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女孩泪汪汪地抬头看着常凤，又恐惧地看了一眼。赵真琪看着她们一眼，手插口袋，“小凤凰，你真是垃圾，说自己女朋友是白痴……”
“赵真琪！”小凤凰从床上跳下来捂住赵真琪的嘴巴，“你想让我死啊！说什么女朋友！”
“都上床了还不是女朋友？”
“纯粹是喝多了……”小凤凰懊悔地皱了皱眉，接着以很严肃地眼神看着赵真琪，“你不准说出去啊！说出去你会害死我的！”
“谁管你的事儿了……”赵真琪对于小凤凰的话感到可笑。“我当然知道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床上的女孩，似乎很怯弱，胆小得就像兔子一样。她很害羞地穿上上衣，又很害羞地坐在床上不下来。小凤凰挥挥手，“得了……你就坐床上吧……我跟我朋友出去说……”
“砰”，小凤凰将卧室门关上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赵真琪，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不会去……告发我？”
“神经病啊……”赵真琪说，“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你真是好人啊真琪……”小凤凰说着要抱她。被一个T抱赵真琪很不适应，将她推开了。小凤凰这才记起两人方才的话题，变得又紧张了，“李秀……死了？”
“新闻上有报道。你没看到吗。”
小凤凰望望天花板，“不是说了昨天晚上回来就……呃。”
“呃你个头！”赵真琪狠狠地问她，“你上个星期跟李秀打架了？”
小凤凰面露诧异之色，“你从哪儿打听来的啊……啊，是李秀告诉你的？”
“啊你个头！”赵真琪实在忍不住，一拳打在卧室门上，对她吼，“李秀死了！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你个混蛋！是你杀了她吗！”
“开什么玩笑？我杀她？”小凤凰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苦涩，难堪，还有些悲伤。她将目光移开一下下，再正视赵真琪，“……就因为我跟她打了一架，所以你说我杀了她？……行，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跟她打架好了……就是因为里面那妞儿。”
小凤凰指指卧室，“上个星期，我和李秀，还有几个人在KTV里唱歌喝酒，我喝得高了，一兴奋，抓着那妞儿吻了起来。李秀看了，当场跟我翻脸啊，用易拉罐砸我。她说第一次知道我竟然是肮脏的同性恋。拜托啊，赵真琪，她说我肮脏啊……我就是不喝多她这么说我也得跟她打啊……行了，事情就是这样。我是跟她打架了。可杀了她？因为她骂我？我犯得上吗！”
赵真琪冷着脸，“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我酒醒了去找她……我怕她把我是同性恋这事说出去，向政府告发我。李秀说，我跟她同学一场，也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她不会去告发我。但是她说她很震惊，自己的朋友居然是同性恋。我听了又火了，我跟她说，你以为你身边同性恋少吗？你不知道你在读高中的时候班上就有好几个同性恋吗？”
“你跟她说了这话？”
“是啊，我跟她说了。”小凤凰看看赵真琪，“不过我现在很后悔跟她说了这话……我觉得她的死跟我，可能，有关系。”
☆、寒风的歌
小凤凰虽然为人跟李秀一样心直口快，可是并不是笨蛋。她听赵真琪说李秀死了，马上也联想到了种种可能。看着眼前的赵真琪小凤凰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她。想了半天，她对赵真琪说，“有一件事，我觉得……我觉得可能跟李秀死掉有关系……”
“什么？”赵真琪追问，“什么事情？”
“那个啊，因为我顺口说了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也是同性恋，李秀之后就好像变得高兴起来了。”小凤凰说到这儿，有些吞吞吐吐，看着赵真琪，眼神闪烁不定。赵真琪反问，“高中同学？她为什么高兴？”
“是这样的啦。她说想到了赚钱的方法。这个真是……有点我操……”小凤凰想起当时的李秀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对赵真琪说，“李秀跟我说她要去敲诈。”
“……”赵真琪在停顿了几秒钟后脱口而出，“靠。”
“你也觉得这个……品德有点差劲吧？”小凤凰很渴望得到认同似的点点头。赵真琪说，“不是，因为她的相机不见了。你说她要去敲诈？敲诈谁？”
“敲诈我们的一个高中同学。李秀说她可以拍下可以证明她是同性恋的画面然后去要胁人家。我好后悔啊跟她说了这个。我对她说不要做这种事。可李秀说，她讨厌同性恋。因为我是她多年的朋友所以不会对我下手，但是对别的同性恋绝对不会手软。”小凤凰说着坐在了桌边，有点茫然。赵真琪看着她有点明白了，问，“她……跟你明确地说，她要去偷拍同性恋照片，把这个作为赚钱的手段？”
“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了。”小凤凰站了起来。她显得坐立不安。“李秀说这样缺钱的时候就可以去拿，很方便。”
赵真琪有点痛苦地想，李秀的品德，真的成问题。但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如果她知道了我是同性恋，也会这么对付我吗？天啊……真是残忍的世界啊。逼着我们变得恶毒的这个世界，真的，如同地狱一般。
赵真琪抓住小凤凰的肩膀，“告诉我你那个高中同学的名字。”
小凤凰眨了眨眼，“叫明玉儿。我当时是和李秀说‘你以为你身边同性恋少吗？高中的时候班里就有一对。你还记得那个谢一一和明玉儿吗？她们高中三年一直在一起。就算大家都讨厌同性恋，可是，同性恋是天生的是无法改变的’……”
赵真琪用一种很阴冷的口气对小凤凰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就是你这句话，害死了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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