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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这章真是各种卡，险些就要了某轩的老命。

41、第三十九章 新人笑

翌日清早阳光晴好，若不是要进宫复命李棠自绝不想起身的，昨夜缠绵无尽，想起时心动犹在。她支着手臂青丝散尽，柔和的目光落在柳熙儿面上，总是看不够。抬手轻触柳熙儿面颊，不忍打扰却又像着了迷一样停不下来，如此许久，意犹未尽。

柳熙儿经了一夜洗礼睡得较平日沉些，许是一直以来都是担心，这会在睡梦中依然锁着眉头。李棠俯身亲吻她额间，抚平了浅壑也惊扰了佳人。柳熙儿悠悠转醒，迷蒙眼中似是怪责的看了李棠一眼，却又满是诱惑引人深入。李棠追了上去便就吻上，柳熙儿手下习惯的挣扎两下，也就专心的回应起来。

“熙儿，我进宫面圣你在家要好生休息。”李棠半支着身子，趴在柳熙儿耳边带着几分失望，道，“午膳应该是没法陪熙儿用了。”

柳熙儿睁了眼安抚似了抚上李棠脸颊，笑着说道，“今晚，熙儿亲自下厨为棠做些小菜可好？桂花鱼，炒青笋，熙儿可都很久没做了呢。”

李棠俯身抱住柳熙儿，满足的叹息，“真是哪都不想去，真想一直如此。”温存良久，直到柳熙儿催促她才无奈的起身，穿戴整齐后带着小林子出了府。

李棠未按照平日的时辰入朝，她进宫时朝堂议政该已过半才是。御马来到到朝阳门外心下却是蹊跷，总觉得这守门的侍卫与往日不同，虽同样是恭敬谦卑，但眸中异色却着实让她想不通。皇城守卫一向森严，但像今日这般的诡异寂静还是头次，她迈着步子，耳边有风滑过却没像平日夹杂了角落里的热闹。

朝阳门到玄武门还有一段路程，李棠今次走得飞快，小林子在她身后已慢跑开来，永昌殿外寂静无声，竟无早朝迹象。她眉峰一凝，心下有了不祥的预感。转身快步向后宫走去，行到御花园亦是匆匆忙忙，她绕着小路少有的神色匆忙。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乱闯皇宫内院。”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惊了李棠的脚步，同时也吓到了她身后的小林子。

李棠凝目望去，见一婢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自己，眼中明明惊恐，可说话倒有几分唬人的气势。小林子抬手指着挡在面前的婢子就要呵斥，却被李棠抬手制止。那婢子见李棠不语，遂又教训道，“这是御花园岂是你能乱闯的，一个大男人怎可在后宫里乱走乱晃。”

“瑶儿，不得无礼。”听到自己主子训斥，被叫做瑶儿的丫头自然的闭了嘴。见她闭嘴，小林子只恨恨的瞪了她几眼。

这一声如山间溪流，轻轻柔柔，李棠挑眉看着缓步而来的女子，这女子眉眼如画举止庄静，李昌后宫佳丽众多这位倒着实眼生。而这女子生得年轻应是入宫不久，她去东疆不到半年，其中入宫的妃子只有北辰公主一人，想来也只有她了。尚在她思考之际，北辰绽已来到了她面前站定。

“我这丫鬟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所以少了些规矩还请。”嘴上一顿，思量了措辞才重新开口，“还请这位公子见谅。”北辰绽随意打量起面前的男子，她不敢多瞧对方长相，只打量了几眼衣着。李棠十指纤细却不若女子无骨，拇指上带着一翠玉扳指，煞是好看。

此时的北辰绽穿着纱裙十分单薄，她出生的北方要比这里寒冷许多，这样的天气与她并不算冷。面前的女子一时无语，李棠心知她在瞧她，她静等了会细数着身上披风在风中发出的声响，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碍事的。”又道，“夏都初冬虽不若北狄寒冷，但阴寒入身还是会伤了身子，公主还是多多珍重。”

北辰绽一怔，来这里数月只有皇后会间隙派人来问问她，与其他人的相处却少之又少，没有人会专程跑来关心她。她原是来交换援兵，可夏都纷乱未定北狄就已灭，亡国生恨报仇又是无望，还不如安生在冷宫里了此残生。她望了李棠一眼，笑容凄凉道了声“多谢”，如此儒雅睿智的男子，只一眼便瞧出了自己来历，打心眼里便多了几分好感。

“告辞。”李棠转身，带着小林子离开。

“公主，这人是谁？”瑶儿看着李棠的背影，忍不住询问起自己主子，“这人比宫里那些人可舒服多了。”先前的莽撞李棠并无怪责，让她悄悄的松了口气。在这夏国的皇宫里，人人都瞧不起她们这对主仆，皇上尚未册封北狄就被灭国，无依无靠又有谁会看得起。

“许是定安王李棠。”能在宫中行走自如，又有公公在身后服侍定是皇子无疑，算起她来的时日，唯有李棠在外征战未曾见过，其他几位倒都有过一面之缘。

“公主，定安王与朔王子交情一向很好，咱们去求他帮帮咱吧。”瑶儿像是找到了希望，紧紧抓住，“我昨天见到夏国的皇上了，又老又丑的，公主嫁给他实在委屈，瑶儿不想公主在这里葬身了幸福。”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公主是我们北狄最美的人，怎么可以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皇帝呢。”

“瑶儿，不要再说了，要是被外人听见就麻烦了。”北辰绽出声制止了瑶儿的埋怨，却又朝着李棠消失的小径看了一眼。求他，真的有用吗？

李棠不问此刻李昌身在何处，而是直直来到了云烟殿，这京城里的一切怎会逃过栗妃眼睛。她不过是守在暗处，等到戏台上的角们唱到累了，她在走出来将他们轻而易举的赶下台，栗妃从来都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三皇兄，三皇兄，你终于回来了。”李棠刚踏进云烟殿，李轩便急急迎了出来，“三皇兄此去东疆可好，有没有受伤。”他左右看了李棠一圈，又拱手说道，“恭喜三皇兄，大破东都凯旋而归。”

李棠瞧着面前的李轩笑容温和，她不在像以前那样摸过李轩脑袋，而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轩儿高了瘦了，是在长身体，是要长大了。”

“轩儿已经长大了。”李轩骄傲的说道，“明思都说我是越来越像皇兄了。”

李棠朗声一笑，道，“是吗？”即又问道，“栗姨可在里面？”

“母妃一早便出去了，走时也没让人跟着。”

李棠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轩儿在云烟殿里好生待着，三皇兄去莲妃那里瞧瞧，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

李棠离了云烟殿便朝着玉容宫走去，宫门前她略有迟疑，栗妃如果真忘不掉娘亲，又为何要亲手将娘亲推入深渊，弄到今天这样睹物思人。如果在这里，她如何能安心在玉妃面前和栗妃相互试探，而让天上的娘亲不得安生呢？

她推开宫门走了进去，刚刚入冬海棠刚落，未落尽的几朵抱着枝桠不肯放手。栗妃站在枯枝中，背影落寞却看不出情绪，李棠站在远处并未靠近，只等着栗妃自己转身。栗妃随手摘了一朵捏在手指，指尖划过留下了一条深印，又将海棠丢下才转过身来。

“此去东疆可好？”栗妃走向李棠神色平静，却又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满训斥道，“你有多久没回这里了？宫里头坏了好些地方你都不知，你可知宫里的海棠开的已没上一季美了。”她瞧眼前的面容与她越发像了，竟没一点李昌的影子。