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世看了落儿一眼,径直走到轿前,掀开帘子,长阳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对纪世端庄问候道:“纪将军,好久不见。”纪世点了点头,放下帘子,让士兵放了行。
当长阳到了养心殿时,沈墨坐在案前,拿了本书,随意地翻着,也不知道看进去了没有,她抬眼看了长阳,又把目光放回书上:“不是说要去一夜么?”她还在气,长阳之前一声不吭,却在安阳殿提了这么个要求,她在心里构勒各种长阳与洛子缨相见的场面,火得都要吐血了,偏偏还没地发泄,只好拿了本书,告诉自己平静平静,不可烦躁冲动。
长阳笑着,走到她边上,发现茶凉了,就换了一盏。她做完这一切,冷不防的,就被沈墨拉了过去:“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她是真的动怒了,书被扔在了地上,手上也用了劲。
“生气了?”长阳柔声问,她眉间极小幅度的皱了一下,但没逃过沈墨的眼睛。沈墨小了力,以免再弄疼她。
“是生气了。你若不在了,朕明日向谁去讨祭天的衮冕。”这些都是长阳在着人办的,这么说道也合情合理。长阳没去深究,只好脾气的轻声安抚:“祭天的衮冕已经交给雪嫣了,我出宫与王兄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交代了衮冕的事,也说清楚了出宫做了什么。
沈墨看着她,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委屈了,但皇帝的委屈,只能放在心里,她站了起来:“如此,朕也乏了,要去歇着了。”长阳想她今日做了不少事,是该休憩一会了,就喊了雪嫣准备就寝。
沈墨也不客气,闷头就睡了,但她抖动的睫毛,还是让长阳发现她睡得并不安稳。长阳叹息着,总有一日,我能让你放下心来,能让你对我卸下所有的防备。
等沈墨醒来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长阳端了小米粥,让她食了,便要回去暖阁,不料,沈墨拉了她的衣袖:“再陪朕待会。”还是有点睡眼惺忪的,语气里竟是说不出的弱势,长阳心一动,挨着她,在龙榻上坐了下来,沈墨挪了一点过来,抱了长阳的腰身,把头钻到她的小腹处,又睡过去。长阳被她弄得有点痒了,小小移了一下,手搭到她的身上,一下一下拍着,像在哄一个吃奶的娃娃。
没多久,沈墨的呼吸沉了起来,长阳知她睡沉了,轻轻的移了她的头,放到玉枕上,但手还是被紧紧的拉着。沈墨被动得似乎有些醒了,突然睁了眼,看到长阳还在,又放心的闭了,嘴巴里嘟哝了什么,手还是拉得紧紧的,不肯放开。
长阳被弄得没有办法,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雪嫣在边上,轻声道:“没见过这样的皇上,这么赖人的。”本想说从前在凌王府与贵妃娘娘一处时,也不这样。但雪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把这句话放进肚里。
长阳终于把手拿了回来,替沈墨实了实被角:“是啊,我也没有见过。”
就走了出去,不管怎么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而且明日就是祭天大典,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构思了一篇也许虐也许不虐的新文。也许等写好了《洵信错》开坑。
☆、第 45 章
第二日,沈墨寅时就被叫了起来,焚香沐浴。然后换上衣襟绣龙深色玄衣衮服,冠冕、中单、蔽膝、大带、革带、朱绶都一一戴了、挂了,最后拿起长尺二寸白玉圭。到了太和殿前,御辇,銮驾,大臣都候着了。这种庄重肃穆的时候,沈墨打起精神,站在最高处,扫了一眼下面跪满了的人,亲自读了诏书,然后在礼官的一声吉时到里,上了御撵,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到了圜丘坛,沈墨下了御辇,带了百官,进行祭祀前的大射礼。抚琴奏乐、张弓射箭、饮酒作揖,先由沈墨作为天子初射,初射以后,按规矩该是皇后二番射,沈墨还未立后,礼官想着跳过,直接由百官三番射。不料,沈墨慢慢地说了一句:“慢,皇后还未二番射。”百官都诧异,后位一直空悬,何来皇后一说,长阳立于刘岳之后,听了沈墨之语暗道不好。她知道,沈墨是想借祭祀大典,无人敢耽搁,而且,在天地之前的皇后二番射,更是无人能够反对,她是想顺势就让她当了中宫之主,之后就算朝臣再怎么样,也反悔不来。可是这样,这夺人妻子的骂名,她是背定了,长阳又是感动,又是着急。
沈墨说完那句话,就闭了口,长孙蓉从右侧站出:“皇上,祭祀之礼,不得儿戏。”又吩咐礼官道:“继续。”礼官拿起祀文就要念下去,沈墨阻止道:“且慢。今日,朕要当着皇天后土,诸位先祖的面,宣布皇后之位有主。”
此言一出,众臣议论纷纷,怎之前从未听皇上提起。
沈墨看着大臣们的反应,就要说下去,长阳出列:“祭祀大典,上达天命,下通民意,万不该打断,臣女奏请陛下先行大典,万勿耽搁。”
沈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如果说别人不明白也就算了,但她是知道她的想法的,怎么也要阻止。长孙蓉马上接道:“长阳公主言之有理。继续大典,百官三番射。”
大臣们被这一搅和有些头晕,反应不过来,幸好几个有眼色的重臣应了下来,将大射礼进行到底。
接下来的奠玉帛、荐毛血、初献礼、亚献礼、终献礼,到最后的燔燎礼、赐胙礼,沈墨除了必要的开口都沉默不语,阴沉着脸,倒也符合祭天这种肃穆的场合。
祭祀完毕,天子御辇由华天门回宫,百官紧随,在太和殿前,三呼万岁。
沈墨回了宫就被长孙蓉叫去了凤栖宫。
“墨儿,你怎么能在祭天这么重要的事上出了岔子。你平日里的稳重、端持去了哪里?”长孙蓉坐下来,就严厉地责问,一改平日里温和慈祥的样子。沈墨跪了下来,挺直了脊背,低了头,不言不语。
长孙蓉见此更是怒不可遏:“你还不知错么?”
沈墨抿紧了嘴唇,依旧不说话。长孙蓉见她这样子,很是无奈。她在想什么,她这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可祭天可以用来如此儿戏么?作为天子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长孙蓉气急,拍案道:“你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沈墨固执地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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