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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又让你担心了....」穆言淡淡地说。

「算了,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我得赶快将你醒来的消息告诉两位师姊才行!」说完,闻人璇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就要出去通知闻人慕白她们时,穆言的下一句话,却令她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璇儿,天已经黑了吗?为什麽不点灯呢?」

闻人璇脸色倏地刷白,声音有些微颤,「姊,你说什麽?」

「我说房间这麽黑,为什麽不点盏灯呢?」

闻人璇缓缓走近穆言身边,仔细观察著她的双眼,终於发现了穆言的眼睛似乎无法聚焦,让闻人璇心里又是一沉。

「璇儿…」等了许久,始终没有听见闻人璇答话的穆言,似乎也发现了些不对劲。「你说,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对照著外头灿烂的阳光,可是穆言却只看得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160)贰之四十九

情深不寿。

穆言的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这四个字。用情至深,却爱不持久,情再深浓,最终还是曲终人散,就像她和向晚晴一样…

穆言失焦的瞳孔,无神地望著自己的双手,却怎麽瞧还是只看到一片黑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而看到穆言这副模样,闻人璇心里也跟著难过,「姊…」

「没想到…我真的瞎了…」穆言的语气虽有些失落,可是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反倒是显得闻人璇比她还著急紧张。

太不对劲了,这那是一个刚得知自己失明的人的反应呢?闻人璇心里一急,拉著穆言的手说:「姊,我想你只是伤心过度才哭瞎的,所以眼睛的角膜应该没有受到损伤─」

还没等到闻人璇说完,穆言已经挣脱开她的手,「璇儿,你要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并不想医这双眼睛。」她当然知道自己还有重见光明的可能,只是还有这必要吗?

早在向晚晴毅然决绝地离开她的时候,她的世界也已经失去了光彩,既然如此,那麽她看不看得见,又有什麽差别呢?

「姊,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了!」闻人璇语带哽咽地看著青丝变白发的穆言,这个结果已经让她无法接受了,更何况穆言还失明看不见东西?!

「我想…这也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吧!」穆言失焦的眼睛,望向闻人璇说话的方向,一手比了比上苍,「活该我有眼无珠,爱上了向晚晴这个负心薄情之人,可笑我竟然为了她,竟然将自己弄到这般狼狈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