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受也不找个人来照顾你,就算柳丁辉回上海了,你也有朋友,还有你公司的同事,你这样烧在家里,严重了怎么办?”她一边拿着水果刀,顺时针地削着苹果,一边唠叨地埋怨道,她说得太自然了,自然到此时她不是比沐芷小六岁的夏念文,倒像是年长沐芷的啰嗦老太婆。
沐芷听着她那些数落,微微扯动了嘴角,“念文,你唠叨死了。”她眉头还是拧在了一块,但是说话的声音总是有力气多了,有力气了她也就有精神来说夏念文唠叨了。
“就算你不想找他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念文的声音有些低,她是真的有些怪她了,她最不想的就是这样,表白之后,就只能形同陌路了吗?
沐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也没有办法告诉她,前两天也不知道是低血糖犯了还是又怎么了,只是走到金堂街的路口时,突然心悸的厉害,那种感觉太熟悉,她知道那种非常不好的状态又要发生了,果不其然,她只觉得心悸得快没办法呼吸,双眼发黑,她张了张嘴,想喊救命都喊不出声来,冷汗从掌心冒到额头,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渊,看不到尽头,接下来就完全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身旁无数双陌生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她转动了眼珠,却看到熟悉的夏念笙,她深呼吸了几次,夏念笙问她有没有事,她摇了摇头,这样的命她犯过,也就晕那几分钟的时候最难受,醒来之后就不会有大碍了,她起身向念笙道谢,而后就消失在了人海。
第二天就到了生理期,她请了假窝在家里,起初只是觉得腹痛难忍,没多久,头又浑浑噩噩的,她躺在沙发上,没有想要给谁打电话,柳丁辉回上海了,远水解不了近火,她妈在她生日第二天也回了随州,至于她那个傍上有钱人的父亲,早也不知去了何处,她在名片夹里看到夏念文的名字,食指曾在那十一个数字徘徊了片刻,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夏念文在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不管是她在身边做什么,抑或是什么都不做,她都会觉得心安,只是转念,就把手机扣上了,许多时候,如果不能爱,靠近或是远离都是煎熬,很多很多年了,认识念文的时候她比现在的夏念文都还小,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也从未想过年少的念文会有那样的心思,那个时候她那么小,真的就像个孩子似的,现在想来,才真的恍然那时的念文是真的太喜欢呆在她的身旁。混沌的思想总是会特别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沙发上睡着的,兴许是太疼了,糊里糊涂中,她似乎看到念文,那份清澈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她想唤住她,只是她却转身离去,背影落寞又决然,间或着,又看到韩少功,看到他和沐容萱在她的床上滚床单的情形,敲门声唤醒了她,她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开了门,门外却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沐容萱,门外的人依然趾高气扬,似乎全世界都该宠着她的摸样。
“这是我爸让我带给你的。”她将一个不知装有什么的东西扔在沐芷面前。
沐芷忍着腹痛,看也未看那东西,就将手提袋直接还到了沐容萱手里,“我还有事就不请你进来了。”
“上次他过来说忘了给你了,这次我来南城,他就让我带过来了,你也别逞强了,这是五万块,对我们家来说,什么也不算,对了,少功还在楼下等我,钱我已经拿给你了,转头你别又告我的状。”沐容萱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沐芷一口气憋在心口,腹疼如绞,她望着手提袋里的现金,只觉得可笑又可气,这么多年,她那个父亲总试图做点些什么来补偿,对他而言,能补偿的不过就是钱而已,沐芷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却也从不曾接受,于是他竟然想出这招,现金,一张卡就可以完事的,非要拿现金来高调张扬,和沐容萱整个家的行事作风一样,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家有钱,她将手提袋扔在地上,亲身父女之情,这么多年缺失的养育之情也就值这五万块,从她六岁那年之后,他偷着来学校看过她几次,再之后,再无音讯,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他都再也没有给过她和她母亲任何的关心和爱护,窗帘下是小鸟依人的沐容萱偎依在伟岸的韩少功怀里,自韩少功劈腿后,他竟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觉得碍眼的慌,放下窗帘,又偎在了沙发里,那晚,痛经让她无法入睡,她就那样躺在沙发上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夏念文出现在她的门边,喝过粥之后,她有些困,枕着抱枕,歪着头。
念文削好的苹果问她要不要,她摇了摇头。
沐芷的眼皮越来越沉,歪着头,就在沙发上沉沉地睡过去,地板上有着她一根一根的头发,长长的,都快齐腰了,准是她生病了,这两天都没精力打扫屋子,念文蹲□子一根一根地拾起来,太多了,都快成一小戳了,她掉发怎么掉的这么厉害呢?念文将地板上的头发一根根地缠在指尖,没过多久,指尖上一片漆黑,她的头发,就连空气中,都全是她的气息,沙发上的人穿着棉质的白色短袖T恤,白色肌肤□在空气中,她的肌 肤白又嫩,像她常常说的那个成语,吹弹可破。
她睡的极其安稳,静静的没有半点声响,空气中只有她的呼吸声,因为感冒发烧的关系,她的呼吸有些重,她偏着头,半边脸埋在沙发里,只看到另一边侧脸,静静的,像一幅绝美的工笔画,夏念文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她就那样看着她,秋日的午后,阳光早已褪去了那份狠烈的恶毒,只柔和地洒在她那半天脸上,她的侧脸,让念文抑制不住地缓缓抚了上去,那样轻,那样小心,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她,她只听到她口中喃喃地唤了声“念文……”她的手顿在半空中,俏脸红成了猴屁股,她僵在那儿,手都发酸了,却没见沐芷有多余的动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小流氓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轻风吹拂下是明明灭灭或轻或浅的淡淡相思,她坐在她的身侧,一手轻轻拉过沐芷的手,她依然没有醒,念文就那样蹲在沙发旁,静静地看着她,她在想有一天,是不是真的可以拥她入怀,她笑容温柔,一双眸子晶亮晶亮,她总是那样喜欢沐芷唤她的名字,她站在小巷深处,转过头来,浅笑着唤她,“念文…….”
“念文…….”
唤得百转千回,浅吟低唱,如夜莺般婉转,夏念文想得就快笑出声来,她低头望着熟睡中的人,就这样也好。突然熟睡中的人舔了舔唇,却没有醒,“渴……”
夏念文转身倒开水,她端着水杯,沙发上的人长长的睫毛下双眼紧闭,她微微抿着嘴,念文看得有些醉了,抿了一口水,就那样倾□子,凑到了沐芷的唇边。
☆、第三十五章
沐芷……
夏念文在心中柔声唤道,她闭上眼脸,沐芷的唇近在咫尺,不过是那方寸间的距离,她却觉得那样远,鼻翼间全是她的香气,又轻又软,风吹帘动,她紧张死了,因半蹲着身子,腿脚开始发麻,满室的馥郁香气,满室的静谧,念文的身子越来越低,只轻轻一碰,温热潮湿之感溢满心间,她只觉得满腔的酸涨在整个胸腔里又闷又难受,指尖微微有些发抖,她慌忙起身,别过脸去,她这是在干嘛呢?她就那样背对着沐芷,地板冰凉,也依然凉却不了她滚烫的身子。
沙发上的人似有些惊醒,挪了挪身子,那一觉,兴许是身子好受了些,沐芷一直睡到暮色四起,楼下的街灯亮了好长的时间,夏念文半眯着眼,她就那样坐在地板上,守在她的身旁,她瞥了瞥墙上的挂钟,夜间十一点多了,她这一觉是睡了多沉呢?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少了,整个城市顿时显得格外的宽广起来,就连街两旁的路灯此时也特别的明亮,那些街灯下明明灭灭的身影华美而漫长,就像能一直到天边的摸样,夏念文的头轻轻放在沙发边沿,她紧紧拉着她的手,这一天,真是把她累着了,沐芷没敢动,怕惊醒了她,她腾出一只没有被夏念文握着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念文的发质很好,又柔又顺,沿着耳廓向下,她的手顿在空中,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此时的自己,只想念文就这样呆在她的身边,甚至,这一天,她体贴入微,不厌其烦的照顾,让自己,竟然那样的迷恋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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