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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从来就没想过要当峨嵋掌门,更何况恋上言儿之後,晚晴更没资格担任掌门之位。」向晚晴的手,紧紧握牢了穆言的手,彷佛这麽做,就能从言儿身上汲取到一些力量一样,「师尊,其实晚晴的心愿很小,只是想和所爱之人平平淡淡的渡过一生而已。所以晚晴恳求师尊成全,将弟子之名从峨嵋名册上抹去,从此峨嵋剑派再无向晚晴此人。」

「晚晴…你可知自己在说什麽?」从峨嵋名册上除名,代表江湖上永远不会再有峨嵋冷月了。

「这是弟子深思熟虑之後,才想出来的解决之道。就像言儿说得一样,弟子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想要不负师门不负言儿,想要事事求全的结果,最後却是伤人累己。就像之前一样,弟子始终是伤害了言儿,辜负了师尊对弟子的厚望。而这样的结果,晚晴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掌门人选,并非要晚晴不可,但是言儿只有我,所以晚晴别无所求,只愿师尊成全我和言儿在一起。」

「向晚晴…」穆言怔怔地叫著向晚晴的名字,毕竟她怎麽也没想到,向晚晴领她回峨嵋,竟然会是这麽一回事。向晚晴知道她心中的不安,知道她害怕她再次在峨嵋和她之间,摇摆不定,甚至是随时抽身离去,所以才会当著她的面对著华清,自请从峨嵋名册上除名吗?

只有和峨嵋彻底划清界线,穆言才不用担心向晚晴随时可能会返回峨嵋,因为那里早无她的容身之处。「其实你可以不用做到这般地步…」她知道峨嵋是向晚晴的根,可是这人为了安她的心,竟然做出如此决定,要说穆言不感动是假的!

而向晚晴只是转头对著穆言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华清先是看了看向穆俩人深情的对视,再看到俩人一直紧握不放的手,突然有种颓败感,从内心深处涌出。或许,她真是输给这俩个孩子了!「唉,你们俩个先站起来吧!」再这麽跪下去的话,只怕这俩人都得在这儿倒下来了。

明显听出华清话中的软化,让向晚晴欣喜若狂,而一直隐忍的泪水,此时才从眼角滑落。

「晚晴多谢师尊成全。」松开了穆言的手,向晚晴先是重重地朝华清磕了三个响头之後,才和穆言一起站起来。

华清的目光,一直跟随著向晚晴,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一直以来,你和为师那早逝的妹妹上官楚情相似,所以为师总不希望你踏上楚情那孩子的旧路,最後造成了相同的悲剧。说也奇怪,越是害怕的事就越容易发生,为师怎样也没想到你和楚情一样,竟然也爱上了女人。」

「就算晴儿和上官楚情一样爱上了女人,可是她们俩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人,而我也不是我娘亲,你怎就能笃定我和晴儿一定会重蹈一样的悲剧?」穆言语带不平地反驳了华清的言论,却没料到她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华清猛然明白了一件事。

穆言真的没有说错,再怎麽相似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向晚晴不是上官楚情,穆言也不是闵柔,她们的性格、成长背景和处事行为各有不同,她怎就认定晚晴和穆言不能相守一世呢?一想到这里,素来不苟言笑的华清,突然笑了起来,自己当真糊涂,还糊涂至极!

而听见华清的笑声,向晚晴只觉一愣,因为她从未见过师尊这麽开怀地笑过。

「晚晴....」停止笑意的华清,只是一脸慈爱的望著自己的爱徒,「为师只问你一句,现在的你,开心吗?」

只见向晚晴原先止住的泪水,又从眼眶滑落而下。「开心,这是弟子头一次向师尊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那就好,那样就好…」华清上前摸了摸向晚晴的头发,这才发觉晚晴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她该相信晚晴自己的决定。「既然你心愿如此,为师便遂你心意。有鉴於你上回离开峨嵋已经留下了掌门信物和冷月剑,那麽从你这次踏出峨嵋的那一刻开始,你再也不是峨嵋弟子,向晚晴之名也不会再出现在峨嵋名册上,为师就当这个弟子死了,知道吗?」

「晚晴多谢师尊........华清师太成全。」向晚晴是流著泪向华清道谢的。

而看见向晚晴伤心难过的模样,穆言心有不忍,於是轻拍了拍她的背,给予她无声的慰藉。

等到向晚晴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後,穆言才一脸别扭地对著华清说:「谢谢你的成全。」她知道对於她们俩人在一起,可以获得华清的同意对向晚晴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是为了向晚晴才对华清道谢的。

「穆言,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我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