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闯卫刚换了班回到禁军营,先去更替间里把铠甲给卸下来,装进挂着自个儿名牌的箱子里,揉揉肩头,这都尉铠甲还真有些分量,比自己在边关的,起码重上十来斤,守了一晚上的班,想着回房先补个回笼觉,谁知一开门,看见二狗子一身青绿色袍子,斗篷扔在榻上,正坐在自己房里,喝着茶,而后抬眼看着自己,笑得善意亲和。
王闯卫道肯定是自己开门的方法不对,死命揉揉眼,关起门,抽气,再开——还是!
二狗子‘噗嗤’一声掩着嘴笑起,收了收笑容起身,踱步到王闯卫面前,又笑开,是媚的,见王闯卫还是傻愣愣的模样,便拉起他的手,将他拉进门来,探头门外,确定没人再关起门去。
王闯卫还是缓不过来,双手食指按着太阳穴,而后又单手揉眉心。
嘴里念着:“我一定是一夜未睡,在做梦、做梦。”
二狗子看着王闯卫的反应,以为他早认出了自己,此刻当是发了美梦才这么念叨的,心里不免高兴起来。
从他背后抱住他,二狗子于他,矮了半头,将头靠于他肩。
声音柔媚缠绕:“傻瓜,我是活生生的呀,你看,我是不是暖的?”
试着将交叠在他胸前的手,向上摸去,还没摸到脸,就被王闯卫抓个措手不及,二狗子正在心中甜蜜着,不及防备,便被王闯卫反手将他制住,二狗子本能反应,用了功力一震,幸得王闯卫有所防备,只是弹开小段距离,踢翻了凳子。
王闯卫看了眼凳子,又转过身,正面对二狗子,瞪他:“你这阉……”
突然顿了顿,也知道这话有点冲突,转了转:“齐公公是为何到访?如此诡秘?也不与禁军门卫通报?”
二狗子从他方才的反应就知道了,他果然没认出自己,一下气又上到心头,捏捏拳头,蹙眉看他。
“你!……你是真傻还是假笨!?”
王闯卫一怔,看看他,心里头也打鼓呢,这齐孝荣也够奇怪的,竟与他撒起娇来?娇嗔给谁看呢?上下不屑的扫他一眼,这模样,倒是长得俊,可惜,好模样配了副烂心肠,等等!他来之前就听说,齐孝荣好男色,虽与皇上关系暧昧不清,但听说,其在京中更是养了大小不少男宠,有些是富家子弟,有些是官场俊杰,更多的是那些威武雄壮想攀起权贵的男子,还说,他只要是壮男都喜好非常。这么看来——王闯卫看看自己,摸摸自己结实的体魄,这齐孝荣不会真如传闻般变态?不,该是更变态,不但喜欢壮男,还更喜欢顶撞过他的壮男?虽然王闯卫也知道,自己长得农民模样,又黑又粗,李湘云还取笑过自己,扔到田里就是个农民,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当过兵打过仗,体魄壮硕,虎背熊腰,虽不说多吸引女子吧,但叫他壮男,也不为之过。
王闯卫收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怎么把这阉狗变态打发走才是。
“齐公公,在下真是不明白,在下与齐公公,素未谋面,就算几天前有顶撞过公公,那也权当在下酒后失言了,公公何以要亲自……应该是如此神秘的到访在下的‘房中’呢?”
故意加重‘房中’语气,就是强调起二狗子这做法的不妥。
二狗子咬着唇,看他,眉宇间都是赌气神色:“你当真不知?”
他还真不想吃,真是非要逼他把话给挑明么?王闯卫清清嗓,而后嗤鼻不屑地看他一眼:“公公,虽然之前在下真的不确定,不过现在看来,公公还真如传闻中那般……‘博爱’啊。”
二狗子一滞,还未从自己思绪中出来:“什么?……传闻?”
“不过就算如此。”王闯卫已经不再看他,背手挺胸,雄赳赳地说道,“在下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还望公公自重。”
王闯卫想着他与二狗子之间的承诺,他当然是订了‘亲’了,不过对象是谁,他才不会照实对这种人说呢。
“订亲?”二狗子嘴角不知为何突然翘起,若是说他自己,就认了你了,傻哥哥,绷住了情绪又问,“哦?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好福气?”
王闯卫正视他,一字一句坚定道:“公公可听清楚了——正是国舅爷李允之李大人的千金,李湘云是也。”
王闯卫心道,此刻也只能借他湘云妹妹一用了,不然说了二狗子,万一引起了这死太监不满,加害他‘媳妇’怎么办?
二狗子脸色一变,无措、愤怒又不可置信,不免反应不及,心里交杂,咬着唇,不可能的,他的阿卫哥哥,不可能忘记他的,定定神,一定是李允之以官威逼迫于他。
“看不出,王都尉也是个攀龙附凤之人?”二狗子挑高尾音,故意激他。
王闯卫就知他道出李允之,这人会如此反应,不慌不忙地冷哼道:“我与李小姐,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李小姐知书达礼、容貌娟秀,莫说是边关,纵是我来到京城,都没寻到过比‘他’更好的人过。”
王闯卫心里头念着二狗子,嘴里却一口一个李湘云,唯有念着他的小狗子,他才会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想起二狗子,王闯卫又不免扬起宠溺又憧憬的笑容。
但是这在真的二狗子看来,就想是眼中钉肉中刺,疼得他心头滴血,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身体打颤,怎么可能,他为了眼前的人,才选择忍辱到此,变成天下皆知的恶人、阉狗,为了他,变成一个无情无义、阴险狠毒、玩弄权术、草菅人命的卑鄙小人,恶贯满盈,而他,居然早已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投入他玉软香温的温柔香中,不可能,他不信。
“你……十五岁入伍,那之前,你没有遇到过‘其他’心仪的人过吗?”加重了语气,旁敲侧击,哪怕你露出一丝,他都不会死心。
王闯卫担心,这厮竟还翻了自己名册记录,不行,绝不对露出二狗子的线索给他:“我这一生,唯李小姐挚、爱!”
二狗子敛目,吸气,他从不爱看戏,那些戏文说的陈世美,他一直道这般男子也唯有秦香莲这样傻女子会等他,可是如今自己呢?
看透所有人又如何?竟连自己最惦念的那个都看不透,傻傻的等他十多年,生怕自己病了、死了、伤了,也是因为他一句‘等我’,而今呢?权倾朝野又如何?等来的不过是寡情薄情!
认了他又如何,他如今也是一个为了能让他平步青云的女子,可以权当儿时戏言的人,自己早该猜到,自己都变得如斯,又岂能指望在边关军中打滚,而今已成禁军都尉的他,还一如当初那般纯情耿直。
可是他好不甘,自己痴痴等,为了他,选择了活,选择了这条屈辱的路,抛弃尊严,抛弃良知,而今,就落得如此收场。
‘啪’的一声。
王闯卫捂着右边脸颊,侧头,不解,更多的是憋屈,这齐孝荣怎可以说打人便打人,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二狗子一笑,极扭曲,又似是哭,挑眉:“怎么?我是三品太监,你不过是七品都尉,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公公打你,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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