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简陋的客栈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门口,长孙烈笔直的站在门的一侧当门神,长枪立在身侧,幸好用布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要不然他这架势再加上那寒光闪闪的长枪,别人还以为他要打劫呢。只可惜他那小身板,无论说是门神还是山贼,都只能说严肃有余气势不足了。
好吧,说完了可怜的门神,镜头转移,咱再来看看屋里这二位,这二位呢,唉!啥也没干,从进来就沉默着,呃,算是各忙各的吧?花木兰忙着整理床铺,脸上还是一贯的面瘫着,看不出什么情绪,沐清一也挺忙的,忙着看花木兰,脸上则明显的带着眷恋和一丝忐忑,花木兰忙完安置好沐清一便无声起身,沐清一忙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正好拉住一点衣摆:“别走!”
花木兰回头目光定在那一点衣角,慢慢又沿着手臂移到沐清一脸上,眼中带着淡淡的疑问,仿佛在说:“何事?”
“木兰,那个……”沐清一立刻开动脑筋,绞尽脑汁的想找借口光明正大的留下花木兰,没想到这一用力想还真想到一个,“木兰!我发现柔然人抓了好多精通音律的美女送给燕王,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想借此勾搭燕国。”沐清一后来发现不只解忧,那些女子大部分都对这弹弹吹吹之道甚是精通,甚至有些名声远播,以至于这些人相处后颇有些他乡遇知音的感慨,沐清一觉得这若能说成是巧合,天下写小说的都该去死了。后来便稍稍关注了一下那据说要去的燕国,发现那燕王是个挺自命风雅之人,人在疆陲不思马上之术,偏仰慕中原钟鼓丝竹之乐。所谓一件事情的发生,看似摸不着头绪,其实一定有它一个合情有合理的理由,当时或许只是条件不足,无法拨开迷雾,可是事情不可能永远埋在迷雾里,这不就慢慢对上号了。虽然后来没送成,但她想既然有心勾搭,怎保他一次不成再生二次,何况两国勾搭,会把筹码全压在几个女子身上?那些人又不是公主,会有多大分量?更多是锦上添花而已吧!可能人家现在早就狼狈为奸了呢?
“有这等事,我知道了……”花木兰果然留下来,不过听完之后还是再次转身。
“木兰!还有……”沐清一连忙接着又说。
“还有?”
“还有,还有就是,我觉得他们既然可以用这种方法勾搭一个,就能勾搭更多……”瞎掰的最高境界就是能举一反三,不仅掰的听来合乎情理,还可以掰的环环相扣。
“你是说他们想联合边境几国共同对我大魏?”花木兰认真思索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
“也许,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想未雨绸缪总是对的。”继续正经的掰,并想这个理由掰完接下来该说什么呢?
“你说的不错,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花木兰面色平淡的点点头表示赞同,继而丝毫不受外间干扰的继续完成自己转身离开的大业。
“木兰……”沐清一今天是和那点衣角杠上了,捞的奇准无比,谁让你衣摆那么长的,这不摆明了给人拉的吗?不拉都对不起裁缝,当然更对不起自己,她还有好多想跟木兰说呢,例如:“木兰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救她?是不是对她……
“哦对了,这是你的信!”花木兰好像被她提醒忽然想起什么打断她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递给沐清一。
“信?”沐清一一头雾水的接过瞄了一眼,是老头留给她的,上书‘吾徒亲启’四个大字,看着那封忽然蹦出来的信沐清一纠结的道:“你不会是特地来送信的吧?”
其实她这个问题挺傻的,谁会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只为送一封信?且不说送了信还连收信人一起捎带回来的?但有时候人的思维它就是那么奇特,有时它就会那么神来一笔的冒出来,而且当事人还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其实有些事只是当局者迷,尤其在感情里,只因身在其中所以看不清,所以迷惑,所以不确定。不能说是庸人自扰,只能说因为太过在意。沐清一如是,花木兰何尝不是如是。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花木兰也是个奇葩,还真就淡淡的没有否认,还加了一句:“你不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沐清一这当局者,只在花木兰面前且越来越喜欢在花木兰面前犯迷糊的沐清一,于是也真信了,莫名便有些赌气,也说不清气什么,由着性子那封人家千里迢迢送来的信远远的丢在角落看也不看一眼,自己跟自己叫了半天劲,各种纠结,各种难过,最后咬咬唇憋出一句:“木兰……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说着又觉满心委屈,自己这么喜欢她,真的不愿就这样放开,可是自己如不是她要的,低下头泪水在眼睛里不争气的越聚越多。
“唉!”花木兰轻叹了口气,这次真的如沐清一所愿又坐回来,抬起沐清一的脸,一指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看着那张曾经总是带着恣意飞扬笑容的脸庞,眉宇间尽是陌生的忧伤,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当自己怀着一丝希望去找古江月,却只在曲莫云处得到一封留给沐清一的信,才知沐清一竟耗尽半生功力为自己驱毒治伤,当亲耳听到长孙烈描述古江月将她抱出自己营帐时脸色是怎样的苍白如死!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什么叫忧心似火!
一直对自己说她还小,孩子心性一时迷恋,等她再长大些自然就会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温柔,可是,长大?怎样才叫长大呢?若说年龄,在她的家乡,十九岁也许都儿女成双了,却原来,这些都只是她自私留下她的借口,只因,她何尝没有看到那孩子眼中的深情?何尝没有看到那深情的背后是怎样的赤子般的火热与执着?那是怎样珍贵的情感,世间有几人可以拒绝,所以她不愿承认却又放不开手。其实自欺欺人的那个一直都是她自己,她用这些借口,任自己一面警醒着自欺一面贪恋着沉沦。
也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可以从容面对她的离开吗?她曾以为可以,但当她真的消失不见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名字早在不知不觉中铭刻进心底,要从心底剥离除非连自己的心一同抛弃。想到她有可能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那种感觉仿佛生命变得虚无,疼痛却清晰的来自心底。是以如今,明知这个战场不适合她,这个军营不适合她,自己应该硬下心肠将她推离,却终是不忍看她伤心,轻轻地带着无奈的心疼那句话就这样叹息般的缓缓出口:“不喜欢,又怎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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