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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后──‘好。’

第二天下课后，杨天养独自出了校园。

好不容易才在因午饭时间而变得挤迫的冰室找到两个人的位置，然后杨天养叫了一客饭──没办法，谈判是得谈，但饭也得吃啊。

温淑霞今天精心地打扮，一身雪白色的背心裙衬得她的肌肤似雪，肩上搭着淡蓝色的薄纱，脸上画着淡妆，加上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她轻步走进餐厅里，走到预定的位置，看到位置上隐隐有一个人影，正想绽开微笑时，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打扮给瞎子看了，杨天养正低着头吃饭，他甚至懒得等她来了再叫东西。

温淑霞紧握了一下手，摆回平时温柔的脸孔，低声叫：「天养。」

杨天养抬起头，淡淡地说：「你来了？」

温淑霞低着头，柔声道：「你……最近好吗？」

「挺不错的。」

「那就好了，我就放心。」温淑霞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天养，你……还怪我吗？」

杨天养只是摇摇头，正当温淑霞心中一喜时，他说：「都过去了，这是你的选择，我没甚么好说，不过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你，当初为甚么选我呢？虽然很多人追求你，但你选我是因为看着我比较好说话，以后分手也不会烦你？」

「天养，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下去的，只是……只是……那人纠缠不清，我一时没有摆脱他，现在我已经跟他分手了，天养，我不求其他，只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就别无所求了。」

杨天养奇怪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了甚么？我约你出来不是想复合，只是想问当初为甚么选我，而且希望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还是去找别人吧。」

她低着头：「是因为俞安宁跟你告状吗？」

「小鱼没有跟我说甚么，倒是其他人跟我说了不少。」杨天养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谈了这么久，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格？二年级时我跟队友出去喝酒，你和我出来，虽然表面上大方得体，但那表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之后队友也识趣，很少找我出去喝了，当然这也有我不太趁手，拒绝了不少人的关系，你有心机我不在乎，只是你以为我真的甚么都不知道那就错了。就算不是小鱼，我也不会跟你复合，我也不知道为甚么当初你会看上我，不过我早过了那种青春爱幻想的时期，你选我也是有你自己的理由吧，或者是我够忙，不会妨碍你和另一个谈恋爱，也或者我对你温柔，从来不会生你的气，反正我约你出来就是说这一回事，算了吧，不要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我们没可能的。」

温淑霞脸色有点差，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想不到一眼就被看穿……

「放心，我的兄弟很多都大咧咧的，没有多少人发现，不过你知道我上学前本身就在社会混，不敢说认识很多人，但是总有几个兄弟的。我不希望被打扰，你有甚么阴谋都不要用在我身上，不然……」杨天养喝了一口饮料，直视着她：「其实你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我，我可以容忍你污蔑我，但我不能容忍我的兄弟因为我这点事被打扰，收手吧，你又不是没有其他人要，何必呢？」

温淑霞恼怒：「你以为你是谁啊？没钱又没能力，以前是看在你……哼，我温淑霞没这么低贱，原本想好聚好散，看来你注定一辈子都没女朋友了。」

杨天养嗤笑了一声，好脾气地没有回答。

温淑霞提着包直接走人，这次也没有装大款帮杨天养付款了。

杨天养吃着饭，心中有点不是滋味，知道她真面目是一回事，但真正看到又是另一种感觉。

这样撕破脸并不是他想要的，只是温淑霞一次又一次踩他的底线，真的当他好欺负么？说是有兄弟也不是哄她玩的，以前打工时，杨天养真的认识不少人，后来他念书就少了联系，但叫上一两个相熟的，也并不困难。

杨天养咀嚼着猪扒，脑中却转了几圈。

他虽然人比较和气，但也不是可以任由别人计算的，温淑霞一次一次纠缠不清，当中说是没古怪绝对说不过去。

只是他有甚么好让人计算呢？看来还是找找人问一问……

杨天养拨打了一个电话，爽朗地说：「喂，强哥吗？是啊，是我啊，我是杨子，对对，好久都没找你聚旧，怎会呢？我还记得强哥你之前对我的好。嗯，这次是有点事……对对，想找你帮忙查一个人，甚么事？没事，人计算到我头上，我不回敬一下还是男人吗？是……叫温淑霞，对，我以前的女朋友。别提了，她给我绿帽子戴，现在还在拉拉扯扯，我想查一下她的事，例如她跟甚么人接触过……强哥你路面广啊，查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行，迟点出来喝酒，不要推了，咱兄弟谁跟谁啊……这么久的事提来做甚么？算不上救命吧，都是兄弟，好好，不打扰你了。」

以前杨天养是有心断了社会上的关系，因为他认识的人太杂，加上他以后也不打算在社会上混，所以就很少联系以前认识的朋友。

现在他对温淑霞非常好奇，照小鱼说她以后还会嫁给他呢。他无权无势，加上人又穷，又时不时寄钱回孤儿院，扪心自问，像他这种条件是个人也不会想跟啊。但温淑霞一次又一次凑上来算甚么呢？说是真爱，他以前还相信，因为一穷二白这个女人还肯跟，但后来知道她外面又有一个情人，就不太相信了，只是想不出有甚么她可以图谋的。这次她主动招惹他，那就别怪他开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解决了一件心事，杨天养快速地扒了饭，然后结了帐，悠悠地回学校去图书馆当值了，当然还要记得发一条讯息，叫他弟弟准备吃饭，不要一画画就忘了自己的身体，搞坏了身体就不划算了。

温淑霞永远也想不到她的一番作为不但让杨天养对她没了耐心，甚至还把人惹着了，开始调查她，要是知道她一定躲杨天养远远的，前程要紧，也要有机会享受才行。

──‘小鱼，准时吃饭，其他事哥都搞定啦:)’

俞安宁上课时，就收到这一条讯息，不禁愣了愣。

☆、大哥另一面

日子呼一声就过去了，算起来俞安宁也有十多天没有见过他哥，除了互传消息外都没一起吃饭了。

这种隔离对于朋友来说是合适的，只是俞安宁还是很郁闷。

今学期他指导导师正是之前推荐他参加比赛的洪老师，宿舍几个人毫无人性地给他点了无数枝蜡，一致认为他的论文得挂。

「好了，题目没问题，不过细节的分项还要再改改，这范围太大了。」洪老师同意了俞安宁交上去的研究的题目。

「谢谢老师。」俞安宁收回笔记。

「下星期再把研究目的先交给我吧，然后就可以开始动手研究了。」洪老师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