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见颐见他不应,复问道:“如何?”
秦寂笑了笑,叹出一口气来,说:“你的事我不好说什么,你交代下了我使人办了就是,至于别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
司见颐清晨到麓庭来时,殷峦正跟苏晚在偏厅用着早膳。
苏晚有每日清早到麓庭来陪先生用早膳的习惯,司见颐想既然都是要来,也就特意挑了个大早,好碰上面。殷峦瞧来的人是他忙招呼着坐下道:“大殿要来,怎也不着人来说一声。”
说罢便使人多置上了碗筷。
司见颐客客气气地谢过了,说:“忽然想起些事,想要找殷大夫你说说,也来不及叫下人来知会,自个儿就过来了。”
边说边拣了苏晚对面的位置落座,收起扇子朝他颔首一笑,温和道:“苏公子起得好早啊。”
苏晚一袭淡青色的春衫,乌簪束发,看他神色轻浮心里不由生了些厌,一垂眼,把目光不着痕迹地错了开去。
侍婢拿来碗筷给司见颐舀了碗荷叶莲子粥端到面前,他没吃几口便就别的事情聊开:“我这趟来,是有事要与殷大夫你说。”
殷峦停了箸筷,惑然问:“哦?是什么事?”
“近日我是要回京一趟,心里念着我四弟的病,就想跟殷大夫夫要个人,好随我回京去看看。”
四皇子司见容亦曾在长生院待过些时间,虽说都好些年前的事了,这般提起,殷峦心里却还是记得些的,“四皇子自小身子孱弱,容易招惹病疾,但只要费些心思好好将养调理就好,内城医术精湛的太医和药师并不缺,大殿下使不着担心。”
司见颐见话没道明就已经被殷峦堵了,心里暗暗叹息,扇子又一下没一下地在手里敲着道:“虽然殷大夫你这么说,我却还是放不下这心。”
那边殷峦却啪地搁下碗筷,轻笑道:“大殿下放不下心的,怕且不是四皇子,今日来,是非得从我长生院里,要个人走才甘休。”
司见颐见殷峦挑得明了,也不闪烁其词了,直接道:“不知殷大夫肯是不肯?”
“大殿下的喘病也未算痊愈,我也不是没想过使人随你回京。”
“既然如此,在这长生院里头,我就与苏公子还熟络些……”话说到这便停住,直直地看着对座上的苏晚:“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
苏晚根本不打算应理的样子,看也不看他,目光就落在桌布的那些织锦桂花儿上。
苏晚不应,殷峦却接了话,说:“晚儿若是肯,他随大殿下去我自然比较放心。”
苏晚一楞,蹙眉道:“先生,这……”
殷峦抬了抬手,不由分说地道:“既然大殿下这么说,你就去一趟吧。”
静了片刻,苏晚才不温不凉地回话:“先生吩咐下来,我去就是。”
“那就这么定了。”见殷峦首肯了,司见颐尽是说不出来的欢喜。
这早膳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才完,用过茶后,两人就跟先生请了辞,一同回去了。
刚出麓庭,司见颐就亟亟上前去要牵苏晚的手,刚碰到指尖就被苏晚干脆利索地收了回去,粼粼的流水澜纹袖,宛若舀过一潭碧水在指间流走,苏晚愠恚地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那一眼却如游鱼划过心尖,看得司见颐心里万千涟漪晃荡开来,两步追了上去,笑容泱泱,明知故问:“怎么了?做什么忽然就生起我的气来?”
苏晚说:“怎道我是生气了?”
“不是生气,那你这副脸色是摆给谁看来着,嗯?”说着就拿那桃花扇去挑他下颏。
苏晚扬手扫开,冷冷道:“大殿下,不知你说的话可是算数的?”
他忽然这么一句话,司见颐自是惘然,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那日才说是让我多考虑几天,说得倒好听的。这天就径自走来跟先生说要我随你回京,你这人说话可是算数的?”苏晚的话掺了愠火。
司见颐心中顿悟,说的原来是这事。
苏晚的性子他倒还清楚,虽不算是固执的人,却也多少带些倔强的劲儿,唯独对长生院的先生依顺。自己若是出面请求殷峦要人,他自然是拒绝不来,苏晚向来不喜欢违逆先生的意思,只要叫得殷峦开口,他多半就会答应下来。
他这趟来麓庭,心里头打的就是这番主意,司见颐无可奈何,也自知理亏,语气上经已服了软,“我就是怕你不肯才……”
“现在大殿下一句话下来,我怕是有千百万般不情愿,也不能说个不字,何来的不肯?”
司见颐顿即敛起了笑意,墨染般的黑眸里浮起盛然的不悦。扇子狠劲地一收,沉哑着声音说:“好,就数是我错,你若是怎么也不肯去,我这就回去跟殷大夫说。”
说罢就只盯着那伞下的人。
苏晚不为所动,抿着唇不答话。
司见颐沉声叹了口气,手里攥着扇子唰地一开,又一收,作势回身就要折返麓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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