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全当木铘的不应答是默认,也不做任何商量,明摆着就是要住下了。
木铘无奈一笑:“木平,还不快为主上和将军安排厢房。”
“是。”管家木平立刻应道。
木家上下忙开了,一下子来了一百零二个人,可不是小数目。可木家不是空有虚名的,管家有条不紊得安排住所,仆从们井然有序地打扫房间。木家本无马厩,这么多马没有地方养,临时在后院圈了块地,打了简易的木桩栓马。
康沐打量着给他们安置的院落,口中说道:“看起来,木铘还真是个难弄的人。”
“他的嘴真紧。”华尧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我们先耗上他几天再说,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你说过木铘曾经招募过三万壮丁,他只是一商贾,可在这种时期还能募到三万人,可见其能耐,而且自从卢鸿煊失败后,这三万人究竟被他藏哪儿了,也完全没了消息。而且他弟弟木钶还会武艺,虽未见得能带领三万人,但带一支小队,想必是没什么问题。”
“你是想说他也妄图成一方势力?这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他是商人,利字当先,有利可图他才会放上筹码。他是想静观其变,等局势明朗再下注。如果来硬的,或许暂时能拿到一笔,可得不偿失,我不想因小失大。”
“我们要做的是让他现在就站好阵营,到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由不得他不肯花钱了。”
“不错。”
另一边木铘的房里,也是气氛紧张。木铘坐在桌旁,木钶不停地在他身边来回走动。
“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上次拿了那么多钱,还嫌不够吗?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赶他们走呢?”木钶愤愤不平。
“你想被他们带来的骑兵直接踩扁吗?”木铘淡淡道,“就算要翻脸,也要做好万全准备。你以为像你一样,冒冒失失冲过去捅一刀,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木钶脸一红,惭愧道:“哥,你都知道了?”
“哼,你还想瞒我?还赔上我一株上品红珊瑚,真是败家。”
“我这不是气不过吗?哥,不如我们再搬走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往哪躲?往祁国领地躲?你以为阮渡天是大善人?”
“可我们总不能受制于人啊。”
“你错了,木钶,我们永远都不会是受制于人,我们与他们是互利的关系,你懂吗?”木铘严辞教导道。
木钶茫然地望着木铘,并不明白兄长话中的深意。
这几日,康沐都起得很早,他对他的士兵们说,既然在人家家里住下了,那就替人做点事。
于是木家人早上一觉醒来,会发现水打满了,地扫干净了,湖面清理了,连窗户都擦了,就差没把一日三餐烧好给他们端去了。
这种感觉听上去不错,实际上非常恐怖,既然他们能悄无声息地做好事,也能悄无声息地要人命。
做完这些后,康沐会亲自带领他们进行每日操练。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一部分是为了例行训练,一部分则是演给木家人看,因此他们练得格外认真。
木家全家是人心惶惶,狼骑军的操练从每日清晨一直持续到夕阳将落,一整天都不得安宁。尤其是当他们进行武器训练时,刀风猎猎,威喝声声,喊得他们心都在颤抖。
木铘多次被华尧叫去聊天,但聊的都与钱无关,大多说着闾国风土人情,木家经商的见闻异事。
从华尧的房间出来,木铘站在廊下,远远看着操练中的狼骑军,不由得入了神。
他们结成方阵,正在练习最基础的马下劈刺训练。即使是最简单的动作他们都没有丝毫懈怠,一个个神情严肃,挥汗如雨,因为他们知道在战场上转瞬之际,可能就是这个最简单的动作挽救他们性命。所以他们要把每一式都融他们的骨头,融入灵魂深处。
乍一看他们都是统一制式,但仔细一瞧,他们手中的刀轻重式样都略有不同。这并不是因为缺乏军备,七拼八凑的结果,而是根据每个人用刀习惯和体格,量身配备。
木铘不由暗叹,他们的确用心,而特意把这群人带到自己面前,正是为了向他显示其争雄的实力。
可是,又怎能轻易倒向一方?一旦选错,丢的不仅仅是万贯家财,还有全家老小的性命。
康沐在他们中间来回巡视。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木铘正看着他们出神,顿时玩心大起。
他抽出雀刀,一声高喝,仰天振臂。
众战士心领神会,他们步调一致,转身面向木铘,拿刀身敲击着胸前铠甲,宛如雷电般的轰鸣冲破九霄,响遏行云,嘴里发出呜呜的威喝,低沉雄壮的喉音摄人魂魄,威镇八方。
这在军队里是一种示强的致敬。
木铘面色微变,向康沐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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