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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双至穿好衣服又被她拉到了厕所边。宛惜歌一字一顿地问她，“肩上的伤是不是谢一一咬的？”

“废话，那个位置我自己要咬都咬不到。”秦双至回答，顺便抽口冷气。真的有点疼……

宛惜歌咬了咬嘴唇，用命令的口吻说，“秦双至，你赶快把那个药给谢一一停掉！”

秦双至看着她，回敬道，“……办不到！……我干嘛要听你的？”

“你没看刚才谢一一都晕倒了吗！你没发现她这两天脸色特别苍白吗！”宛惜歌愤怒地对她吼。秦双至冷静地看着她，“vignettnight并没有这种副作用。这种致幻剂是安全的。”

“安全你个头！”宛惜歌抓着她的肩膀——抓着她的痛处，靠近她，眼里尽是伤痛，“那你告诉我谢一一为什么跑步会晕倒！为什么一天到晚都要跟你粘在一起！为什么脸色那么差，为什么她不想吃饭！”

宛惜歌快要绝望了。她看着秦双至那张似乎无所谓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秦双至对她笑笑，说，“哈，她脸色差？她跟我在一起好着呢，你看她前几天哪有笑脸，这两天简直是心花怒放……”

宛惜歌狠狠地一掌推在秦双至肩膀上，声音都颤抖了，“秦双至！你他妈没心没肺！”

“我……没心没肺？”秦双至笑了一下。苦笑。她看着宛惜歌那愤怒的样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惜歌……你不会喜欢谢一一吧？”

“我是同情她！同情！我同情她死了恋人，还要被你这么趁机占便宜……”宛惜歌冷静不下来了，攥着拳头，“你他妈脑子里就是那点儿性X的破事！你除了知道上床还知道什么！”

秦双至很想笑……那种无力地笑。到了这种时候，她再也不想装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了。

“我？只知道上床？”

秦双至讽刺地反问宛惜歌，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用力向下按。伤口里冒出了鲜红色的血。宛惜歌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秦双至抓着不放。秦双至抓着她的手往自己伤口上按着，走近一步，对着宛惜歌说，“惜歌啊，我是真把你当朋友，朋友间有话直说对吧？可有些话，别说朋友，就是对自己都说不出口你懂吗！”

她紧紧抓着宛惜歌的手，转头看自己的肩膀。血淋淋。她惨笑一下，“我告诉你，这不叫痛。身上的痛再痛都有限。痛在哪儿你知道吗？心里。我心里痛，心寒。我一想到谢一一停了药，清醒了，想象那时她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快疯了，疯了知道吗！”

宛惜歌胳膊用力，抽出自己的一只手，擦着手指间的血，目光惊疑地看向秦双至。秦双至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看着她，用低于平时音量的声音，颇带几分凄楚地道，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给谢一一用vignettnight的。我算是栽在这东西上面了。我离不开这个……你知道吗我离不开这个啊！……我爱谢一一，她要是不喜欢我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完了，就是这种程度的爱……她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抱着我，我觉得她喜欢我……”

秦双至按着肩膀上的伤口，痛苦地说着，“对啊，我做错了……那又怎么样？既然错了为什么不一错到底？……我可以一直给她用vignettnight啊，这样她就一直喜欢我了，那样不是很好吗……”

宛惜歌对她喊，“一直给她用药？秦双至，你真是疯了。你想让谢一一死吗？”

“我怎么可能让她死！”秦双至要哭了。但是，忍着！一直忍着，不能哭……她眼睛红红地看着宛惜歌。宛惜歌只觉得她很可怕，着魔了。秦双至一脸又茫然又执着地说着，“她喜欢我的，我会叫我的名字，说爱我，谢一一，她是喜欢我的……她爱我……我不能……不能失去她……”

“神经病！”宛惜歌在她耳边大喊，想让她醒悟过来，“什么叫不能失去她！我告诉你你压根儿就没有得到过她！她何尝把你当成了你，她是把你当成另外的人！那是幻觉！”

秦双至被这一声喊给喊哭了。真丢脸……她想着，一拳挥向宛惜歌。但是宛惜歌躲过了，还推了她一把。重心不稳的秦双至往前跌跌撞撞两步，半晌，红着眼睛回头。宛惜歌看着她那个样子，实在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跟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着魔了，疯掉了……疯狂的人，不可救药。

秦双至攥着拳头，宛惜歌看着她，带着些绝望地说，“秦双至……你放过谢一一……也放过……你自己吧……”

☆、脑癌

放过自己，谈何容易。没有谢一一，秦双至都想死了！

当天晚上，谢一一跟秦双至睡在一起，她很乖地，就是躺在秦双至身边，小声在她耳边说，“咬了你……肩膀上疼吗？”

“哈哈不过是一小口怎么会有事儿……”秦双至笑着说。不过笑得有些勉强。谢一一很敏感地看着她的表情，关心地说，“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忧伤……？”

听到忧伤这种词秦双至又想哭又想笑。她吸了吸鼻子解释说，“没有呢，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呐，比你还幸福……”谢一一仰头冲着她笑，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亲昵地摩挲着。秦双至心跳异常，眼睛酸酸的，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陷阱，一个貌似很难爬出来的，自己亲手挖的陷阱……

第二天早上，去接受教育，在宿舍楼门口，谢一一和她又是好一番难分难离。好不容易秦双至才把她哄着跟晏纷纷去了教室，自己跟宛惜歌去了四楼。

走进教室，秦双至看到所有女生都围在封雾身边。消息灵通人士封雾在那儿一脸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昨天紧急通知我们回宿舍，提早结束劳改吗？”

“不是因为秦双至殴打辅导员吗？”一个女生说。她还没看到秦双至走进来。秦双至拉开椅子坐下，“哈，是因为我吗？”

那个女生一回头看到秦双至来了，说着，“啊……我觉得……可能是……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