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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较於穆言的投入,向晚晴的表情木然,反应笨拙,身体只感受到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彷佛身和心彻底抽离隔开,直至穆言开始抱怨说:「向晚晴,你究竟还想不想要另外半颗梦魇?!!」

穆言的话,让向晚晴颤抖地伸出了双手,微微勾住伏在她身上的穆言。向晚晴目光陌然地盯著这张熟悉的脸孔,明明五官线条,是自己放在心尖上最深爱的人,可是为什麽现在却让她感到这麽的陌生呢?

如果穆言眼睛没有失明,那麽她一定能发现向晚晴的异常,只可惜现在的穆言,只心急地想在向晚晴赤裸的身上,留下属於她的印记。此刻的穆言,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肆无忌惮地占据著她的美好的同时,却不曾察觉到身下的人,早已心凉一片,彻底寒了心。

一场欢爱之後,穆言像是只不知餍足的贪猫一样,缓缓穿戴上适才脱下的衣服,一边对向晚晴说:「没想到都过了这麽多年了,你的反应竟然会这麽生涩,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该不会你在床上也是这麽伺候张青竹吧?」一想到刚刚和向晚晴耳鬓厮磨的时候,向晚晴有可能也和别人做过,穆言心里就忍不住产生妒意,说起话来也尖酸刻薄。「还是这是你一贯魅惑你丈夫的技巧?欲拒还迎,只怕连青楼女子的手段也没有你高明!」

「……………………」穆言连珠般的恶毒话语,始终没有激起向晚晴的反应。她只是双眼空洞无神地瞧著墙上的某一点,心绪早已不知飘落至何方。

最後,还是穆言受不了,忍不住朝她大吼了几句,才让向晚晴回过神来。「向晚晴,你哑巴了,是不是?!为什麽不说话?还是…我刚才所说的话,让你无法反驳?」

「…我和他成亲这麽久以来,只是挂名夫妻而已,从未同房,因为我心里有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之外,我受不了其他人的触碰。」向晚晴淡然的语气,彷佛在述说一件和她毫无相干的事情一样。

听言,穆言先是一愣,然後脸上原先扬起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吗?」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麽,你都不会相信。我真傻…」眼角悄悄滑落下泪珠,向晚晴此刻只觉得心里一片苍凉,前所未有的疲惫感,顿时袭卷全身。

而穆言只是抿著唇,将几颗梦魇放下之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那天之後,穆言又和先前一样,不再到地室,只嘱咐吟风好生照顾向晚晴。只是没想到事隔不到三天,吟风便慌慌张张地找上她来。「大堂主,不好了!」

「怎麽了?何事让你这麽大惊小怪的?」此刻穆言正待在自己的房里,品茗著安月风送来的上等春茶,只是那微蹙的眉宇,似乎暗示著她不满自己难得的宁静空间被人打扰。

但是吟风现在可没空理会自己是否冒犯了穆言的问题,她只是心急地向穆言报告说:「自从大堂主吩咐吟风照顾向女侠之後,吟风不敢有所怠慢,可是向女侠一直不肯配合,算来已经有两日的时间滴水未进─」

「你的意思是…她在玩绝食抗议吗?」穆言脸色一沉,手上握著茶盏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直至破裂成碎片掉落至地面,穆言才站了起身。「我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麽把戏!」

穆言抛下吟风之後,独自一人,怒气匆匆地前往地室。

一抵达囚禁向晚晴的地室,穆言劈头就问道,「向晚晴,给我解释清楚,你这次绝食是什麽意思?存心和我过不去吗?」

只见向晚晴蹲坐在墙角,双手环绕著双膝,面容憔悴,形如槁木,眼神空洞而无神。对於穆言突如其来的提问,足足慢了半拍才回应,「…没胃口,不想吃…」

向晚晴的声音极为虚弱,若没有仔细听,只怕会错落掉她的话。

「你这藉口,未免也太好笑了吧?」穆言眉头微蹙,心火渐渐燃烧,「如果你想以绝食来引起我的注意力,我劝你大可不必这麽做─」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麽做什麽,你都不会在意。」穆言话音未完,向晚晴便截断她的话语。「现在想想,我真的是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