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2 / 2）

说着，杨六欲黯然神伤。

听着杨六欲的话，没有一丝的责备，看着月光下，杨六欲更显苍白的脸，叶笃言更内疚了。

杨六欲：“笃言，我告诉你金鱼的事，就是要你知道，你没有错，你也不用自责。”

“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推着你一步一步走来的。”

叶笃言抱紧杨六欲：“六欲，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37、第37章

杨六欲用自己瘦肖的手握住叶笃言的手。

杨六欲：“笃言，有些事总以为还有时间，但却从没机会回头，有些话，总以为不急着说，但转眼就找不到那个要说话的人。”

杨六欲叹口气：“笃言，这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

叶笃言想安慰他，想握住杨六欲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

杨六欲把自己的手放在叶笃言的手上。

叶笃言睁大眼睛望着杨六欲。

杨六欲：“我给你下药了，在刚刚的那酒里。”

叶笃言望着杨六欲，等杨六欲的解释。

杨六欲扶叶笃言靠着柳树坐好。

杨六欲：“我很坏是吧，这个时候还算计你。”

杨六欲：“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杨六欲靠近叶笃言，把叶笃言抱在自己的怀里。

杨六欲用力的抱着，试图把叶笃言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叶笃言魁梧的身体抱起来很吃力，但杨六欲却很高兴。

杨六欲喃喃着：“笃言，十年了，我都想这么抱你，十年了，我终于能这样抱着你了。”

杨六欲把自己的头搭在叶笃言的肩头，泪一串串的流下来，打湿了叶笃言的衣服。

叶笃言被杨六欲紧紧的抱着。

从杨六欲瘦弱的身体传递来的力量，让叶笃言知道，杨六欲有多想他，让他知道杨六欲有多爱他，原来被爱折磨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叶笃言的泪流了下来，十年来的委屈，都随着这泪流下来。

杨六欲放开叶笃言，用手捧着叶笃言的脸，用手为叶笃言擦泪。

杨六欲：“笃言，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把什么做好，事实上，我什么都做得很糟。”

“我很努力的想让每一个人满意，但到头来却一塌糊涂。”

“笃言，我想让你快乐，我以为我很努力的爱你，你是幸福的，但当我在分别十年后再见你时，我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我爱你，却让你背井离乡，我爱你，却让你孤苦伶仃，我爱你，却让你充满仇恨。我的爱让你痛苦了十年，曾经我以为我是正确的，为了你我愿意承受任何痛苦，但现在看，因为你的痛苦，我的痛苦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你恨我是对的，是我让你痛苦。”

“我想做个好儿子，我不想让父亲失望，我不想让人知道宰相的儿子有断袖之癖，我努力想让父亲满意，就算我不能成为栋梁之材，我也要考取功名，我是考中了状元，我是高踞相位，但我却仍然让父亲蒙羞，我不但妻离子散，丢了祖宅，还沦为男宠，我这样的人不配祭祀祖先。”

“我不忍心若薇因我退婚而受辱，但我却让她因我而爱上你，让她因我而失节，又因我而被你抛弃，因我未婚先孕，又因我而独守空房十年，当她哭着说你残忍的时候，我知道，残忍的是我，她的悲剧都是因我而起，我无力承担，却不懂拒绝。”

“我曾想做一个好臣子，守护好我的君主和国家，面对你，我却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大敌当前，我以为我能做到以大局为重，但我做不到，黎民百姓，社稷江山，对我来说都没有你重要，所以我背叛了皇上，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我可以不要功名，不要荣华富贵，什么都不要，但我却不能违背良心，皇上说：“他若不死，我不能死，他若死了，我不能活。”这是我欠他的，就算是他不逼我发誓，我也要用剩下的全部去效忠他，说来可笑，我的心给了你，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再给你了，为了你，我对不起很多人，我要补偿他们，但到头来却又深深伤害你，笃言，你是对的，我自以为是为你好，但我却伤你最深。

“叶笃言，国破那一刻，我就死了，我逃避，我抗拒，我逼你残忍，因为，我也等了你十年，我也期待能同你在一起，但我却没有资格幸福，我在以另一种方式爱你，一种不违背我良心的方式爱你，虽然我很痛，但我有多痛，就知道你有多爱。我不在乎你对我生气，我不在乎你的惩罚，只要你还在意我，活着对我是一种惩罚，但你的惩罚却是我活着的乐趣，笃言，我知道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但哦却想更多的得到你的注视，即使这注视是仇恨，是厌恶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难过，你说过最痛苦的是心捧在手里却放不回去，可是你知道吗，就算是折磨中的爱，对我来说都太奢侈，因为随时都会失去。”

“你知道吧，笃言，衰帝死了。”

“今天我才知道的，六天前死的。”

“那意味着，我也该死了，我欠他的要还他了，我误了他的江山，不能让他一个人孤独的走。”

“无所谓了，反正在他的心中，我已经是如此的不堪了，但起码我还算是一个守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