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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断了一下，接着说：“朕陪你去吧。”

长阳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两人走回了寝殿，这一路的宫女已被落儿撤退，沈墨想要说什么，比如问问她身上还痛么？明明就是不放心才回来的，可就是开不了口。怎么会不痛呢，那样的凌虐，她是怎么忍下来的？沈墨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心疼愧疚无以复加。

“洛子缨抓住了么？”长阳的声音淡淡的，好像洛子缨这个人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好像是提及了一个从没有过交集的人。沈墨在榻上坐了下来，顺便让长阳坐到她的边上，长阳坐下那一刹那，双眉皱了一下，脸上闪过明显的不适感，这些都落到沈墨的眼里，她抿了一下嘴唇，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移了一点，两人之间拉开了一点微不可见的距离，这距离很小，但对于一没事就抱着长阳调戏，恨不得融为一体的沈墨来说，简直要用遥远来形容了，长阳当然也是这样感觉的，她没有说什么，落寞之色在眼里泛起，看得沈墨抽痛。

“嗯，交给大理寺了。朕晚些亲自审问。”她原本还想说你去么？看到她脖子上的青红，打住了。

场面冷了下来，空气里流动着一种微妙的气息，这个房间，两个人都难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最后还是沈墨想到长阳现在不能久坐，打破了这种让人压抑的气氛。

“躺下吧，身上。。。。上过药了么？”

长阳被她扶着，躺了下来，摇了摇头。沈墨站了起来，衣角被一只小手拉住，沈墨低头，看到那只白皙的小手拉住自己玄黄的锦袍，劲不大，却透着顽固，这一幕让她的眼睛发酸，她拉住那只手，握在手心里，吻了一下，说：“乖，我去取药。”

长阳这才点头。

沈墨解开她的衣衫，手有些颤抖，当看到简直是体无完肤的躯体时，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长阳闭了眼睛，这样□着在她的面前让她一如第一次那样娇羞，现在又带了别的情绪，她能感觉得到沈墨的怜惜，心满满的，她不怪她，只希望两个人之间不要因此有了隔阂。

冰凉的药膏小心均匀的涂在身上的每一处伤痕，然后她感觉自己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里。沈墨弯□子，避开伤口，把她搂进怀里。

“对不起。。。”声音压抑的嘶哑。

长阳弯起嘴角，同样抱住身上的人，摇了摇头：“我不怪你，真的。别内疚了，好么？”她了解沈墨，她现在一定是内疚的。

沈墨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抱着她，许久，她放下她，柔声道：“你乖乖的躺着，不要起来，朕还有事，会早点回来，好么？”

长阳点了点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沈墨当然不会空闲，御书房外恐怕已经等了好多大臣了吧，不知这次自己会让她多为难，嗯，还有洛子缨，三年一次的科考，她又要忙的废寝忘食了吧。

沈墨离开凤昭宫并没有去御书房，她乘了玉辇去了大理寺大牢，常荥应该快开始了，她怎么能不奉陪呢。

走进大牢，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常荥已跪地等候，口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常爱卿免礼，继续审问吧。”沈墨坐到刚搬来的椅上，当真不再发一言，神情冷漠地看着刑架上双臂悬空吊起的洛子缨。洛子缨自沈墨走进来那一刻脸色就发了白，若是刚才还有一丝侥幸只要抵死不认，反正黑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现在是说不出的害怕，恐怕连死都由不得他了。

常荥想到纪都统传的口谕，琢磨了一下沈墨的意思是让自己放开手好好审问，而且千万不能有一丝同情怜悯，便也不顾忌按照自己作风开始审问：“洛侯爷就交代了吧，也别做什么无畏的挣扎了。”审问首先就要从心里上让犯人害怕，常荥一副你挣扎也没用，一切都在掌握的样子，着实让人心惊。

洛子缨知道这次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而且结局不是一个惨字就能概括的，也不再死撑：“人是我派的，汉旸王并不知道。”他想一力承担了，只要刘岳没事，或许他还有一点生机，否则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

常荥还想问，沈墨打断：“如此便好。”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哪怕谁都知道是谎话，只要他能说就行了，边上的师爷都记了，刘岳没有参与，最多也治个治下不严之罪，刘歆就没有一点关系了。洛子缨误打误撞帮了沈墨一个大忙。

“既然洛爱卿这么诚实干脆，那朕也不好不还礼了。听说常爱卿最近又研制了许多新把戏，都拿出来，好好招待洛爱卿吧。”沈墨懒懒地说，看了常荥一眼。常荥是彻底知道了，皇上压根就是来折磨淮南侯的，既然皇上开了口，那他当然要全力而为了。

常荥对狱卒挥了一下手，无止境的折磨就要开始了。

洛子缨睁大了眼睛，看着狱卒走到他边上，一把把他的头扯下往他的嘴里塞了一个木架子，嘴便闭不上了，这是为了防止犯人受刑不过咬舌自尽。口水顺着嘴角留下，狼狈无比。

刑架周围点了火，洛子缨身上的衣服被扯下，光着上身，火焰烤着，汗水布满胸口。狱卒在刑具架上选了一根粗长带刺的鞭子，试了一下，带着残酷嗜血的笑，将鞭子挥起。

“啪。。。”鞭子毫不留情的在洛子缨的皮肤上落下，鲜血飞溅，洛子缨痛呼，全身的肌肉绷紧，却让落下的鞭子留下更深的伤痕，更加痛。

狱卒越来越兴奋，在这样的大牢里呆久了，他变得很残酷，对施刑很热衷，并且知道怎样能让犯人受到最大的痛苦。

鞭子没有停歇，一遍一遍挥在洛子缨的身上，另一个狱卒走到他的身后，拿了另一根鞭子加入。

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伤痕，鲜血直流，火焰的烤炙让伤口更加痛，皮肉翻转，惨不忍睹。洛子缨呜呜的叫着，只能让狱卒更加兴奋，更加不留情，终于他晕了过去。

常荥挥了一下手，一个狱卒拿了一盆盐水，毫不犹豫的泼在洛子缨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的身上。

痛醒。

还没等他完全回神，烙铁灼热滚烫的落在了他脸上。

“呲。。。”烧焦的肉味弥漫在牢里。洛子缨直翻白眼，没等他有任何停歇，下一块更加滚烫烧红的烙铁落在了他的腹部，那种痛苦，他宁愿被杀死也不像这样，膝盖被一把刀插入，洛子缨皱缩，眼睛几乎失去了聚焦。拔出，又是一刀，慢慢的，不急不缓，无比淡定，挖出了他的膝盖骨。

等到两块膝盖骨都挖出，洛子缨口中的木架被他咬碎，就要咬舌，狱卒眼疾手快的捏住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