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 尚政殿偏殿
永歆和靖国公秦坚坐在上首,真煜侍立在侧,中间站着垂手侍立、低头不语的李明仁。
“李爱卿,呈子我已经看了!朕不明白,您干得那么好,怎么就突然决定辞官回家了呢?
“圣上,臣最近身体不好,更加上老眼昏花,也就跟不上年青人的思路了。如此,臣打算告老还乡,也算保个晚节。”
“你觉得跟不上谁的思路了?”
“圣上,您就准了我的呈子吧,放我回家安享天年!”
“李爱卿,您是两朝老臣,从我孩提时代就知道您的政声昭著,先皇信任您,我也倚重您。您知道我的脾性,最讨厌文人的那一套,你有话就直说。”
“皇上,那请恕老臣无礼!请您设想有这样一位君主,执政不足三个月就三次大赦大理寺和刑部大牢关押的罪犯。请您设想有这样一位将军,他把自己的口粮赐予伙食不佳的士卒。再请您设想有这样一位富豪,仅仅凭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画地建房,只为了让他看见的乞丐流民居有定所。”李明仁一边说一边观察永歆的脸色,继续说道:“他在无声地告诉天下人朝廷属臣,郡府官员的昏聩无能,时时制造冤假错案;他在默默谴责将领们玩忽职守,薄待为朝廷效忠的忠勇战士;他也在否认陛下您的英明勤政。而一个宰相,身为群臣之首,总处在政治风云的动荡中心,必然首当其冲地承受陛下的责罚,同僚们的埋怨,天下人的唾骂。如果再不引咎辞职,那就是引颈待屠,晚节不保了。”
靖国公听完大笑出声:“永歆,这一听就知道是一位仁义君主的理政方式。皇上,真旻远没有您的远大目光啊!”
永歆只看着面前李明仁提交的三份文书,不抬眼睑。
“李爱卿,看来我要不准奏,就是在害你了。”
“皇上不会害我,”李明仁赶紧俯身跪下,“请皇上体谅臣的苦心,臣只是担心将来有一天,皇储不注重方式的仁义会害了我。”
沉默半晌。
永歆转向真煜,“煜儿,你说,这辞呈我是收还是不收?”
“母皇,这么重要的事情,儿臣不敢妄言。”
“煜儿,母皇问你话,你就直说无妨。”靖国公鼓励真煜。
“如果母皇真想听听我的意见,儿臣认为收与不收并无关紧要。在儿臣看来,李大人其实根本没有辞官的意义,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唤起您对一些事情的警惕。”
“哦?那你说说目前有什么事情是要警惕的?”
“母亲,儿臣认为旻姐姐具备了一个帝王应该具备的仁和心境,正象母亲,以及大真历朝历代的英明先祖一样。只不过,姐姐还不明白一点,帝王在不同的时期,所应该具备的品性也因时而异。战祸纷起,骁勇善战是他首要的美德;内忧外患,政务繁忙时,从善如流,任用贤明为其首要;法纪松弛,人心不稳,就应该雷厉风行,铁碗手段。”
靖国公微笑赞许地望着真煜,颇有欣慰之色。
“皇上,二皇子思路清晰,头脑敏捷,将来必可担当大任。”李明仁也趁机夸赞。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永歆则疲惫地靠在椅榻上。
真煜和李明仁都望向靖国公,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坚,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永歆,”靖国公见永歆紧闭双眸,只得说:“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思虑过多对胎儿不好。”
说完,三人一道退下殿去。
“你们啊,怎么就都不能让我省心。”永歆幽幽地语声响起在尚政殿上,疲惫,无奈。
彭州
夜黑得很沉,只有半弯的月亮时不时从浮云里透露一抹清辉。远远近近的山峦,神秘的杵在原地探出脑袋来,窥视着莽林丛中飞奔的黑影,马的气息隐密的飘荡在空中,夜风一吹,立刻消遁而去,没了踪迹。莽林里栖息的归鸟们突然从睡梦中惊起,扑腾腾,哗啦啦地四散开去,一片慌乱。只见得一骑人马忽隐忽现的飘在其中,马鬃飞扬,更显得山的隐晦,夜的暗沉。
彭州 开渠工程指挥部
一道黑影从墙根底下冉冉升来,一双黑亮如狼般地眼睛倏忽闪现,只见黑影纵身一跃翻过墙去。淮阳王永泰地房门悄悄地被推开。
“谁?”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王爷低声喝问。
“父王。”
一时间见面的两人相互凝视,在黑暗中百感交集。
“随我来。”淮阳王日显苍劲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他按下书橱后一块暗格,原本光滑如镜的地面上露出一道长梯。两人从容而下。待窖门关上,书室立即回复一片寂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留一地月光,满室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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