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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一手按著额角,努力回想自己在昏迷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只记得,在吟风离开之後,她遇上了一批不长眼的江洋大盗想打劫马车,她本来想放过他们的,谁知他们不识相,连番挑衅,还恶向胆边生地朝她挥刀横劈,她一怒之下,就抽出了缠绕在腰间的墨痕剑。

先是一剑刺伤了第一个盗贼持刀的手,再来是第二个,接著.....接著....她只看到血红色的一片,就没有之後的印象了！

再醒来,就是看到一脸担忧的吟风在她身边,以及浑身乏力的自己…

所以说,在她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穆言心知她现在不能慌,若她一慌,吟风更不知道该怎麽办,於是强装镇定地问说：「那些盗贼怎麽样了？」

听到穆言提及江洋大盗,吟风脸上惊骇的神情更明显了几分,「他们…那群盗贼,全部都死在堂主的剑下了…」

「是吗？」穆言装做对此事不甚关心,但在心里头已经捏了把冷汗,「你就这麽肯定,我没有留下活口？」

「堂主出手如此狠辣,若是留有活口,简直就是神灵护佑！」吟风想以轻松的口气带过此事,却反而更显得突兀。

「你觉得我出手太重吗？」穆言见吟风面有难色,於是语气也放柔了些,「我们现在是自己人,有话你就直说吧！」

「好,请堂主恕吟风无礼,我觉得…堂主出手太毒辣了！就算他们是一帮盗贼,死有馀辜,可是堂主也不用将他们大卸八块,让这些人身首异处之外,还无法得到一个全尸！」吟风的语气有些激昂,实是当时的画面,太过於血腥！纵使那帮盗贼该死,也不该死成这种惨状！

「大卸八块…」穆言喃喃地重覆这几个字,倏地有几幅画面,迅速在脑海里掠过,让穆言头疼地抚著额角,边和吟风说：「你是指我将那九人,不顾他们跪地求饶,反将他们四肢分裂,戮其尸身,甚至看起来,以此为乐吗？」

「我当时远远地看著堂主,只觉得堂主像是中邪似的,一身邪气,双目通红地像从阿鼻地狱出来的恶鬼…」说到最後,吟风惊觉自己失言,连忙收口,「对不起,堂主,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吟风。」穆言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眉头不禁深锁,「事情超乎我想像中的严重,所以我也不瞒你,我不记得我杀那九个盗贼的经过,只记得一些画面而已。」

「怎麽会这样？！」吟风没料到穆言会这麽回答,但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穆言的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难怪…」

「难怪什麽？」穆言发现吟风欲言又止,索性直接问道。

「我其实是在堂主杀了第九个盗贼才回来的,那时候你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虽然隔得有些距离,可是被堂主那双血红似的双眼盯著,我就浑身不自在地打起冷颤,动都不敢动一下。接著堂主就昏倒了,我才赶去你身边,发现你没受任何伤,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我便背著你到马车里,再一路驾车至此,才停了下来。然後我进入马车,想要为你更衣,却发现你手上还紧握著墨痕剑,无论我怎麽使力想拔开你握剑的手,最终还是徒劳无功,只能待在你身边,期望堂主快快醒来！」吟风简单地将她所见到的事,交代了一下,方便让穆言掌握情况。

而穆言也是到现在才发现,似乎从她醒来之後,才不知不觉松开握著墨痕剑的手。

「而且…刚刚墨痕剑,好像一柄妖剑一样,让人看了就害怕…」吟风说话的同时,双眼也盯著落在穆言身旁的墨痕剑。

「妖剑?怎麽会呢?」穆言的视线和吟风一起移至墨痕剑上,只见剑身仍像平常一样漆黑古朴,完全无法第一眼就吸引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