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死了没有?”安史抱着他从公主府抢来的寒吟剑不敢上去,只好让旁边的侍卫前去一探。左右侍卫相互看了几眼,一时谁都不愿贸然前去犯险。过了片刻莲白衣手指费力的动了动,脚镣发出一丝清脆声响打破了屋内的死寂,她仰起骄傲的头颅脸上的血垢也遮挡不住那明亮的眼睛:“本宫没有死,安大人是不是很失望?!”经过一晚上的折磨莲白衣总算残活下来,从恢复知觉后她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一般,一身内力像被汹涌的洪水冲散,只张口呼气吐气都扯得五脏六腑剧疼:“现今落你手我无话可说,只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下的毒?”
“反正你也要死干脆就让你死得明白点,这样绝妙的计划不与人分享未免有些可惜。我只不过在酒里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幻药,至于媚药……你只要沾到卫洛焉脸上一丁点儿特殊胭脂进腹再混合你体内本身中的迷幻药,媚毒就自成了!所以无论在宴会上谁陪你喝了那些酒只要不接触到皇后都没关系,别人顶多会觉得是醉酒的反应。任你聪明绝顶也没想到吧,哈哈?”
“算我愚钝,误入你的彀中!”
“你行刺陛下玷污皇后,我不过是出于职责替陛下办了你这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罢了!”就算莲白衣成了阶下囚安史还是得小心提防她,这种人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随时可能来个大逆转,况且司马徵也还未打算取她的性命也就等于是在给她留一丝生线,他还没有弄明白司马徵想借此事做些什么文章。
“真正的逆贼是你!你策划这件事不仅是陷害于我,还能动摇整个炎朝的人心,撼动司马徵的皇权和皇后的名声,这哪里是简单的阴谋?”
安史有些不放心的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象,脉内处处被真气堵塞丹田内气也十分稀少,她的一身内力的确被自己废掉。他这才欣喜的大笑起来:“果然有点头脑。你处处坏我好事,三番两次威胁要我性命,难道我一个犬马堂堂主会坐等着你来索命?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哈哈哈,你现在是废人一个还能耐我何?”
“你就这么恨我?还是我让你害怕入骨?”莲白衣痛苦的喘气,每说一句话就像撕扯心肝一样痛。有人愿意甘心臣服于你就一定也有人究其一生要与你对抗置之死地,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
“于我有利之事我便做,对我不利之人我便除,这就是权臣生存之道。”
“可你也该知道花无百日红,皇权之下没有永远的赢家!”莲白衣瞪眼怒斥,总有一天我要你安史死在我手里。
“你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还有什么资格说我?”安史嗤鼻轻蔑,用那把寒吟剑戳了戳莲白衣的肚皮。莲白衣看到那把剑顿时明白了什么,问道:“司马徵下旨抄的公主府?”安史并不言语看着她那丑陋的身躯心生嫌恶:“给公主殿下披件衣服遮遮丑,免得陛下一会儿来看到污了圣眼。”
一名侍卫刚替她拢好衣衫囚室的光线便暗沉下来,郝连芷云带着大队人马首先闯了进来,昨夜一事已让司马徵不太信任安史今早他便调遣了大批将军府的人来到宫中。众人气息一屏左右两排侍卫开道,司马徵带着几分不屑几分得意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被绑在刑台上满头银发面目全非的女子不禁疑惑地发问:“她……她是纵天公主?!”莲白衣面色平静的抬起头,额头正中贯穿全脸隐没至脖间的深色血痕吓得他往后连退了几步:“妖……妖孽!”即使如此他还是认出了那双特别的银眸,只是司马徵一时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的妹妹。昨日这时还与他一同在点将台接受群臣膜拜的公主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惨状,这是他亲手造成的吗,不,他绝不会承认。这是他的妹妹自食恶果!
“看到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应该感到痛快啊?啊!?”莲白衣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看到司马徵那张与她相似的脸恨不能将它撕下来。昨夜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她眼前,这是她今生最为耻辱最为痛苦的一夜,她一定会好好记住她的二哥,记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当她的目光落到郝连芷云身旁的一个军士时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回望司马徵从容开口:“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是想自揭家丑昭告天下吗?”
司马徵左右看看他带来的侍卫,他们看到莲白衣脸正中那道血痕与那一头的银发混在一起狰狞的怖状满脸都是震惊与恐惧,昨日那个倾城的公主怎就被折磨成这样,想着他们又回头看了一眼暴戾无常的君王。
“都给我退下!”看到众人反应他大声呵斥着侍卫们,一来生怕此事传出去丢了脸面二来企图掩盖自己内心的害怕。众人听到此话都争先恐后的想赶快退离这灰暗血腥的囚室去外面呼一口新鲜空气,而郝连芷云和站她身旁的那位副将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郝连芷云看到莲白衣的样子心也跟着抽疼了一下,她很讨厌纵天公主但也不忍看她落到这步田地。两人都不是锁在深闺的弱女子同是凌驾无数人上的女中豪杰,她知道那么高傲的人落到如此实在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百倍千倍。
“爱卿,你也退下。”司马徵对着郝连芷云吩咐。
“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隽儿。”莲白衣听到此话心如玄冰寒,到底多歹毒的手段在你司马徵眼里才叫狠呢。
悲痛与绝望在她的身上都已经不起作用了,更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这样说来我倒该感激你留了我一条命,没把我挫骨扬灰?”
司马徵高挑的身形遮住了她的视线,他回头往囚室外面看了一眼用大手抚在莲白衣的头顶几丝银发穿过手心:“你伏罪,我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他神色冷酷地望着莲白衣,是时候要好好利用她一下了。
“你不去追究谁想加害于司马家的人反要我认罪?我真是高估皇兄的才智了!”莲白衣淡淡一笑,抬起头与司马徵对峙,两人的英眉均是一拧。
“是谁我心里有数,处置他们不必你操心。朕就给你透个底,我不过顺手借此事想让你帮我办点儿事!”她残破至此竟然还有利用的价值实在的太让司马徵高看了。而司马徵如今不能用什么荣华富贵去利诱她为自己所用就只能选择狠狠的打击让她彻底臣服再得到她的力量。
“我听说慕容瑾瓷留了一笔巨财给你?”司马徵试探着莲白衣:“我还听说你在江湖上还有个声势非常大的门派叫什么琳琅阁?”莲白衣扯扯嘴角对他的话毫不动容,仅仅这些能威胁得到她吗?当然不。
司马徵扬眉斜眼睨着她,沉下面容:“不止这些,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像的多,隽儿。”帝王睁只眼闭只眼不是真心想放纵你而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变这些纵容为筹码,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莲白衣眸光微沉,表情如放肆的邪魔眼底全是深重的恨意:“究竟你有没有当我是你妹妹!”
“自然是有的——在朕成为一国之君之前。”他深深的看了莲白衣一眼神色复杂,脑子里不断的思考。昨夜之事不管她是被陷害还是有异心都不能再让他信任了。他要将她送得远远的既不能威胁到自己的皇权又要将她牢牢控制住得到她的力量,这事在她回到他身边的那天就开始筹谋了。
站了半天司马徵才开口:“朕本打算将你派去西努督郝连两兄妹的战,在必要的时候夺下他们的军权而你偏偏不愿意替朕打仗。朕又想换一计将你指婚给郝连睿霄,然后你我来个里应外合夺去郝连家手中大半的兵权。”司马徵又走近几分捋开莲白衣额前散落的银发看着她脸上贯穿的那道红痕,没心没肺地说道:“可如今你这副可怕模样不仅没人敢要,还可能被咒成不详的祸国妖孽,朕实在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
“少废话,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咳咳……”莲白衣连吸进几口凉气,没有了深厚的内力护体哪在这阴冷潮湿的囚室呆得住,她忍了很久才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动气钻心之疼直袭胸腔,让她痛得将铁链拉得咯吱作响。而在囚室之外有人正竖起耳朵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着里面的动静,无栾看到今早将军府的人马被调动她就知道肯定出了事,她本就留在郝连芷云府上颇受郝连芷云重用,于是便主动请缨一起来天牢办事。当看到她的主人面目全非的那副惨状她直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挖掉他们的眼睛将他们碎尸万段。
“你这副傲骨就硬到没有一丝余地?”一个是坚毅不屈的阶下囚一个是无比尊贵的帝王,到底哪个更能震慑人,恐怕司马徵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有,但不留给你。”
“朕……一直很关心你呢。”司马徵拖长语调意有所指,而后睨了莲白衣两眼:“是让凌宁公主替你嫁给郝连睿霄然后朕定你谋反之罪凌迟三千刀,还是你暗中助我拿下西努后夺国师兵权,选吧!”司马徵终于拿出最后的筹码,他也只是放手一搏,赌自己是不是正确拿住莲白衣的弱点。昨晚宴会上她和郝连芷云斗酒的一幕她看楚挽墨的眼神一如看慕容瑾瓷一样深情,还有楚挽墨的反应也很不同,凭着对自己妹妹性格的了解又联系莲白衣在江湖上的那些事他大胆猜测:难道莲白衣喜欢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对她这种逆世之人来说是有可能的。
“用楚挽墨胁迫我,你还真是抬举她了。让我拿下西努你也抬举我了。”莲白衣凤眸轻阖,面上波澜不惊,嘴角的血干裂结块让她每一次开口说话都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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