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心中一滞,忙拾在手里快步追了出去,循庭廊寻索片刻,却是没见着司见颐的影子。
以为他真排签纸去,原来竟是走了。
苏晚把那扇拿在手里,顺意展开来看,青竹扇骨,碧湖丹青,三月桃花嫣然。这般看着,心中顿生几分无奈,心道,这画是绘得好,人却是轻浮了些……
打算待会儿让人送回丹庭,便是小心翼翼地合起那柄竹骨扇,收到一旁去了。
◇
这边司见颐本是想就此回丹庭去,但不知怎的,走了没远又堪堪折了回来,寻了个不障眼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倚在一侧看人去了,苏晚在那边忙着,便是一举一动都收到他眼里。
抬手,垂眸,慢声地答着谁的话,薄唇一开一合,桃花般的色泽煞是好看。
忽然清溪在道旁唤了他一声,他应着从案前站起身来,抬眼那一瞬,竟就与司见颐目光撞上,忽尔怔然,眼里透出几分诧异。
司见颐见着了,眯着眼向他招手示好,不觉心里就有些得意,笑得上了脸。
苏晚倏忽又是一脸无波无澜的淡漠,别开目光,转身走开了。
不带两个时辰,司见颐便又落座苏晚那案前,中规中矩地递过来一纸签书,笑意冉冉的。
苏晚依旧冷眼看着他,开口就问:“你到底想怎样?”
司见颐声音温润,斯文有礼:“按苏公子的意思,依着规矩,领了签纸,候了好些时辰的。”
苏晚脸色微淡,二话不说就挑起手来为他诊脉,司见颐瞧着他修长好看的五指,唇角含笑了三分笑道:“如何?”
苏晚收回手,冷道:“大殿下你脉象轻佻虚浮,妄自尊大,怕是药石无灵,不得治了。”
司见颐挑了挑眉宇,刚是要开口——
“晚儿。”
那声音传来,两人皆是一楞,苏晚缓了缓神色,忙站起身来,谨实唤了声:“先生。”
那案侧不知何时站着一湖蓝绸衣的男子,玉冠乌发,眉眼炯介,正是长生院的那位先生殷峦,只看苏晚一眼,便清冷着腔子勘问:“怎生让你这般对大殿下无礼。”
苏晚慑得一低头,片言不答。
司见颐见此状,晓得是苏晚刚才的话叫他听见了,要问责来,赶忙出言回护:“殷大夫莫要误会,是见颐失礼在先,苏公子不过是给我开了个小玩笑。”
“可真是玩笑?”殷峦转头又瞅着苏晚。
“先生,是此人先来纠缠,拿学生玩笑!”苏晚出言辩解。
“纵使来人是取你玩笑又如何?”
“他……”
“闭嘴!”殷峦一声厉喝,苏晚堪堪抿着唇没说出话来。
正时就有学徒凑过来看,平日在永庭,若哪个犯了错叫先生责罚,苏晚总是护着,先生向来待他最好,自小舍不得训责,但见这回训至苏晚头上来,却是谁都没敢出声了。
旁边人正想着怎么算好,便又听得殷峦训道:“平日我怎同你们说,既身处永庭,座诊案之前,便得有为行医者之自觉,须慎于言辞,谨于举措,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诊案前又怎容你胡言,开这般玩笑,这往后,你岂不是得以性命为儿戏!”
苏晚攥袖而立低垂着眼,眉头蹙得要紧。
司见颐见此心里顿生歉意,忙劝道:“殷大夫,这话怕是说得严重了……”
“大殿下莫要替他辩解。”殷峦不容置喙地打断他话,转过身去指着苏晚道:“你可是知错了?”
苏晚一垂眼,双膝跪了下去,细声道:“……先生教训得是,学生知错。”
殷峦一拂袖,“既是知错,这些日子你不必再来永庭。明日开始到清庭去,将方书集抄全了为止。”
苏晚微微颔首,回道:“学生晓得了。”
殷峦这才缓了脸色,温声道:“那便起来吧。”
苏晚却依旧跪着不动,殷峦知道他心里还是使气,看他倔强便觉心软,只好上前去搀他起来。不知低声道了两句什么,苏晚眉目稍抬便往司见颐这边泠泠一瞥,表情瞧不出情绪来,又跟殷峦道过几句话,就自个转身就往门外走了。待司见颐回过神,那一袭青衫早已经化了远去。
司见颐满脸苦恼,看着殷峦,说:“殷大夫,你这可叫我难做了。”
听见这话,殷峦笑声清朗,一改方才的凌厉,问道:“大殿下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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