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叫他说出个究竟来,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秦焕然不由有些烦躁,手指便在酒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借以分心。
沈召南侧过头来,含笑望着他:“这倒不是,是从前我爹所赠。”
说罢他便横笛一曲,那曲调清丽宛转,叫人不由想起雪夜寒梅来,音色亦是清透明亮。果然笛是好笛,曲是好曲。
是《落梅风》。
秦焕然听着,便忘了方才那一丝疑惑与烦躁,重又愉悦起来。
就着这悠悠笛声,竟也独自喝完了沈召南那半坛美酒。
两坛陈年佳酿入腹,秦焕然枕在沈召南的腿上,凤目微眯,似是睡着了。
曲罢,沈召南低头瞧了他的脸,眼底淡淡的笑痕。
少年衣衫发上落了些梅花,天香染衣,月色烟火下,那张清俊秀逸的面庞,愈发的风流动人。
沈召南怔了一怔,魔怔了般轻轻探手过去。
却是近了脸时,伸手拈去了他衣上的梅花花瓣。
方才那一瞬的奇异感觉,立时便消失不见。沈召南静静看了片刻,心中莫名缱绻,愈发理不清。
如是呆了片刻,沈召南方收好自己的碧玉笛子,望着少年的侧脸,不由露出一丝温暖戏谑的笑意来。
谁说自己没醉过来着?正好,现下让你知道醉了是何感觉……叫你逞能,还抢了我的酒,这下撑不住了……
“焕然,你可还好?”
这般想着,沈召南终是不大放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温声询问:“可觉得难受?夜已深了,我们回去吧。”
秦焕然应了一声,低低呢喃道:“喝醉了应该睡觉……沈大哥别吵……”
边说边莫名地挥了挥手。
沈召南便知他醉得狠了,也不再多问。怕他就这样睡去,会受了寒,于是将他负在背上,转回沈家。
也不慢行,施展了轻功,一路身形如烟。
家人都已睡下,客房一直没用,定是寒衾冷枕。沈召南便把秦焕然带到了自己的房中,先安顿好他,才自去了厨房寻到热水,端了过来。
待替他擦洗干净,脱了外裳,沈召南忽的见了他衣裳间掉落的那蓝白佩环,不由拿起来看了两眼。
好生熟悉的感觉,似是在哪里见过,那年秦大人来拜祭爹的时候,腰间悬着的,似乎也是同样的环佩。当时隔得远,不曾看清楚,现下拿近了瞧,这环佩倒真是熟悉,好像身边的谁,也有同样的物件似的,只是记忆模糊,想不起来了。
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召南摇头轻笑一声,将那蓝白环佩放了回去,而后给秦焕然盖了被,这才准备离去。
才放下手巾,忽听得秦焕然低低呻吟出声。
沈召南担心他醉酒不适,便走过去,坐于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声问道:“焕然,可是身上不舒服?”
秦焕然犹自沉睡,最终低低呓语。
沈召南不由俯身凑近,想听清他的话,却听到少年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是不许说……娘不许我说出来……沈大哥,我喜欢跟你一起……有趣……笛子好听,再吹一曲……”
零零碎碎,也不知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沈召南轻轻一笑,知他无事,便给他掖好了被角,正想先去客房将就一夜,却被秦焕然拉住了衣角。
仔细听去,仍旧是咕哝着“再吹一支曲子吧”云云。
沈召南有些好笑,屈指轻轻弹了他的脑门儿,低笑道:“我方才吹笛子,你都听得睡着了,这会儿居然还敢要我吹一曲,给你催眠么,小呆子!”
梦中似犹有知觉,秦焕然撇了撇嘴,露出些委屈的表情来,手上却更是抓紧了些,不肯松手。
夜已深了,沈召南心中暗叹一声,不能与他计较,只好留下。
寒风凛凛,夜窗雪阵,梦中晓枕云峰,室内暖意融融,二人抵足而眠,好梦正酣,丝毫未有不惯。
情冷意暖,终不敌这一刻相偎安然。
这滋味,怎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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