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M先生的助理，我叫胡鑫。”来人友好地伸出手。
鹿晗脸色微变：“M在哪，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胡鑫收回手，并不觉得尴尬：“忘了介绍，我同时也是PIC研究所的法律顾问，你和M先生当年的合约，还有那份自愿试药协议，都是我起草的。”
鹿晗恢复冷静，面无表情道：“不如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胡律师。”
“再好不过了。”胡鑫微笑。
“实验全部的过程及档案我已经存在电脑里，我相信你们现在正……或者已经派人进去过我的房间，我希望你们没有冒然开启我的电脑。”鹿晗见胡鑫目光微变，心中反倒松了口气。
胡鑫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后抬起眼看鹿晗，眼神有了些许不同，他仍然保持着笑容：“但愿鹿先生有备份，不然M先生生了气，后果……你懂的。”
“当然，你叫人把电脑拿上来。”鹿晗面色镇定。
胡鑫通知了同事，挂掉电话，审视鹿晗：“你挺有胆量的，我听说试药一期你的身体产生了负面效应。”
鹿晗：“二期也有。”
“这么痛苦，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去自首？”胡鑫反问。
鹿晗笑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正义感的律师。”
胡鑫听出他的讽刺，也笑了，转开话题：“当年合约的一部分是由M资助你秘密在斯坦福就读，为什么不读下去？”
“因为被星探发现了。”
“……”
鹿晗：“M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吗？”
鹿晗不答，胡鑫也不再问，他掏出一个小U盘，找到会议室电脑的借口插上去，屏幕上播放出一段录像，胡鑫道：“看，你哥哥现在过得很好，他在伦敦继续追求着自己的梦想。他很有才华，音乐和心理……两个博士学位。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你可以拨过去试一试。”
鹿晗照着上面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里面传来久违的温柔嗓音。
“喂，请您是？……喂？”
鹿晗屏息，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却抿紧唇，坚持不发出一丝声音。
电话里也静了一会儿。
“鹿晗……是你吗？”另一边试探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狂喜，“你……原谅我了吗？”
鹿晗默然挂掉了电话，眼眶隐隐有些红了。
“你的钢琴是和你哥学的？”胡鑫问。
鹿晗点头。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
两名穿着西装的男子提着鹿晗的笔记本走进来。
“你们如果动了电脑里的文件，就会启动清洗程序……资料并不在这台电脑里。”鹿晗登陆了一个类似博客的网站，输入密码，文件一一打开，“东西全部在这里了，下载以后把网站销毁就可以，具体程序你们肯定比我熟悉。”
两名西装男子将自己的电脑与鹿晗的相连，开始操作。
这时，胡鑫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说了两句，便看向鹿晗：“M先生，他想和你说两句。”
“喂？”鹿晗把电话接过来。
“真的想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成年男子平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公式化。
“恩，决定了。”
“我希望这次的实验记录中，你是诚实的。”
“美国谋杀罪是没有法律追诉期的，我骗你简直是自找麻烦。”
“你自找的麻烦还少吗？”对方显然仍保持着怀疑态度，淡淡道，“那么，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了。”
“但愿。”
“PIC资源链里，你员工号下所有的档案将在三十分钟后彻底消除。我已撤销所有在你哥哥身边的监控设备，还有你的。开给你的反奋乃静全部批号也已回收，以后，你就是个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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