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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妃暄才刚将向晚晴放落在地,向晚晴就看到穆言坐在地上,就像具毫无反应的人偶,只懂得默默流著泪,让向晚晴看得心疼不已,只能快步上前将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似的穆言,揽入自己的怀抱里。「言儿,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听到向晚晴的声音,穆言也逐渐回过神来。她想挣扎想推开向晚晴,可是身後的人却不知道从那儿来的气力,竟然可以紧紧地抱住她不放,顿时令穆言感到一股无力感,充斥著全身,而心里则是越发凄凉。是不是无论如何,她都摆脱不了向晚晴呢?

「言儿…」向晚晴此刻,泪水早已布满脸颊,但是她仍紧紧抓牢著穆言,因为她怕这一放手,当真是一世就这麽错过了。

「向晚晴…我恨死你了…」最後,穆言放弃了挣扎,就这麽倒在向晚晴的怀中,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

听言,向晚晴心里喀一下,脸上却扬起一抹心碎神伤的笑容,「我知道你有多恨我,言儿。我已经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说完,低头将吻落在穆言的额上之後,眼前一黑,她就这麽抱著穆言倒下。

(14)贰之七十三

当穆言再次醒转过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了。

「姊,你总算醒了!」穆言昏迷之後,守在她身边的人,自然是闻人璇。她没想到才刚回来,竟然就遇到这麽棘手的状况,「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坏我了!」

听著闻人璇的念叨,穆言只觉无比的怀念。但是转念又想起了向晚晴,使得原先有些上扬的嘴角,瞬间又抿平成了一直线,「璇儿…向晚晴的情况如何?」她没忘记向晚晴有来找她,想到她那虚弱得好似被风一吹就飞的身子,心里就止不住为她担忧。

「向姊姊之前有醒来一次,我已经用药再让她睡著了。」在向穆俩人各自昏迷的期间,闻人璇从吟风的口中得知她不在的时候,向穆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穆言强行逼迫向晚晴服食梦魇一事。眼下闻人璇并没有想到妥善的治疗方法,只能暂时让向晚晴沉睡,延缓药瘾发作的时间。

听到闻人璇的话,穆言明显松了口气。

「姊,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体有多金贵,是我好不容易用上好药材养出来的,结果我才不在一阵子而已,你竟然就这麽糟蹋自己?」想想日後还要砸下多少金子,才能将穆言的身体再次养好时,闻人璇就感到一阵肉疼。

「你还敢找我算帐,璇儿,我都还没算你竟然敢串通其他人,瞒著我把向晚晴送来身边的帐呢!」穆言语气一沉,失焦的眼眸锁定了闻人璇说话的方向,「是不是看我现在变成个瞎子,所以才这麽肆无忌惮,不将我放在眼底了?」

「姊,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闻人璇苦笑了一下,接著说:「我只是觉得这些年来,你一点也不快乐。姊,你就光会说我而已,其实我们俩姊妹一样,我忘不了夜晓,而你也没忘记过向姊姊。既然如此,为什麽不做一些改变?反正不管怎麽样,也不会比现在差了,不是吗?」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穆言闭上双眼,眉头深锁著,整个人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良久,穆言才缓缓开口,「璇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了,晚一点我再过来看你。」闻人璇替穆言掖好了被角之後,才悄步离去。

而闻人璇一走,时间彷佛静止了一样,清静许多,也让穆言开始整理脑海混杂的想法。在她识破向晚晴假扮成婢女来到她身边之後,这还是第一次,她以平静客观的心态,来看待她和向晚晴之间的事。

她想了很久很久,想到了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也想起了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回忆,令她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也没察觉到天黑了,闻人璇已经端著晚膳来到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