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皱起剑眉,努力忽略心底因为这个名字而起的不适,淡淡道:“不认识。”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我从没见过这个人。”
玉玳箓双肩垮下,低垂着脑袋。他还在期待什么呢,文才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真是白日做梦了,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少年脸上笑容全无,眼神在看陌生人般。
蒋文更加不舒服了,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鬼使神差般强拉住要走的少年,一直到宴会结束才放开,结果接连三天茶饭不思一直惦记着,派人查清住址后就杀到人家里去了。
一进门就见有人缠着少年,而少年的脸色瞧着也不太好,蒋文黑着脸过去隔开两人。
赵沛韵得到消息,忙赶来拉住欲发火的侄子,一脸谄媚道:“上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不是玉玳箓不懂事,惹到你了。”这位可是靠着铁血手腕,挣得军功爬上高位的,商不与官斗,别说他背后的军人世家,光凭他手里的权力,都不是人能惹得起的。
蒋文既然来了,自然做好了所有的调查,少年的身体情况也没放过,这会见他捂着心口,就知道事情不好,也没工夫跟玉家人打太极了,一把抱起少年就往医院奔。
赵沛韵瞅着这副架势,心里是直打鼓,这贱种不会是找到靠山了吧,要真是的话,这家产哪还有她的份。
幸好及时接受治疗,玉玳箓总算是缓过来了,心里暗叹这副身体的无用,瞥眼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蒋文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箓儿……”
玉玳箓瞪大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这么叫了。”盯着开始咧嘴笑的少年,心间涨得满满的,“蒋文,我的名字。”说着,俯身在少年眉心印下一吻。
玉玳箓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这刻他无比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爱人。
赵沛韵的计划算是成功,因为少年终是出柜了,可她也没讨到好处,玉老爷子坚持要孙子继承家产,蒋文又把少年保护的滴水不漏,玉玳箓无心拥有这份负担,就把所有财产一半捐给慈善机构,一半献给国防部队,蒋家因少年的举动乐得合不拢嘴,轻易接受了这一家庭成员,后来对少年的喜爱更是远远超过了蒋文。
若干年后,蒋文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梁祝里人见人恨的马文才,他遇见一位少年,书院里的三年甜蜜相处,为求亲所起的波折,少年昏迷不醒时的绝望,最后是不离不弃相守一生,那位少年名唤------玉玳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的小萌物-----相思和卓王孙
☆、番外二
她是祝家庄的小九妹,祝英台,上有八位兄长,因是家中唯一的妹妹,她受尽爹娘和哥哥们的疼爱,直到她坚持上尼山求学。
女扮男装行,途中遇山伯,草亭结兄弟,三年同床枕,托付于终身。
山伯是至诚君子,助人为乐,这样的品质在士族中是极为缺乏的,因此让她越来越倾心,不顾娘的反对也要嫁给他,所幸山伯聪明,鄮县水患后治疗鼠疫得到朝廷嘉奖,娘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再坚持反对。
三月后,她与山伯去杭州尼山请师母做媒,路遇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热闹声中,两位新人共骑一匹马,她从未见过马文才笑得如此开心,脸上的满足和幸福藏也藏不住,而她以为是同为女子的玉玳箓,却身着华贵男装,头戴镶金玉冠,与马文才一模一样的款式,无不显示着今日是他们大喜之日。
梁山伯是一头雾水,低声向旁人询问,那人不屑道:“今日是马太守的公子娶亲,娶的还是一位男妻,实在是不成体统,可两人的家世浩大,咱们平头老百姓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玉玳箓真是男人?祝英台倏然想起,曾经他说过自己是男子,只不过那时她已经先入为主,不曾相信。
两个男子如何能在一块,很长时间她都这么想,婚后有一次她问起山伯:“若是我没有女扮男装,而真的是男子,你还会不会娶我?”
山伯只一笑道:“若你是男子,我必定会克制自己,对你自然只是兄弟之情,可是英台,你确确实实是位女红装,这种猜想是不会成真的,现在你是我娘子。”
那刻,她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满意,原本两人性情相合,这样的回答才符合她的观点,可不知为什么,再见到玉玳箓的事情之后,这样的观点却变得空洞许多。
与山伯成亲后,她跟着去鄮县,山伯事事以百姓为重,完全不顾己身,但凡遇见有困难的,他必定倾尽所有也要相助,靠着那点微薄的俸禄,家里早已入不敷出,在变卖完所有的嫁妆后,她这才明白当家的难处。
娘心疼她这个女儿,时时接济,可是到后来几位嫂嫂在家中闹得厉害,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还有让娘家人养着的道理。
她不想让娘为难,因此拒绝,可她从小娇养长大,除了刺绣和读书,真真是什么都不会,开始婆婆还会耐心的教她洗衣做饭,在她打破家中的碗,洗坏山伯的官服后,婆婆就不再愿意教了,明明她的手都被割伤了,婆婆的第一反应却是心疼那件官服和破碗。
银心嫁给了四九,自己尚且忙不过来,自然也没时间来顾她这个小姐,到半夜时,她会委屈得哭出声来,她从未想过这些柴米油盐的琐事会这么麻烦,山伯只会搂着她轻声安慰,然后第二天帮她干活。
婆婆自然不肯,接着就是一番大道理:“山伯是要做他爹那样的清官,为百姓做主才是他的责任,而不是窝在后院,做妻子的要有做妻子的样子,为相公打理好家中一切事情,才是妻子的份内之事。”
她也想努力做个好妻子,可总是事与愿违,她无论怎么做都是错,山伯白日里要处理事务,到了晚上还要安慰她,渐渐的,她发现山伯不再像以前那样体贴,两人的距离隔得越来越远。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手上都结了一层厚茧,整天穿着粗布麻裙,初时还会觉得硌皮肤,后来也就习惯了,银心为她抱屈跟四九吵了好几次架,有次甚至要打起来。
山伯确实是个待民如子的清官,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一次遭人陷害被捕入狱,她想尽办法解救,回到祝家庄求助,这时爹娘早已驾鹤西去,家中由大哥大嫂把持,大哥性子懦弱,凡事都听大嫂的,大嫂听闻她的话,一口拒绝,完全不给商量的余地,八哥因良玉姐姐的事,终身未娶,尽完孝道后在四方游历,这会根本寻不到人。
绝望的往回走,曾经那个肆意勇敢的祝九妹,现在却像个落魄妇人般游荡街头。
她饿极了,别说是山珍海味,现在连菜馅的包子都显得格外奢侈,掏出最后的几文钱,咬咬牙准备买上馒头作为回程的干粮,一人忽的撞她,抢了银钱就跑,换作以前,她定会体谅那人生活不易而放走,可这会已经是她救命的银子了,追了好几条街道,最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她愣在原地两眼无神,崩溃的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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