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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往下移，穆颜秋便看见一条可怖的伤口横在卫昜细长的脖颈上，偶尔还有血丝流出。眼泪再也矜持不住，泊泊而下。

一旁的舒安怡整颗心早已慌乱不堪，她知道那两条时而交错在一起的身影有一个就是钱小之，可是她不能冲上前去，像钱小之一样的把她护在身后。

卫昜在穆颜秋的怀里挣扎，勉强颤颤巍巍地站稳了，一手伸进口袋里在摸索着什么。期间她的眼睛一只盯着巷子另一头的战场，穆颜秋明白她要干什么，想阻止她，可是没有理由。就算是拖着这样身体也要上！

“你想死吗？”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卫昜转头看去，阿雅思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看了看她手里的针管，说，“阿尔法液，每次使用生存下来的几率是0.05%，虽然它能瞬间激发出你身体里所有的潜能，发挥出100%，但……你就这么想死吗？”

卫昜的眼神有些飘忽，她想转头去看穆颜秋，可是她不敢，她怕一看见穆颜秋她就没有勇气打下去。

阿雅思低下头叹了口气，“这大概是他最后的战斗了吧。”

卫昜不解的看着她，阿雅思又问，“你觉得谁更可能活下来？”

这下不仅仅是卫昜，舒安怡的目光首先看了过来，阿雅思笑了笑，“也许是个平手呢。”

卫昜抬起手里的针管看了看，对着阿雅思摇了摇头，然后咬住针管套就要拔开，同时她也看到了阿雅思嘴角诡异的笑容。

下一刻手里的针管不翼而飞，卫昜吃惊的转身看去，就穆颜秋抬着手，手里抓着的正是卫昜的针管，阿尔法液。

穆颜秋抿着嘴，手渐渐放下，定定的看着卫昜。她不能让卫昜死，同样不能看着钱小之出事，可是当现在这样两难的情况发生的时候，她心底选择的人还是卫昜。她想如果是舒安怡也同样会这么做。

卫昜目光闪烁，不去看穆颜秋，而是望着钱小之的方向。她明白穆颜秋这么做的原因，她也知道穆颜秋的选择，可是钱小之……如果是你，在爱人和生死之交之间你会怎么选择？

浑身是血，到处都是血滴在飞扬，浓郁的血腥味灌满了鼻腔，口腔，喉咙，胸腔里，胃里翻腾的像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钱小之被上官葛殊一击重击打在腹部之后，再也没有起来。

上官葛殊也好不到哪里去，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只差那么0.01秒，如果他晚了一步，现在趴在地上干呕不出难过的几乎要死去的人就是他了，也许会更惨。

一拳垂在地上，钱小之身形一晃，颤抖着在慢慢的站起来。

嘴里的血流沿着下巴一滴滴落在黑色的水泥地面上，除了自己的心跳上官葛殊能清晰的听见钱小之嘴里粗重的喘气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兽。

“你是打不死的吗？”上官葛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无论你怎么打，就在你以为她已经倒下并且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她又像一颗□的枝干一样站在了你的面前。

“呼哧……”回答他的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吐了一口痰，上官葛殊摸了摸腰间还剩下的最后一把飞刀，“那我就把你杀的死的不能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