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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黄还是由奴家拿去药房,至於秦琬姑娘你嘛─」安月风刻意拉长了音调,然後才缓缓地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後院,似乎较为妥当一些。毕竟这种半路认亲的事再发生,奴家可不能保证下次也能帮秦琬姑娘解危呢!」

闻言,向晚晴惊慌无措地看著彷佛洞悉一切的安月风,嘴巴动了动,正要发出声音时,安月风却一指抵著向晚晴的唇,「秦琬姑娘,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喔!你只要知道,奴家对你,绝无恶意,那就行了。」

把话说完之後,安月风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扯动脸上伤疤,异常地露出微笑,深深地看了向晚晴一眼之後,才将她手上的麻黄接过手,转身往药房走去。

而向晚晴只是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处,久久不发一语。

只是当时的向晚晴还是安月风都没有发现走廊的转角处有道人影,一闪而逝,也没有料到她们的对话,竟然一字不漏地全让人听了进去。

(140)贰之五十七 试探

穆言沉著张脸,一言不发地待在房里,脑海里却迅速闪过许多画面…

她还记得,是闻人璇和夜晓,将〝秦琬″送来她身边的。

─姊姊,这位秦琬姑娘,就是我专程找来照顾你的。─

─有秦琬在姊姊身边陪伴著,璇儿这才能安心地带夜晓离开。─

在闻人璇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穆言并不明白为何闻人璇会对〝秦琬″有这麽有信心,但不可否认的是闻人璇对〝秦琬″的态度,让穆言对〝秦琬″的来历,一点怀疑也没有。

她总是不明白自己有时和〝秦琬″独处的时候,原先还算融洽的气氛,为什麽下一秒〝秦琬″就可以无端地流下眼泪?她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或者又无缘无故地对著〝秦琬″发脾气,才害〝秦琬″流泪的,但只要仔细一想,似乎又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

穆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因为这对目不能视的她来说,她无法判断对方是好心或恶意。她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因为会让她联想到自己无能的过去,终日以泪洗面,还是唤不回那段消逝的爱情。失明之後,有时她的脾气会变得很暴躁,可是〝秦琬″总是有办法让她降下心火,不再随意对人生气。有时候喝药喝烦了,只想自生自灭的她,〝秦琬″却总有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地喝药治病,哄她开心。

总而言之,不管穆言愿不愿意承认,〝秦琬″确实开始在影响著穆言的一切。而对於这一点,穆言也曾恐慌过,可是只要和〝秦琬″待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能安抚穆言内心深处的不安。

穆言享受著〝秦琬″带给她的美好,也开始接受〝秦琬″的存在,心里更是对〝秦琬″半分怀疑也没有。甚至在刚刚听到〝秦琬″被叫去前堂药房帮忙的消息之後,她还舍不得〝秦琬″操劳,想叫她回去休息时,却没想到会在走廊转角听到那麽惊人的内幕!

─向老师,以前您曾教过我和几位同伴读书写字的,您还记得吗?─

向老师,听到这声称呼,只让穆言紧绷著身子,拳头紧握,心却早已凉了一片。

向老师………向晚晴……秦琬………这三个词,不断地在穆言嘴里反覆说著,最後穆言双手掩著面,痴痴地笑了起来!「秦琬,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不是和向晚晴同一个人。」否则…别怪她心狠,要怨只怨你当初的绝情!

这一瞬间,穆言彷佛可以感觉得到胸口上的伤疤,似乎又隐隐做痛了起来。

翌日,穆言刻意支开了〝秦琬″,单独叫上安月风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