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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双不复以往光采的美眸,向晚晴心中有著说不出的复杂。穆言的失明,可以让她光明正大的留在她身边,但是…她的言儿,不该是这样啊!

她的言儿,乖张邪肆,任性自我,本该是生活得洒脱自由的人,又怎麽会变成这样?

内疚、心疼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绪,全数交杂在一起,直逼得向晚晴的眼眶,又瞬间堆满了泪花。

「你是那名负责照顾我的哑女吗?」穆言等了很久,仍然没听到有人回她,於是又开口问话。

只见向晚晴犹豫了一下,然後才缓缓挪动沉重的步伐,继续往穆言的方向靠近。

她从未这麽後悔过,这一瞬间,向晚晴真的痛恨死自己过去对穆言所做过的伤害!

向晚晴强忍著眼泪,不让它从眼角滑落而下,然後轻轻地拾起了穆言的一只手,并在其掌心中,以指代笔书写著。“是。”如果哑巴婢女的身份,是留在穆言身边唯一的办法,那麽就这样吧!

而穆言感觉到指尖在掌心上的搔痒,有点想缩回手,但转瞬又怕伤了别人的心,於是便任由对方在自己的掌心写字。

「太好了,原来你识字,不然我还真怕和你没法沟通呢!」穆言松了口气之後,又随意地问道,「对了,你叫什麽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哑女吧?」想到眼前的人,是闻人璇特别吩咐照料她生活起居的,想必日後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相处,所以穆言希望和对方的关系能融洽一些。

听到穆言的问话,向晚晴微怔之馀,又继续在穆言的手掌心上写字。“…秦琬。”

秦琬,倒过来就是晚晴之音,明知道穆言不可能发现的,但她仍私心希望想和穆言连上关系。

穆言微歪著头,失焦的眼眸对著向晚晴的方向说:「秦琬?你的名字还真是好听啊!」

向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生硬地在穆言的掌心上写字。“谢谢。“

如果穆言知道在她面前的人是向晚晴的话,恐怕说不出这样的话吧!一想到这儿,向晚晴的心就有些酸涩,而泪珠则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著,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时之间,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就在向晚晴已经想好藉口要离开时,穆言却又出了声,「秦琬,你看我们一个是哑巴另一个是瞎子,这不是绝配吗?」

闻言,原先头微低的向晚晴猛然抬起头来,看见穆言嘴角扬起的淡笑,都让向晚晴感到自责和难过,於是原先止住的泪珠,又忍不住滑落下来,并落进了穆言的掌心。

「秦琬?」穆言微蹙著眉,虽然目不能视,虽然向晚晴竭力克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但穆言还是捕捉到一些呜咽的哭泣声。

向晚晴紧咬著唇,就怕自己发出声。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麽?」掌心中的泪珠,彷佛有温度一般,灼热了穆言的掌心,也沁入了她冰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