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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贰之四十一

春去秋又来,时光弹指逝。

自从穆言踏上寻找向晚晴之旅,一年的时光就这麽匆匆而过。

凭著记忆,穆言踏足了向晚晴过去曾踏过的土地,几乎每到一个乡镇或城市,她都会先去过往向晚晴踏过的地方,然後拿著亲手绘制的向晚晴的画像,一一询问当地居民。

任何一个微弱的希望,穆言都不愿错过,只是每一次穆言都是失望而归。

每每忆及和向晚晴过往相处的甜美记忆,泪水总是不自觉地淌落而下。而在数不清的夜里,穆言不断地在心里反覆问著同样的问题,向晚晴,你究竟在那里?为什麽不声不响地就这麽离开了呢?不是说好要和她相伴一生,陪她一起看细水常流的人,怎麽就这麽走了?

只可惜穆言的疑问,最终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复,便又开始迎接另一天的早晨。

日复一日,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一样,而支持穆言在这种失去向晚晴的痛苦日子里,让她可以撑下去的唯一理由,也只有她自恋上向晚晴之後,从未变过的爱恋而已。

而这对穆言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峨嵋剑派乃当世铸剑名师司徒玄,一手建立而成。不同於其他门派,少林武当,专收男子为徒,华山崆峒等大部份门派,则是男女兼收,而峨嵋除了选徒严厉之外,还只收女徒,却在险恶的江湖之中,能挤进七大剑派之一,可见其本门武学自有独到之处。

一年多前,向晚晴奉师命进入拙书楼,潜心修练,而在这段日子里,向晚晴心无杂念,一直苦心修练的峨嵋绝学和内功心法,也大有进展,而她对剑意的领悟,也从窥视第二重举重若轻的阶段,一举突破至第三重剑在本心的境界。

而在今日,也是华清验收向晚晴武功的日子,她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看向晚晴练剑,等到向晚晴演练完一套剑法後,她才开口说话。「晚晴,你在拙书楼修练有多久了?」

向晚晴收剑回鞘,「差不多也有一年了。」

「…你想出去吗?」华清语气淡漠地问道。

向晚晴一听,心里猛然一惊,连忙拱手行礼向华清表态,「掌门师尊日前所授的峨嵋剑法,招式精妙无比,晚晴还未完全掌握要领,还是留在拙书楼,继续闭关修练才好。」

「为师也想让你继续留在拙书楼,继续潜心修练。只是一年前,语宁因为毒发而在峨嵋逝世之後,朱雀堂便群龙无首,底下弟子不服语宁之徒晏青岚的管教,导致朱雀堂四分五裂,在圣月教的地位也不同以往。」顿了一顿,华清看了眼眉头深锁的向晚晴之後,才接著说:「三个月前,圣月教终於推出了一名新教主,统领圣月教的同时,也开始一波血染江湖的动作,使得不少无辜人士惨死。武当掌门对此忧心不已,所以打算再次联合其他名门正派,共同抵御圣月教。」

「圣月教向来和本派是死敌,所以仅管为师想让你留在拙书楼,不理这些江湖俗事,但在这种关键时刻,看来还是需要仰仗你们年轻一辈的力量。」华清上前几步,拍了拍向晚晴的肩,「为师已经老了,峨嵋的将来,为师全寄托在你和妃暄身上了。」

「掌门师尊…」向晚晴欲言又止,只觉得肩上突然多了些沉重的担子。

「嗯?」华清的视线恰巧和刚抬头的向晚晴对视,向来冷淡的目光,多了些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