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识趣的退了出去,顺路还掩了门。
王闯卫看着手里托盘中的汤盅,讨好二狗子道:“汤冷了不好喝,我给你倒出来喝。”
“不必了。”二狗子依旧冰冷。
王闯卫不理他,只顾自己将汤倒出,而后端着碗,坐到床沿旁,喂到他嘴边,低声下气道:“二狗子,就当我求你,你别这样,我错了,是我粗心,是我大意,明明你给了那么多暗示,我却还把好心当驴肝肺,我、我就是天字第一号大蠢驴!你要打要骂尽管来,你这样憋在心里头,更伤身。”
二狗子看向他,冷笑道:“我有什么可憋在心里的?我不是什么二狗子,更不是你表弟,有何值得王都尉认错?”
王闯卫将汤放在床边登上,上前抓住他的手,被他挣开,二狗子起身,背对他道:“王都尉还请自重,以免闲言碎语传起我勾搭你,误你一世英名。”
王闯卫上前,站在他对面,道:“狗子,是哥哥的错,你别这样,哥哥发誓,日后定不再负你,一定好好护着你。”
二狗子直视他,语气绝决:“王都尉,请你搞清楚,第一,我不是你的表弟;第二,我与你本就毫无瓜葛;第三,麻烦你别借机称兄道弟,以免别人误会你我之间有所猫腻。到时候,好借机再让我帮你寻弟弟妹妹,亲朋戚友,又或是指望就这样,让我在朝野之间,提拔你。”
王闯卫急得直跺脚,上前要抱住他,手悬在他肩头,没勇气放上去,一声叹气:“你要怎么才肯认我?!”
二狗子冷哼,上下扫视他,挑眉刺探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的谁?”
与他几次交合都未寻到他身上的枣核,二狗子一直心存质疑,但他面对王闯卫终是心软,因为王闯卫于他,是一切,他一次次的不甘心,一次次退让,这次,只要王闯卫能拿出自己给他的枣核,他愿意再退让一次。
王闯卫心叫糟糕,他的枣核,早在沙场杀敌时,不小心弄丢了,面色为难的喉咙滚动数遍。
“狗子,我的枣核……弄丢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多年,心里只有你,从没忘记过你,当时是因为杀敌之时,太过混乱……”
王闯卫话才到一半,二狗子就无力道:“够了……”
“狗子……”
“够了!”二狗子突然喝道,怒目对上王闯卫恳求眼神,而后眼眸中泛起泪水,徘徊半日,终是咽了下去,声音颤抖,“王闯卫,我以为,你即便是痛恨现在的我,终还是不会忘记你我在村里的承诺,可是,可笑的是,原来一直以来,守承诺只是我一个,而对你来说,这不过是儿时戏言,你心里,不过是想要一个,儿时在溪边任你揉搓的‘那个二狗子’,而我,已经是一个奸邪小人,不堪入你目的卑贱宦官,是不是?”
“不是的,狗子,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过得不容易,我更知道,在宫闱中,你只能这样才能活下来,我知道的。”王闯卫解释道,“虽然枣核丢了,可是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何况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之前……你应该……”
二狗子眼神转为凄厉:“就因为‘之前’,我太知道,太清楚了,王闯卫,你现在不过也是自欺欺人,你想要的,是我吗?你看清楚,我是你‘心中的二狗子’吗?你现在不过是内疚,你不能接受自己那么一个负心薄情的自己,可是你必然要接受的是,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儿时的一切,都只能停留在儿时,我已经不是‘你的二狗子’了,你也不可能是那个全心全意只有我的阿卫哥哥,纠缠下去,只有辛苦彼此罢了。”
王闯卫咬牙,发了急:“齐、二、狗!是,我是不对,我是粗心,我是偏执,可是,如果我心中没有你,那我之前寻你做何?!是你一直隐瞒了我,执拗的左右刺探我,你!……你明知我天生就愚钝,你为何不与我直说!?我是喜欢纯情佳人,可是我心中对你的感情,是经久没有退散过的,若我真是负心薄情,我、我他妈就随便拿根枣核糊弄你了!你以为你还能认出你给我的枣核吗!?我就是不希望你我之间再有欺瞒,才对你如此坦诚!你又凭什么说我负心薄情?你和皇上还不是……是……”
随着二狗子眼神越来越冰冷,王闯卫的气焰又低了一寸,声音逐渐消失。
“你介意,大可以将我忘记,反正那时你我都还小,你没必要如此。”
王闯卫给了自己一巴掌,咬唇认错:“狗子,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知道,你与皇上也是因为身不由己,我不该……责怪你,可是,你说,闹到今日的田地,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对不?而且我真的从来没忘记过你,是,我承认之前我混账,明明想过可能是你,可是却被自己否认,我贪图自己臆想,可是不代表我不爱你,我有怀疑过是你,而且后来我也想过,如果找到二狗子,我也许……也许已经不能爱上那个‘二狗子’,而是已经爱上眼前的你。”
“你胡说!”二狗子声音沙哑起来,拉开衣襟,露出肩上的伤,哽咽,“你心中真正爱的,是犹如李湘云那样的卿本佳人,你为了她,不惜用我的命来要挟,你如果爱上我,你何以如此?”
王闯卫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把自己木鱼脑袋敲碎算了,昨天怎么会那么冲动,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这下可怎么办?
两人沉默片刻后,二狗子不再多言,穿上衣衫,王闯卫抓头,这块大木头,这下彻底没了辙,心里急得团团转。
僵持许久后,王闯卫终于清明起来,是了,二狗子的心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转回来的,他来日方长,同他慢慢磨,他现在就是死皮赖脸都要赖在他身边,磨得他气力再质问自己为止,想罢,就出门去了。
二狗子以为他想通了,终于离开,心中却有些失落,挥散去这份失落,准备唤沐风梳洗。
谁知就见王闯卫,端了梳洗的热水就进来了,对着二狗子低头哈腰,犹如寺人一般:“都督,热水已经备好,不知都督还有何吩咐?”
二狗子一阵错愕过后,不理他,想唤沐风,谁知王闯卫搂住他,任他挣扎都不松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与沐公公说了,从今个儿起,我甘愿做都督的贴身寺人,都督还是莫再挣扎,挣破了伤口,奴才心疼。”
二狗子真觉得自己没骨气,被他一个无赖,就没了脾气,却还反问:“你不怕闲言碎语吗?”
王闯卫轻吻他耳廓,道:“若能与公公有个‘传言’是奴才的福分。”
“你……”
王闯卫微微放开些,低头看着二狗子,柔声道:“我要你亲眼看见我的‘诚意’,不论外人怎么看,哪怕我沦为别人口中的马屁精,我都不会动摇,今天起,你的衣食住行,都由我来伺候,当然……”王闯卫面色一改,就是色性,手往下移,摩挲着纤腰,头凑到他面前,轻啄他娇俏红唇,暗哑道,“若公公有何‘特殊’吩咐,奴才也是可以满足公公的。”
二狗子就知道他这个色鬼,心心念念都是这些,猛力推开他,冷哼道:“王都尉还是自重为好,以免皇上知道了,怕让你这假奴才,变成‘真奴才’。”
“也好啊,那岂不是能跟随公公左右?”王闯卫嬉皮笑脸上去,骤沉下脸色,沉稳道,“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你身边,哪怕万劫不复。”
二狗子想起楚少监与秦忠死前那一幕,突转口吻,终还是为他着想道:“你要知道,你这两日来,已经惹人耳目,皇上虽不在京中,可千万双眼盯着御影司,有个风吹草动,你……”
被王闯卫用手挡住:“我知道,这些年,你如履薄冰小心谨慎才有的今日,可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介怀我心中爱的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我爱的是犹如天上仙子般的人,而今,我心中只有你,我王闯卫几生修道,才能有你这样的妙人对我这般痴情,我若还不知珍惜,我就是连畜生都不如!所以,从今日起,我要与你一起承担,绝不让你再独自面对这一切。”
二狗子虽说脾气没了,可是心中还是犹疑,默声起来,不知如何与他叙述此刻心情的繁杂,只想到,现下由他任性几日,倒还出不了大篓子,只好任其撒泼耍赖,待过些日子再做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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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闯卫啊……你可要好好赎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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