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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无言的拿起海绵，跪在妮珂儿面前开始轻轻的擦洗他的身体。妮珂儿象个木偶一样动也不动，仿佛精神已经远离了肉体，任凭菲尔摆布着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肉体……

05

菲尔给妮珂儿换上宽大柔软的睡袍，再用毯子裹住他放在床上，妮珂儿紧紧抓住毯子，在床上缩成一团。

菲尔换下在浴室淋的透湿的衣服，然后回到床上，抱起妮珂儿靠坐在床边。

妮珂儿不发一言，紧紧靠着菲尔，菲尔可以感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灰蓝色的眼睛的焦距远远的不知在哪里。

“妮珂儿，哭出来吧……”菲尔温柔的拍了拍妮珂儿苍白的脸。

妮珂儿动了动身体，头靠在菲尔的肩上。

“妮珂儿……”菲尔把妮珂儿的脸转向自己，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瞬间漾起雾气，却又倔强的忍住，转过头去。

菲尔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用手掌覆住他的眼睛，

“我去了‘圣徒’，我已经知道了，哭出来比较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忽然被引爆的炸药，妮珂儿大声哭喊起来，挥起拳头不停的用力捶在菲尔的肩上和胸口。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个身体！我恨所有人…………”

妮珂儿狠狠的挥着拳，仿佛要打碎这个让他痛苦的残忍的世界，从他的拳头带来的疼痛中，菲尔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的无奈以及他受到的伤害，压抑已久的受伤的心在找着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