弟弟,那劳什子公主的和亲请求不是当场就被拒绝了么?
屈羽看到顾兴戟惊诧的表情,就猜到大概是什么事了。他从座位上起来,取下挂在腰间的一个荷包,跪在皇帝面前,“皇上曾经答应让微臣交换将军金印,如今万寿节还有一日,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即使有忠王殿下和宋统领也可以处理的很好,所以,恳请陛下允许微臣交还金印。”
皇帝看了屈羽一会儿,抬抬手示意身边人收回将军印,“好了,朕已经把金印收下了,卿家何时与春慧郡主成亲?”
“启奏陛下,郡主乃是皇室血脉,金枝玉叶之躯,草民鄙薄一届白丁,着实不敢高攀郡主。而且,草民名义上是张家老太君的义孙,实际上,草民也是张家二郎拜过堂的妻子。草民千里迢迢奔赴西北,为的就是寻回二郎的尸骨。幸得先祖保佑,草民已经寻回二郎的骨灰,草民此生只愿守着张家,尽二郎未亡人的本分!”屈羽低着头说完上面一段话,没有看皇帝也没有看顾兴戟。
“你这是打算抗旨咯?”
“皇上并未下旨赐婚,草民算不得抗旨不尊。”屈羽丝毫不退让,“皇上,草民今生只愿做张家二郎的人!”
“好,好,既然你说自己是张家的人,那朕就成全你,带着张二郎的骨灰即刻离京,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张家祖宅一步!”皇帝恼羞成怒。
“草民谢主隆恩!”说完,屈羽扣了一个头,起身离开。
“皇兄听到了吧,他说他只愿做张二郎的人,你还要巴巴地守着他么?”待屈羽离开,顾兴戈立刻收敛了怒容,面色平常地问顾兴戟。
顾兴戟乍然听到屈羽的话也是一愣,随即他明白过来,这个“张二郎”究竟是谁!所以,他听到皇帝的话非但没有像皇帝预料的那样恼怒,反而微微勾起唇角,“皇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就算他心里有别人,皇兄也要他么?皇兄你是朕唯一的亲兄弟,这武朝除了朕,再无人能超越你的地位,只要你想,天上的神仙朕也帮你寻来,你为何非要他?”顾兴戈不理解。
“既然皇上什么人都能寻来,为何不换个人去接近乐平王?”顾兴戟没给皇帝留面子,直接点出皇帝的小心思。“皇上,这天下兵权,微臣帮您掌管三年,三年之后,希望皇上已经稳固了根基。”说完,顾兴戟起身行礼,“微臣告退!”
离开皇宫的顾兴戟微微犹豫,就骑马去了护国公府。他去的时候刚凑巧,屈羽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准备出发了。两人远远地对视一眼,并未交谈。屈羽从容地吩咐出发,顾兴戟从容地跟在队伍的末尾,一直到京城外的十里亭。
顾兴戟在十里亭勒住了马缰没有再继续走。屈羽却没有喊停,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平静地驱马前行。
顾兴戟也没有开口留下屈羽话别,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屈羽离开。直到一行人再也看不见踪影,顾兴戟才调转马头驱马回京。
第二日皇帝寿辰,顾兴戟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参加了皇帝的寿宴。接下来一个月,各番邦的使团陆陆续续地离开京城,返回自己的国家,期间,顾兴戟一直像往常一样带人巡街。
最后一个使节团离开的第二日,宁王上表称病休养,自此再也没有出过宁王府,更没上过早朝。
如此坚持了一个月,皇帝微服来到宁王府,“皇兄是在生朕的气?”
“微臣不敢!”顾兴戟恭敬地鞠了个躬,“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只是微臣想要感受小羽的感觉。”提到小媳妇,屈羽忍不住勾起唇角。
“愚蠢!”顾兴戈虽然登基不久,但是并不欠缺上位者的气势,可这让普通人胆寒的气势并未让顾兴戟退缩,他只是抬头淡淡地看着顾兴戈。
顾兴戈也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哥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兄弟竟然会变得这么疏远?哥哥对他自称“微臣”,他则毫无顾忌地对哥哥喝骂。曾几何时,他想要当皇帝的原因不是为了能让哥哥远离算计,过得自在么?“哥哥……”顾兴戈情不自禁地叫出来,眼中满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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