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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秦双至努力用左手撑着又坐了起来。她呲牙咧嘴地说，“真是不爽……连动一下都这么困难……我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这样子的我就像废物一样！”

谢一一哭着抱住了秦双至的脖子，“求求你别说了……你是在提醒我……因为我的缘故，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吗……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时我很伤心……我真的很伤心……”

“为了明玉儿？”秦双至被抱着，可惜，痛得要死。她觉得痛到要吐了！

“明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秦双至有气无力地说着，“我不服气，我为什么会输给她……”

外面的天色是明亮的。

地下诊所的小病房里，谢一一孤单地缩在角落里。她为什么要跑到角落里去这一点让秦双至很是不解。

她说了“明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句话之后谢一一就不抱她，一个人很孤独地，挂着眼泪跑到墙角去了。秦双至用委屈不解的眼光看着谢一一，“一一，为什么不抱我了啊，你抱抱我嘛……”

谢一一蜷缩在小病房的墙角里，望着秦双至，小声地说，“明玉是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

“什么？”秦双至大为不满，“那明明是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谢一一看着她哭泣，“明玉很喜欢我。她说，如果我死了，她也不会活着……”

“搞什么！好像我做不到一样！”秦双至更加不满，愠怒的样子。谢一一低着头，悲伤地想起了和明玉儿在一起的日子。

“我和明玉是高中同学。”谢一一哭着小声地说，“那时候，在班上，我很孤独，谁都不喜欢我。有一天放学，走在路上，明玉儿拍了拍我肩膀，我回头的时候，她对我笑……很久都没有人对我那样笑了。”

谢一一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泪，冷冷的，“她说她觉得我很可爱。”

“我也觉得你很可爱！”秦双至喊着，“我比她觉得你更可爱！我觉得你像兔子！她有说过你像兔子一样吗！”

谢一一哭着继续说，“后来我们恋爱了。我知道女生不能和女生谈恋爱。可是，明玉真的对我很好。虽然在学校里，她不能和我走得太近。但是，她会在晚上到我家里来，教我做题目，和我一起听音乐。明玉，明玉会唱歌给我听……”

“……妈的。”秦双至突然变得怏怏了。因为五音不全是她的软肋。秦双至天生唱歌很差劲。她嗞嗞地抽着冷气说，“不……不就是个唱歌嘛……”

“不是唱歌……”谢一一的眼泪滴在手上，她回忆着明玉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悲伤地再哭一次。

“明玉儿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她让我知道我是不孤独的。”谢一一抽泣着。“可是后来，李秀……偷拍我们，明玉，把她杀掉了。我害怕，我知道杀人要做牢的，明玉杀了李秀，全是因为我……要是没有李秀的话，她现在还会在我身边……”

秦双至很不服气地用左手撑着床，挪到床边。结果她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

秦双至翻了个身站起来，顿时觉得……下口体疼死了！

……都怪胡萝卜，我这辈子再也不吃胡萝卜了……

秦双至内心眼泪大颗大颗地流着，用很畸形的姿势走到角落里，摔倒在谢一一身边。谢一一慌忙将她抱起来，“你别下床啊！……你伤得这么重……”

“谁叫你不陪我的。你又不是蜘蛛，为什么要在角落里坐着。”

秦双至用左手抱着谢一一的脖子，直接地问，“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谢一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回答道，“我对不起你……”

“不是对不起对得起的问题……”秦双至换了个姿势，从谢一一怀里挣脱出来，用左手搂着谢一一的背，这样就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了。而谢一一被秦双至直视着，本能地逃避她的目光，低下了头。秦双至冲动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谢一一，我从来没有为谁动过心，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小兔子。我多喜欢你啊，看到你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谢一一难过地低着头就是不抬起来。秦双至着急地问，“你不喜欢我？”

谢一一只是不回答。

秦双至真的想哭了。她哪儿都痛。被杨雨踢来踹去的，在地上爬着滚着，秦双至有生以来还没受过这种罪……更重要的是，谢一一现在又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秦双至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别哭啦！

她抽着冷气——疼，一边难过地说着，“你真不喜欢我……真不喜欢也算了！”

秦双至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右手变得很奇怪，人的手哪有这样啊？……她放开谢一一，肩膀塌了下来，压抑地看着层层绷带说，“手指没了，三级残废肯定能算吧？我还被杨雨那个混蛋给强上了，太没面子了，唉……我以前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四肢健全，还有一技之长。我觉得我能保护喜欢的人，有资格拥有我喜欢的人……现在，好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研究药物了……如果不行的话我大概会被当成废物养起来吧……”

秦双至看着自己只剩下小指的右手，想到了自己在药物作用下傻笑着跟杨雨说的话，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